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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子墨又大为奇怪,问道:“莲女,此诗句工整流畅,并无不妥之处,怎就那样不能入你眼?” 莲女止住笑,正色道:“我笑的可不是那位宁公子,而是你们这些马上就要应考的文士,如此无才,又拿什么来出类拔萃,胜人一筹?” “你……照你的话看,你是有解,才敢胸有成竹地嘲笑我等?”子墨年少气盛,这种挑衅言辞,哪怕是出自meimei之口,也极为不悦,玉面就沉了下去。 莲女欺负子墨惯了,这哥哥仿佛生来就得让着她,又哪会为他的气所动?继续大模大样道:“哥哥,假如今日我不仅解出这诗,还对得上来,你是否能答应我件事?” 嘲笑人不说,还要讲条件,子墨气不打一处来,轮到他腮帮子鼓鼓,眼望窗外不说话了。 从小到大,哥哥何曾拿冷脸对她?如今两人单独上街,竟学会不理人了,莲女委屈得鼻子一酸,张嘴就要哭。 子墨这下是彻底给她制服,承认这meimei永远只能宠不能惹,否则就得自食其果。她要真像在家里那样张嘴大哭,丢了形象不说,女子身份也会暴露无疑,到时可别真出大事! 想到这儿,愠怒表情以闪电之速撤下,疼爱的笑又挂回嘴角,子墨捉住莲女的小手连声道:“好好好,你快说,不管你求什么哥哥都许你,只要你别哭!” 莲女哪真会在酒馆里放声大哭?就知做做动作,子墨定即刻服软,一试还真灵,于是裂开嘴乐呵呵笑了。 得知上当,子墨也再恼不起来,笑眯眯等她说要什么。 然而话未出口,双颊就飞上红霞,她顿了顿才道:“我的条件是,若能对出此诗的下两句,下次再开文期酒会,你就得带我来,让我见那位宁公子真容!” “什!么!” 不闻则已,一闻子墨蹦得老高,膝盖正好磕上食桌边沿,疼得是龇牙咧嘴。 这反应就是不答应,莲女又来了气,怒道:“才刚说好我不管求啥都许,怎一眨眼就出尔反尔?” 子墨急得冒汗,顾不得揉腿便坐回去道:“莲女,文期酒会人多复杂,你定然来不得!此事莫说爹爹不许,就算他许,我也断不敢为!” “哼,宋子墨,你自持是男儿就瞧不起我女子,今日你若要食言,就莫再跟着我,本小姐心情不好,要独自去走着散心!”刁蛮的莲女说完离开条凳,头也不回就向酒馆外走。 第四百三十七章 完美人生之错觉 宋莲女从小到大被家人捧在手心里,连米粒大的委屈都没受过一点,所以虽仅是员外之女,那小姐脾气一上来,可犹如夏日风暴,谁也降她不住。 多福楼位于正街显眼处,南来北往之人全都能往这边瞅,兄妹二人真闹将起来,还不得叫人围个里三层外三层地看热闹?更别说她一个人在街上晃悠,再大大咧咧跑回宋府。 子墨吓得一颗心要裂开,一把拽住她衣袖,拖她回条凳坐下,压低声带着哭腔道:“行行行我的活祖宗,我答应你,我啥都答应你,你就别闹了!下次酒会在三日之后,我一定带你来,但你得指天发誓,只许站在我身边充当伴僮,绝不会插嘴,这总能答应吧?” 莲女心愿达成,心满意足,芙蓉花似的面容娇中带喜,凑到子墨鼻尖前道:“哥哥可是君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咱们一言为定!” 一位素未谋面的宁羽风宁公子,何以对meimei有如此大吸引力,不惜与她兄长当街翻脸?子墨哭笑不得,嘴里嫌道:“起开起开,刚才是谁凶神一般对我,现在又面善善如何仙姑了!”却舍不得推开她。 莲女得意地一扬眉黛道:“不过是件小事,哥哥却左推右搡将小事化大,还反过来数落meimei?” 好个霸道的小丫头,横竖理都与她站一边,不该答应的,子墨已给她逼着应承,无谓再与她拌嘴,便道:“好啦,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行吧?你不说能解这诗吗?倒是解来听听?” 兜个大圈,总算言归正传,莲女搓搓秀巧的鼻头道:“这首诗表面看似不难,实际却把你们难住,只因暗藏几道玄机,你们找不出能一并应对的句子。” 子墨笑道:“看来玄机绝非玄机,连你个小丫头都能一眼拆穿,那位宁公子知道了,恐怕得懊恼得哭出来。” 莲女鼻子一哼道:“宁公子哪有你以为的那样小器?有人与他旗鼓相当,一争高下,他高兴都来不及呢!” 话一出口,二人皆愣了,子墨愕然问:“meimei,怎的听上去,你似与那位宁公子极熟?” 莲女也不知所以,茫然中带着慌乱,摆手道:“哥哥此言差矣,我在世上活过区区十三年,哪天不是在爹娘与你的眼皮下度过?又何曾去过什么宁江府?” 她这话无半字虚言,子墨没法怀疑,唯有点头道:“是我想岔了,meimei最远也就到过这吴兴镇,当然不会与宁江府的人相识,咱们还是就诗论诗吧。” 一句无心之语,不仅惹得哥哥吃惊,在莲女内心也掀起不小波澜。婴孩时期的事,她一概不记得,然而长大后,总觉自己对这世界很熟,没去过的地方提起来,那儿有什么她都能想出个轮廓。然而唯一陌生之处,却是出生和成长的家乡石磨村。 这种可怕的错觉时常纠缠她,吓得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对家人却不敢透露半点。 如今宁羽风之名,虽并非那样熟悉,可若去掉“宁”姓,“羽风”二字就如道惊雷响在她头顶,让她魂不附体。所以毫无由来地,她就要求哥哥带她见他,无论有多困难,这位江宁府的宁公子,她也非见不可。 第四百三十八章 完美人生之刁难 酒馆里小二手脚麻利,等宋氏兄妹吵完争完又发完呆,点好的酒菜就全端了上来。然而美食当前,却没人起筷,子墨专等莲女解那两句诗。 望着桌角字条,莲女摇头晃脑道:“此诗以数字打头,以至应战者很容易往数字上想,于是走入误区,怎么都寻不出可与‘三’和‘五’对应的诗句。照我看,你们把简单的内容理解得过于复杂,是自己难倒了自己。作诗之人的高明之处在于,用区区十字以作诗的时间、地点为铺垫,看似述景,实则在强调观景的心情,希望懂他意者能解出他当时的愉悦,并用自己曾对美景的深刻感受作为回应。二者唯有情感相容,句子才算真正对上。” “啊?真就这样简单?宁公子不过是用两句诗询问大家,他们都去过哪儿,感受如何?”子墨听得咋舌,脑子有点晕晕的。 莲女敏锐的目光一闪,道:“哥哥若还是不信,我便细加分析一番,或者你就能明白了。” 子墨将信将疑,如对同窗般对她拱手道:“为兄愿闻其详。” 莲女道:“咱们先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