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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围钻进了庭院护栏的缝隙。他年纪小,又瘦得可怕,钻缝是一件轻松的事。一进去他就踩到了一根树枝,声音脆响。陆齐安望了过来,看到突然出现在那的傅嘉,他的表情没变,眼神依旧沉静。傅嘉僵在原地不敢动。陆齐安竖起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傅嘉心慌意乱,捂紧自己的嘴。陆齐安走近:“是你。”傅嘉惊讶:“你记得我?”“小声点。”陆齐安再比了一个嘘,“我记得。你的手好些了吗?”傅嘉把手藏在身后:“好多了,谢谢你的创口贴。”陆齐安点点头:“不用谢。不过你不适合跑到这里来,快回去吧。”傅嘉点点头:“我知道,我只是想过来问你一个问题,我能问吗?”陆齐安沉默。他静静地看着傅嘉,眼里没有多余的情绪,没有可怜,没有厌恶,总之什么都没有。他说:“你问吧。”傅嘉深吸一口气:“你说人生就是一场大比赛,然后大比赛里还有好多小比赛,撑下去就是大赢家。我想问一个人没有人鼓励,也没人夸奖,要怎么坚持下去呢?”陆齐安说:“你听到了。”“嗯。”傅嘉点头,指了指不远处被遮得只剩一条缝的佣人房窗户,“我从那看到的,把头伸出来,可以听到一点。”他丝毫没有被抓包的愧疚,反而像是在炫耀。陆齐安点点头,没有生气。他思考了一会,回答傅嘉的问题:“自尊心。”傅嘉面露疑问。他学过这个词,但是还弄不懂它的意思。陆齐安向他解释:“输了会不甘,觉得自己被看低,这就是自尊心在起作用。既然不想输,那就要赢。”傅嘉还是不懂,但他知道陆齐安说得很对。他不想输。“我回答完了,你走吧。”陆齐安下了逐客令。第4章下午第一节课是语文,陆齐安翻开课本,入目的是死死粘在内页上的面包屑。密密麻麻,恶心至极。他把书合上,放在上方桌角,一碰也不碰。李沁和就坐在他旁边,见陆齐安不用课本,问:“怎么回事?”陆齐安说:“有人恶作剧。”李沁和嘴巴做出O型:“谁敢惹你啊,这学校居然还有敢在你脑袋上拔毛的人?”陆齐安不说话,当李沁和不存在。李沁和知道他生气了。他们自小一起长大,陆齐安穷讲究的毛病他知道得比谁都清楚。整个六中,找不出比陆齐安收拾得更干净利落的男生了,最直接的证明就是陆齐安所有课本都没有折角,没有折角!“那你上课怎么听?”陆齐安不回答。李沁和叹一口气。下课后,老师还没走,陆齐安就拿起所有课本一股脑扔进了垃圾桶。少说也有十几本书,坠落在桶底的声音让整个班都静了下来。李沁和凑近:“至于全扔了吗?”陆齐安冷冷看他一眼:“我去教务处重新买一套课本,你不要跟来。”李沁和举起双手投降。他就顺不了这个毛,陆齐安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能给他顺毛的人,生气了一碰就炸,旁人只能放着不管,等他自己恢复。买完书回来已经上课了,老师看陆齐安捧着一座书山,吓了一跳,愣了会才让他进来坐。陆齐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从书包里拿笔。他没有低头去看,凭记忆去摸,却被一个本不该有的尖锐物划到了手背。他抽出手看,破皮了,但没出血。翻看书包,陆齐安找到了罪魁祸首。一张字条被订在他的书包里,犯事的人生怕订不稳,一连订了四五个订书针,有几个没有好好压平,针脚翘起来,所以他才会被刮到。字条上写的是:生气吗?生气的话晚上九点半在校门外的第二个路灯下找我。陆齐安把书包扔到一边。这字太丑了。下课后,他在全班同学震惊的目光中把书包扔进了垃圾桶。傅嘉八点就翘课往六中赶。一路他都哼着不知名的调子,惬意得不得了。他没有吃晚饭,但心情这么好,晚饭也没有必要吃。等到事情结束再去吃夜宵,一定会更惬意。他靠着六中外的第二个路灯,穿的却是十六中的校服。保安走出来看了他很多次,见他一直呆在那里没动,就没有上前询问。很快,六中放学了。在一大堆黑白色为主的校服中,十六中深红色为主的校服显得格外扎眼。各种各样的眼神落在傅嘉的身上,他丝毫不在意,自己把自己当空气。放学时总是前五分钟走出来的人最多,往后就渐渐少了。傅嘉紧紧盯着校门,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身影。又过了好几分钟,陆齐安才出现。和傅嘉记忆中不太一样,但又一样。每次傅嘉见到陆齐安,他都是以林枫寻哥哥的身份来到林家别墅,身上有这个年纪的少年不该有的成熟稳重。但现在他穿着校服,气质轻快了不少,但果然还是有他骨子里那种……沉甸甸的味道。傅嘉深呼吸,看着他向自己走近。一步,两步……傅嘉数着步子,发现自己的心跳居然开始配合他的步调。五步,六步……陆齐安走到了傅嘉身边,脚步却没有丝毫停留,继续往前走。傅嘉呆愣着了片刻,转过身,发现他连第三个路灯都走过了,傅嘉想笑。他的心脏像是被重重捶了一拳,酸得直冒水。他是哪里来的自信,认为恶心陆齐安就能引起他的注意?陆齐安从来、没有一次,会因为讨厌某样东西而大发雷霆,他只会无视,然后忘掉。傅嘉拔腿追了上去。“陆齐安!”他喊了一声。陆齐安连迈步的频率都没有改变。傅嘉加快脚步追了几步,一把拽住陆齐安校服:“你瞎吗,没看到我?”陆齐安停下,回过头,眼神落在傅嘉的手上:“松开。”傅嘉较上劲了:“你瞎吗?”陆齐安语气淡漠:“看到了,所以呢?”傅嘉气急而笑,出口的话根本没过脑子:“你姑姑就是这样教你礼貌待人的?”陆齐安皱了皱眉。傅嘉扩大了笑容:“反正我是没人教,对不起了。”陆齐安伸手,捏住傅嘉的手腕,将他的手扯开。傅嘉当然不愿意就这样放开,但陆齐安的力道太大,他根本反抗不了。手腕疼得像是要脱臼,傅嘉在自己痛叫出声前放松了力道,装作无所谓地把手松开了。“不至于动手吧?”傅嘉故作轻松,“我只是想跟你……嗯,认识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