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尬的道:“今年是多灾之年,不宜铺张浪费。遂便没有考虑翻修。” 凌依面露遗憾:“白兰寺也是有名望的寺庙,承载了许多人的祈祷和祝福,如今寺庙残破,实在让人心酸。” 圆寂叹息道:“佛祖慈善,必不会责怪我们,实在是时事不允许,也只能这样了。” “方丈所言,恕我不敢苟同,既然白兰寺是京中大部分人的寄托所在,若是寺庙残破不堪。难免让人心中信念动摇。” 圆寂无奈的蹙眉,他何尝不知道,但确实不敢在这个时候大兴土木。 “小女子也是信口一说,方丈若是觉得有理,可听一听,若是觉得无理,当我胡说八道。 如今石楠来的灾民,至少还有上百人没有找到活计,这些人若是回去,路途艰险又身无分文。定是不可,可若是留下,就只能沦为街头乞丐,实在可怜。 我佛慈悲。方丈若是能帮一帮他们,必能广积功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这救上百人的命,功德无量啊。” 圆寂顿了顿,为难道:“我寺中已然收留了许多人。银钱也全捐了出去,若是人数再多,恐庙中周转不过,反而连累了寺中之人。若老衲有那个能力,银钱散尽也在所不辞。” 凌依缓声道:“我并非让方丈收留那些人,只是让你给他们提供一个机会,让他们自己挣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可不是救人,而是害人啊。” 圆寂越发糊涂了,拱手言:“还请大小姐明示。” 凌依笑了笑:“还是我刚才的话,白兰寺翻修,一定会需要很多劳动力,招募石楠的灾民做事,给予他们合理的工钱,这难道不是做好事? 再者,白兰寺现在翻修,可以驱一驱前段时间的邪气,这件事,我想皇上也应该很乐见其成。 第三,今年经济萧条,货物价格明显有下滑趋势,方丈何不趁着这个时候广兴土木,所需费用也会比往年少几成吧。” 圆寂惊讶的看着凌依:“大小姐思虑如此周到,是否一早就是冲着这件事而来?” “是也不是。”凌依笑吟吟的道:“府内确实需要做法事,我只是看着那些石楠人,觉得可怜,所以才提一提,至于做与不做,还看方丈您的意思,翻修白兰寺,利他利己,何乐而不为呢。” 圆寂沉思起来,虽然嘴上没有说,可心里,他却是已经同意了凌依的说法。 本来他也有意想要翻修白兰寺,只是考虑到时机不对。 但被凌依这么一说,似乎翻修迫在眉睫,遂道:“多谢凌小姐提点,老衲虽活半百,可也没考虑到如此周祥。” 凌依又道:“翻修费用虽然不比往年之多,可也不是笔小数目,方丈可请旨入宫禀明皇上,皇上是明事理的人,只要你讲的明白,皇上就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一旦皇上同意了,宣下旨意,这费用还用你担心吗?” 圆寂如醍醐灌顶一般,若说刚才他还有一分的犹豫,那么现在,一切担心都没了。 若是皇上都同意了,不仅会拨银两,文武百官听到这个消息,也会捐钱以表心意。 凌依看出圆寂已经下了决心,便与他告辞,再在寺内转了一圈,就下山回府。 “大小姐原来打的是这心思,婢子还以为真的只是来拜佛而已。”心中的疑团解开,织扇心道果不其然,只要是大小姐出马,那就没有白做的事。 织羽则忧虑道:“大小姐真的打算在府内做法事?这才刚刚办了喜事,又做法事,婢子觉得-----” 凌依笑的诡谲:“法事这件事先不急着说,过几日我再与祖母商量---另外,查一查除了宫家,京中最大的木材商有谁?” 织羽想了想,“若是做翻修之用,京中的木材明显不够,大小姐是准备----” “宫家与我们争夺生意,这一次,我也来分一杯他们的羹。”凌依笑容艳艳。 傍晚的时候,织羽将打听到的消息回禀凌依:“京中木材大家是宫家,除了宫家其余的都是小商户,婢子还特意问了,他们的木材无论是数量还是品种都有限。” “白兰寺只是翻修而已,不需要多名贵的木材,普通即可。你明日和织扇,去找京中所有的大小木材商,不过一定保密,不可走漏了消息。” 织羽织扇应是。 圆寂当日下午就请旨进宫,将翻修白兰寺的厉害关系道与庆隆帝听。 庆隆帝本不乐意,可听完后者的话,也觉得很合理。 正好他能借此机会安抚百姓,可既然圆寂都请旨了,他若是无动于衷倒显得不是仁君之范。 遂从国库中拨了一百金,并且宣下旨意。 皇上都出了钱,还特别下了圣旨,如此京中要员谁敢认为事不关己,哪怕不是心甘情愿,也必须掏钱。 不过三四日的功夫,闻讯而来的香客就捐了不下千金,要翻修已经绰绰有余。 白兰寺便四处张贴消息,说要招募劳动人员,年轻有利肯吃苦耐劳即可。 这下那些无所事事的石楠灾民们,就像是看到了曙光似的,争先恐后的奔去白兰寺。 圆寂本就是为了帮助他们,所以但凡来的人,只要不是身残体弱,他皆一律用之。 白兰寺虽然开始动工,圆寂也没忘凌依的嘱托,算好了法事的时日,派小沙弥将日子送去凌府。 收信的是织羽,知道信上的内容,她也就没有送去给兰氏,而是直接将信交给凌依。 许是最近没什么黄道吉日,总之日子是定在半个月之后。 凌依这才趁着给兰氏问晚安的时候,说起了这件事。 “祖母,那日去白兰寺上香,可三炷香无论怎么点也点不燃,我便向圆寂方丈问了缘由,却说凌府这一年内,一直有鬼怪作祟,所以府内事故频频,不仅如此,若是不驱,只怕还会有灾。” 兰氏惊的直接站起来:“方丈果真这么说?” 凌依拿出圆寂送的信道:“那日方丈说要与我们算个时日,再做一场法事,今日时辰送过来,我才敢与祖母说。” “半月之后。”兰氏惶惶然坐下,“我就奇怪为何这一年中发生了那么多事,行,这场法事,非做不可。” 凌依有些为难,“孙儿也是这个意思,可母亲才刚刚过门,这么快就做法事,总会让人对母亲说什么闲话,就是因为这样,孙儿才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几句闲言碎语,大不了我再说个理由,她只需要安心养胎就好,外面的事也无需挂心。”比起邹氏和凌府的安宁,兰氏当然更看重后者。 凌依点头:“那我这就派人去通知圆寂方丈,让他半月之后来府上做法事。” 兰氏很满意,赞道:“这件事你做的好。” 凌依微微一笑,将泡好的茶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