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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各自回房洗漱睡觉。 素梨累到了极点,一躺下便觉得天旋地转,几乎瞬间就进入了梦乡。 一河之隔的临河别业里,赵舒却又失眠了。 今夜轮值的阿保见赵舒一直在锦榻上翻来覆去,便悄悄拿出了素梨送来的香草香油和碧青瓷香薰炉。 他记得秦姑娘说这种香草香油有清心助眠之效。 微苦的清香在卧室内氤氲开来,赵舒却依旧睡不着。 他躺在锦榻上,想起每次和素梨在一起,他就睡得特别香,素梨身上似乎有一种令他觉得安定温暖的气息,当下便吩咐阿保:“把我在船上用的那个枕头取来。” 那枕头今日白日被素梨枕过,应该还遗有素梨身上的气息。 枕头拿了过来。 赵舒把柔软的枕头抱在怀里,待阿保离开了,这才凑过去轻轻嗅了嗅——枕头上果真有素梨的气息,香香的,似乎是玫瑰香...... 在熟悉的素梨的气息中,赵舒很快就睡着了。 阿保早上进来侍候,见王爷居然抱着那个月白绫软枕睡觉,心中暗笑——王爷每临大事镇定自若,可是私下里却还是个小孩子,睡觉都要抱着熟悉的枕头睡...... 赵舒洗漱罢起身,按照素梨的叮嘱,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阿保和阿寿立在一旁,为赵舒处理书信文书,若有重要的书信文书,就读给赵舒听。 其中有一封密信来自甘州军中,阿寿看了后递给了阿保,轻轻道:“是霍将军给王爷的密信!” 阿保迅速浏览了一边,心中大惊,忙起身拿着密信走过去:“王爷,霍将军的密信!” 霍将军正是镇守甘州的甘州卫指挥佥事霍扬。 霍扬是普通士兵出身,因作战勇敢,屡立战功,被赵舒暗中着人提拔,一直做到了甘州卫指挥佥事一职,镇守与西夏毗邻的边城甘州。 赵舒接过信纸看了,沉吟片刻,吩咐阿寿:“你和阿乐现在出发回京。你把从三月到现在和西夏有关的奏章,全都抄录下来送过来。让阿乐去兵部,把西夏二十年内气候状况的记述都抄下来。” 西夏与大周两年前签订了和平协议,如今已经两年没有战事发生,霍扬现在断言西夏今年可能要入侵大周,朝中众臣如何会信一个区区正四品甘州卫指挥佥事的预判? 阿寿离开之后,阿保低声问道:“王爷,霍将军的信怎么回?” 赵舒低声道:“让他加强战备,西夏随时可能入侵。十二月之前,新调拨的军饷、棉衣和军粮就会运到甘州前线。” 阿保正要书写,赵舒却道:“我来写回信。” 这件事太重要了,若是耽搁了军情,西北边境的甘州、肃州和凉州三州百姓便要遭受西夏铁骑的践踏,必须做好预备。 接下来这两天,赵舒身居临河别业后花园书斋,却把触角一一探出,亲信幕僚和贴身小厮分别被派向京城、江南和西北。 到了十月十六日中午,赵舒终于接到了京城方向的飞鸽传书,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朝廷已经下令,在兰州储存的战备物资——战马、军粮、绵衣和火!药全都秘密运往甘州。 阿保见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忙笑着提醒赵舒:“王爷,今日是十月十六。” 见赵舒还有些迷茫,阿保忙又提醒了一句:“今日是秦姑娘十五岁生辰,陈家在给她办及笄礼......” 赵舒这才想了起来——今日是素梨的及笄礼,他居然给忘记了! 阿保自然知道赵舒这两日在忙西北的大事,连饭都没吃几口,自然也把秦姑娘的及笄礼给忘记了,忙道:“王爷,小的已经让人把您安排的及笄礼送了过去!” 赵舒松了一口气,刚在锦榻上坐下,却觉得头目森然,差点一头栽倒。 阿保知道他是累得狠了,忙过来服侍他躺下,口中絮絮道:“王爷,您别担心,先歇息一番,晚上小的让人备了酒席,再把秦姑娘请过来,您再给秦姑娘过十五岁生辰......” 在阿保的絮叨声中,赵舒进入了黑甜乡。 陈家为素梨举办及笄礼,把关系好的亲朋都请了过来,大大地热闹了半日。 到了午后,酒足饭饱,客人散去,陈家人也都有了酒,便关上大门歇下了。 素梨也饮了几杯桂花暖酒,有些熏熏然,索性陪着娘亲和弟弟二白回后院小楼睡午觉去了。 她一觉醒来,发现已经是傍晚时分,娘亲和弟弟都不在房里,便也起身洗漱梳头,换上家常衣服去了前院。 一进前院,素梨就看到了正候在正房廊下的胡杨,不由吃了一惊:“你怎么来了?” 胡杨一见到素梨,就回想起了那夜被捆绑了扔进黑屋子的痛苦记忆,忙道:“不是我要来,是大爷自己要过来!” 素梨这下子明白了,原来是她亲爹来了。 对待秦义成这个爹,她一向的原则是爹不烦我,我不烦爹;爹若是烦我,我必拾掇爹。 心中计议已定,素梨捋了捋衣袖,叫上王四儿,拿起靠在墙边的捣衣棒,快步走到了正房明间门口。 胡杨见状,忙悄悄溜了出去,牵着马就去了村口,免得自己又被秦素梨欺负。 原先为了前程抛弃怀着身孕的陈氏的时候,在秦义成看来,陈氏的肚子盛的不过是一块rou罢了。 如今被柳翎一脚踢开,被李雪玲各种侮辱,又被秦老太和李雪玲的婆媳矛盾弄得痛苦不堪的秦义成,这才想起陈氏怕是已经生了。 他悄悄躲在书房里,叫来小厮胡杨询问,这才得知陈氏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得知这个好消息,秦义成欢喜得很,当即趁着李雪玲在和秦老太秦四姐嚷闹,没空理会自己,悄悄带着胡杨溜了出去,寻胡大官人借了两匹马,主仆二人一起骑了马就出城去了陈家庄,趁陈老爹和陈三郎不在,直接闯进了陈家。 秦义成在明间内赖着不走,一双眼睛黏在了陈氏怀里的二白身上,恨不能把二白抢过来带走。 陈氏皱着眉头,根本不理秦义成。 秦义成涎着脸道:“香橼,今晚我留下陪你们母子。” 陈氏刚要开口,却听到外面传来素梨的声音:“你是谁?为何要赖在我姥姥家不走?” 秦义成见素梨进来了,不耐烦道:“你这丫头胡说什么?怎么不知道孝顺长——” 见素梨手里拿着捣衣棒气势汹汹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摩拳擦掌的王四儿,秦义成当即跳起,道:“秦素梨,你是要忤逆你亲爹么?” 秦素梨冷笑一声:“我家是女户,我没有爹!” 说着话,她走上前,右手握着捣衣棒,左手摩挲着棒身:“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要动手了,即使到了衙门里去说理,也是你擅闯民宅!”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