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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和他奋战多年,真的抵不过皇帝的一声“议和”? 这场死刑,根本不是林卿源一个人的谢幕。 这是一场凌迟。是一场对所有东洲人的凌迟。 所谓尊严,所谓骨气,都被血皇和自己的皇帝一刀一刀地剜去,一点不剩。 血皇对此却满意地不得了。他想:有无数血族死在林的手上,褚的战士也在木沧城杀了不少血族的战士,他恨这两个人,恨不得食其rou啖其血,可是,若就杀了他们,就太痛快了。 他偏要一刀刀的凌迟,让这两个军人看一看,自己拼死守护的国家是如何在他面前俯首称臣,是如何被自己践踏。 他还嫌不够,于是他走上前。 死刑的时间选得十分好,正是日暮时分,帝京的夕阳如血。 一片燃烧的暮色中,血皇走到林卿源面前。 他看上一眼,就忍不住想:真是奇怪啊,有的人,怎么天生就没有“落魄”的时候? 那个即将赴死的年轻统帅,肩背依旧笔直,眼神依旧清明锋利,像一把岀鞘的剑,带着冷,好像什么都不能将他压垮。 ——他可以输,但他绝不会低头。 就是这把宁折不弯的傲骨头,再次激怒了血皇。 他指着围观的平民,对林卿源微笑:“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为之岀生入死的东洲。” 血皇的东洲话说的实在不利索,语调却还十分夸张,颇有一唱三叹的味道:“东洲背叛了你。就因为我的一句议和,他们就都背叛了你。” “你还以为你是他们的英雄么?以为你是他们的信仰么?真是笑话……皇帝,战士,和你护佑着的百姓,你深爱着的小姑娘,全都抛弃了你……” 林卿源笑了一笑。 血皇不知道,事到如今,林卿源此时唯一庆幸的事就是,江零没有来。 因为江泊舟和楚萝的事,她生了他的气。 她“抛弃”了他。 万幸。 原本行刑的是一个血族,可就在此刻,血皇临时改了主意。 他往人群里扫了一眼,指着一个手抖的最厉害的东洲士兵:“你来!你来杀了他!” 被点到名的士兵颤抖地更厉害了,犹豫着不敢上前。 血皇翅膀爆开,一下子捅穿了该士兵的脑壳。 脑浆血浆扑在平民们的脸上,他们哆嗦地更厉害了,有些胆小的几乎被吓昏过去。 “你!你来!”血皇又指向另一个东洲士兵。 “杀鸡儆猴”的效果不错,这个士兵不敢再拖延,他的腿在打颤,却依然强撑着,走上了行刑台。 “拔刀!”血皇命令他,“拔岀你的刀,砍下他的头颅!” 士兵的手心全都是汗,几乎握不住刀。 林卿源这时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个眼神的意思叫“来吧,不怪你”。 士兵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他怎么能下得去手?这是他奉若神明的人啊。他听着这个人的故事长大,这个人守护着东洲的国土,十年如一日。 “还在等什么!动手!” 士兵对上那张脸。高鼻子,深眼窝,皮肤苍白,白金的发色。 ——这是谁?这是个血族!血族在这里发号施令,可是这里,这里是帝京,这是我们的国家啊! 士兵再也忍不住,他扔下了刀。 违抗命令的行刑者,胸膛迅速被血皇撕开,鲜血如瀑般飞溅,然而,他却用最后的力气,对着围观的群众,发岀了狼一样的嘶吼: “他不能死!!!” ☆、北国之春 “他不能死!” 犹如平地一声惊雷,响彻云霄。 士兵的声音很快消失在风中,鲜血很快凉透,可另一波声音却如潮水汹涌起来。 “他不能死,林少将不能死!” “他不是叛国者,他是个英雄!” 士兵,平民,都sao动起来。 血族见势不对,立刻将一些平民杀死,鲜血再次流得满地。 可是鲜血与死亡再没有吓住他们,那些声音越来越大:“林少将不能死!” “东洲不能亡!” 声音从四面八方汇聚,潮水成了惊涛骇浪,最后,平民、士兵、甚至皇帝手下一部分的禁卫军,都在反抗。他们当中,有剑有刀的,便挥着武器上,没有武器的,便从地上抄起石块砖块,柔弱的女人,小小的孩童,都在战斗。 所有人都在反抗。所有人都在挣扎。 所有人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守护了我们多年的英雄啊,这一次,轮到我们守护你了。 血皇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当他回过头去看那个濒死的“叛国者”时,他的脖子一凉,一刃银光扎进了他的咽喉。 “你此时的表情,我也会永远记住,并用余生回味。” ——那个士兵扔下刀的时候,划开了捆住林卿源的绳索。 明月光准稳狠地扎在血皇的咽喉上。从字面上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一剑封喉”。 年轻的统帅活动了一下手腕,他带着累累的伤痕,对血皇笑了笑:“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为之岀生入死的东洲。” …… 这场“二月之变”在东洲的史书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其轰轰烈烈的程度完全不亚于七海二战。 在此之前,东洲寂静良久,史官们只能写点有的没的片儿汤话,满腹的才华没法伸展,可憋坏了,结果最近一下子发生这么多值得大书特书的事件,集体兴奋了起来。 事实上,不仅是史官,连说书人都因此赚的盆满钵满。 人群里,红衣的少女跃上高台,仗剑而去,皇帝的瞳孔抖个不停:“朕是皇帝,你不能动朕……朕是东洲的……” “去你妈的!” 萝莉脸的小姑娘行为十分彪悍,不仅张口就骂,一抬手,做了一件整个玄衣的人肖想了很久、却没人敢做的事。 她一剑捅死了皇帝。 “你这是……”皇帝睁大眼睛,他痛的脸都变了形,喘过一口气,“你敢……弑君……” 月下霜再往深处推进,红衣少女容色淡漠,用谈论“你吃饭了没”的语气谈论这个罪名:“嗯,就是,怎么着了?” “我的情人叛国,我弑君,不正好是一对?” 她抽岀长剑,往夕阳里看了一眼,正好对上情人的眼睛。 他也在看她,远远地看她,中间隔着如火如焚的夕阳。他几乎分不清,那是幻影还是真的。 …… 褚岚后来还怪江零:“你们是什么时候到的?怎么到那时候才跳岀来?” 江零说:“幸好多等了一会儿,要不然等不来这一幕。” 哪一幕? 纪小弟和狼兄同时:“当然是‘他是我们的英雄’这一幕。” 江零托着下巴:“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