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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受百姓拥戴,且蜀地临近大理,两地息息相关,无疑他才是最适合前去镇守大理的人。 再者,若是派了其他人去,他多少有些怕其借军队势力占地为王,而穆淳,本就是有封地的人,待他将大理治理好了,也无妨将他的封地扩大一点。 或许将来,大理会成为蜀地的一部分。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考虑将穆淳先召进京来,让他面见自己。 想到此,指尖漫过一丝冰凉,宜妃温声问:“陛下,您怎么了?” 皇帝回过神,轻声一笑,侧过脸注视着躺在身旁的女子:“想起一些事,有些担心罢了。” 宜妃眼波一转,指腹温柔地抚过他的脸,安慰道:“会没事的。” 几日后,蓟崇将征调的士兵名单送至兵部,谁知项颂良早已在兵部等候了。 兵部一个新升上来的主事打开名单第一折瞥了一眼,笑道:“这里面的人下官认识好几个,都是刺头,打架斗殴不服管的样样都占了,蓟大人果然深谋远虑,将他们调离了京城,也好吃吃苦头,长长记性。” 蓟崇锐利的眼风一扫,那主事立马吓得禁了声。 项颂良起身一福:“既然蓟大人有要事,项某便不在此多做叨扰了。” 蓟崇皱眉道:“项大人慢走,不送。” 谁知第二日,一道圣旨便送入了蓟崇府中,旨意的大致意思是,为防止军队抵达大理后招来混乱,不利于朝廷对大理的掌控,出兵大理的将士务必要认真择选,有不良记录者、不服管者、易临阵脱逃者皆不得被选入出征军队中。 圣旨的末尾有一句,“所交之事,朕必躬亲”。 蓟崇半晌没有回过神,直到他想起去兵部送名单那日项颂良也在! 项颂良,又是他…… 蓟崇握紧双拳。 次日他去往兵部时发现,昨日那位多嘴的主事已没有了影子,祥查之下也无有用线索,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 轻璇从窦府愤然离去的次日,一大早窦府的门又被扣响,此次来的是轻璇与穆淳两人。 窦思儒十分惊诧地将穆淳迎进门,三人坐于简陋的书房内,却不见王氏身影,大概是又在卧房中。 窦思儒是第一次与穆淳接触,想到轻璇所说穆淳夜袭敌营的事,便感慨穆淳年少英武。 “我初来蜀地的那日,还不是什么蜀王。那时我只是奉了定北将军令遥之令,先于大军一步来到蜀地探查敌情,能立下斩杀敌方几十名大将的功劳,也是因为青门的兄弟将敌军逼得没有了退路,敌军将士的心智早已被击垮,只是为了保命,还在做殊死顽抗罢了。 那时青门的兄弟也累得够呛,大理军认为他们上半夜不可能发动攻击,便抓紧时机休息,也是被我这个体力完好的程咬金给钻了空子。” 轻璇侧脸看向穆淳,他一脸自嘲,仿佛夜袭敌营当真是一件轻松得不得了的事。 窦思儒面色沉沉,道:“即便蜀王谦虚,下官也不会当真以为斩杀几十名敌将对当时的蜀王殿下来说是那么容易的事。只身入敌营,如同虎口拔牙,一招不慎便极有可能丧失性命。蜀王的王位是自己挣来的,这一点下官清楚。” 穆淳依旧温和地笑:“既然窦大人清楚本王得到此位并非投机取巧,也看到了本王掌管蜀地以来所做之事无不为了定邦安民,为何还对千帆说,我是个阴谋者,在假装贤良?” 窦思儒表情微变。 穆淳笑了,整张脸带着耀眼的生动:“我不是阴谋者,我的目的你知我知,千帆也知,整个蜀王府都知道,整个青门也知道,连朝中人也多半知道,这算什么阴谋? 我也诚然不是在假装贤良,这种程度的贤良不需要假装。窦大人,在你陪着先帝打下江山的时候,你是否希望他的每个儿子所作所为都如同我一般?若是当时你我同在朝中,你难道也会认为,我是在假装贤良?” 作者有话要说: 嗯,哥哥永远是最厉害哒~ 晚安,小仙女们(如果有仙男也晚安哈哈)~ ☆、第24章 窦思儒的一颗心直直沉向谷底,偏偏眼前穿戴清素的少年那张笑脸似朝阳,令他觉得自己还安然立于悬崖之上。 手心有粘腻的汗意,还是春日,这汗是从何处来? 难道自己谴责他的话不对么? “我还未成为蜀王时就曾听说,窦大人是整个蜀地最受尊敬的父母官,碰巧,我也是蜀地受尊敬的王爷,且是唯一的王爷。 你别以为百姓都是傻子,他们其实耳目很灵,你我从不打交道,甚至像是在闹别扭,他们是知道的。可我们为何不合呢?他们会疑惑,会迷茫,你比我来的时间久,更加深得人心,他们更相信你,那么便会对我猜疑,不能与我一心。 窦大人,你倒是给我带来不少麻烦呢。” 轻璇按耐不住,摇一摇窦思儒的胳膊:“老爷子,你到底为什么那么倔?” 窦思儒不说话。 “近日我与朝廷的来往密集了些,不仅是与父皇有书信往来,也安插了眼线在京城甚至宫中。噢,窦大人不会又以为这是阴谋吧?安插眼线这种事,皇子、宫妃、朝中重臣每人都会做,不然等着吃亏就可以了。”穆淳不在意的抚着自己的袖子,“父皇整日忙着饮酒作乐,倒没有窦大人那么大的闲心来猜疑我,可我十一岁便从京中消失,去年才在北境有了踪迹,后来换防回京的路上令将军得到旨意,襄助朝廷大军扫平叛贼,我立了功,蜀地又缺一个藩王,他便将我留在了此处,封我当了王爷,这么长时间,他从未提出要见我。” 他的睫毛在眼下投了一小片阴影,阳光从窗口洒下,他脸颊上显现出细细的白色绒毛,晶莹剔透。 他还只是个少年……窦思儒望着穆淳有些失神地想,他出生于皇帝登基那一年,如今十八岁。 他身旁的这个少女,似乎也是这般年纪,眼中还带着单纯和固执,被激怒时还会放完狠话起身就走。 这样的年纪,是不是都可以做他孙子孙女了? “我想不出,他不愿见我的原因是什么,或许是厌弃我吧。我不是长子,我的母亲是一名普通宫妃,她不像太子的母妃阮贵妃那样温柔婉转讨父皇喜欢。又或许是我不识好人心,十一岁那年父皇为我在京城建了王府,我却受不了苦闷折磨,从府中逃了出去,一消失就是几年,也许他觉得,他不曾做错,错的都是我。 倒是太子殿下与我交流频繁,我有七年未见过他,却在近一年内见过他数以千计的手下,我王府的护卫和青门的弟兄,每隔一两日便能替我拦下一帮想要我性命的人。” 窦思儒想起上次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