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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还真担待不起!别就算了,你本来就是断袖!齐广袖一边在心里嘟囔,一边老老实实,给人把脉。多了个大夫,诊病便快多了,但这日病人确实是多,便是二人一同诊治,待到最后一名病人离开,也已经到了平常闭馆的时间。齐广袖很自觉的坐在原地,看着程山水小心翼翼的关好门,还从里面反锁上,又关了窗子,拉下窗帘,最后,还吹熄了灯!夕阳的柔光透过窗帘,只剩下那么一点点的光亮,看什么都只有一点隐约的轮廓,程山水端坐在齐广袖面前,一动不动,看不清他的表情,齐广袖只觉这气氛,甚是诡异。程山水平时并不优柔寡断,此刻却是踌躇半晌,说不出话来,齐广袖实在无法忍受这吓死人的气氛了,便一语打破了沉默:“程堂主,你是看上我了,想跟我表白,还是忽然发现我其实是你的仇人,想毁尸灭迹啊!”出乎他意料的,程山水居然没有跟他吼,而是仍然默然静坐,搞得齐广袖都怀疑他是不是耳朵坏掉了。又过了半晌,程山水才默默绞着手指头,低声,弱弱的问道:“我问你,怎么才能知道一个人是不是断袖?”他的声音完全不像平日那般任性霸道,反而带一丝羞怯,好像是个初学写字的学生,在向老师请教很是简单,都不太好意思问的问题。原来他特地跑来,还帮他看了一个下午病人,就是为了问这个啊!齐广袖真想以手捶桌子哈哈大笑,却总觉得,那样会被他揍,憋了半天,把狂笑憋成了两声轻笑,道:“很简单,喜欢男人,便是断袖。”程山水又是一阵沉默,好半天,才继续问道:“那……断袖,要怎样做……?”憋了半天,才好不容易轻声说下去:“怎样做那件事情哪?”话一出口,他脸上立即涌起一层红润,即使光线黯淡,也能看得清楚明白。完了,看来程堂主定然是已经走上邪路了,都想到这种问题了!哈哈,我断袖家族,终于又多了个人!于是,齐广袖便撸起袖子,详细的给他普及了一下关于短袖的常识,告诉他这个是要分上下的,并且用隐晦的语言告诉他,应该要怎么做。在这屋里坐得久了,他们的眼睛已经稍微适应了黑暗,大概能看到程山水的表情了。平时凶巴巴的程堂主,原来害羞起来如此可爱啊!齐广袖真心觉得,若是他真的看上了自己,也还是可以商量的。程山水接受能力极强,很快就弄明白了他说的意思,想了想,继续追问:“那,谁上谁下是如何决定的?”齐广袖故作神秘,吟诗一般沉吟道:“情到浓时自然明了。”其实他说的很有道理,但程山水却觉得,他说的是句废话!于是,他继续问道:“那,你周围的例子,是个子高的在上面多,还是个子矮的在上面多?”齐广袖眼睛转了转,不假思索道:“高的多啊!不,是我还没见过,个子矮的在上面的。因为个头小一点,有小鸟依人的感觉嘛!不过,这个并不是死的,还有还转余地。”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偷笑。问这个问题,作为一个资深断袖,他已经非常明白,他想要跟谁断袖了!不是吧,要小鸟依人!程山水想了想,跟天成站在一起时,小鸟依人的,分明是他!倒是天成跟青落站在一起时,能显出几分小鸟依人。咳,现在想那人做什么!让他去死算了!还有,天成没事长那么高做什么!碍事死了!还有,天成到底是怎么看我的?他终日沉默不语,一天说不上十句话,他到底是怎样想的?程山水忽然想起和青落对战之时,天成挡在他面前的样子,仍是沉默,却难掩满目焦急与关切。起码,他并不讨厌自己吧?天晚了,差不多该回去了,否则他要着急了。程山水想着,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齐大夫,怎样把一个你不知道是不是断袖的人,变成断袖?”看天成的样子,应该是未经人事,还不是他想怎么引导就怎么引导啊!想到这里,他脸上不禁现出一丝坏坏的笑意。齐广袖的话却仿佛给他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此刻的齐广袖不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而是很严肃的说:“程堂主,这种事情,实乃自觉自愿,不可强求,我虽是断袖,却不赞成硬生生把别人引向这条路。你硬把人家变成断袖,这事情并不公平。”程山水一听这话,顿觉黯然,垂下头,半晌不说话。他心里也知道,齐广袖说的是对的,但他就是心有不甘。那天从烟雨阁回来之后,他已看清自己的心境,一旦在心中承认自己是断袖,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汹涌的感情便如同潮水一般铺天盖地汹涌而来,让他不能自持。有时候,太过想要什么,反而会乱了心境,犯下错误。“齐大夫,多谢你!”程山水轻声说着,站起身,来到窗前拉开窗帘,夕阳夺目的光彩迫不及待的冲进屋子,照在他身上,映红那张洁白的脸颊,将他落在地上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齐大夫,我走了!”他说着,便要去推门,但还没等他打开那扇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就猛烈的响了起来,将他本就纷乱的心境扰得更乱。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外面大声喊叫:“程堂主,你在里面吗?请你快出来,救救我们!烟雨楼出事了!要出人命了!还有,还有,彭将军也在里面,你那个个子很高的近侍,也在里面!程堂主,开门,开门啊!”程山水听得真切,心中猛的慌张起来,仿佛一颗心脏被无形的大手攫住,下一刻,便要捏得粉碎一般。他匆忙打开门,那叫门的女子没料到门会突然打开,向前栽倒,差点栽到他怀里,却被他用一只手稳稳扶住,硬是没让她接触到自己的身体。程山水过目不忘,他见过一面的人,面容、声音和身形,他便都能轻易分辨出来。眼前的女子,他分明认识,脱口而出:“春桃,你怎么会在这里?”春桃听他如此问,立刻便要开口,告诉他来龙去脉,却冷不防,程山水把一根手指压在她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她便不敢再开口。程山水把一只手笼在耳廓上,做出侧耳倾听的姿势,但春桃认真听了半晌,硬是没听到任何声音。程山水越听下去,脸上的神情就越凝重,一张娃娃脸愈加阴沉,眉头上,写满焦急和恐惧。他并没有听多久,也没有听春桃再说什么,而是粗暴的一把把她扯进屋子里,春桃本是弱女子,哪禁得住他这般大的力气?登时便跌倒在地,程山水没有去扶他,而是飞快的大声说:“齐广袖,你跟她在这里等着,关紧门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去!”说完,他便再不看二人一眼,径直奔到门外,跳上屋顶,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