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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送过去,立马就撞网上了!” 徐氏想着怀胎六月的柳氏,心头一阵一阵哆嗦,刚喝下去的凉茶顶得胸口直反胃: “可她还大着肚子呢,那可是老二的骨血啊!老二就能那么狠?” 安三老爷冷哼一声:“他可是那老贱人的儿子,他们从来都是六亲不认,能不狠吗?” “当初父亲被山贼劫持困于松岗山,她明明可以拿出银子去换回父亲性命,却偏偏要报官!” 说到往事,他眼内充血,额上青筋直冒: “他们那支安家人的性命是命,我们这支就不是吗?为他们做牛做马,到头来命还不如几个银子值钱!” “老爷。”徐氏顾不得愤怒,脑子里胸口里全是恐惧:“那我们怎么办?让香坊送药来吗?我就说让你提前备下点药,以防万一,可你看……” “那药刚刚出窖,那边早被看上了!怎么送!”安三挥着拳头打断她,又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老二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jian猾?” 他想起柳氏养胎的怪异,心往下直沉,老二应该在那时候就发现了柳姨娘的不对劲了! 到底从哪儿露馅儿的呢? 他派去江南的人也都被他们的人干掉了啊! 若是他知道一切是因为绑了灵芝露了踪迹而起,当会后悔不已吧! 徐氏再无他法,软软瘫坐在床头,面色惨白。 “老爷,太太!”有丫鬟在屋外喊着,声音中有些打颤。 徐氏心头一跳,安三老爷往门口开了大门:“什么事?” 丫鬟的声音哆嗦得像只待宰的羊:“二少爷,二少爷他,发烧了。” “咚”!徐氏一头从楠木垂花柱拔步床上栽下来,头碰到地坪上,不省人事。 二少爷是安三家的独子,安秀芝的哥哥安敾! “太太!”几个丫鬟忙冲过去。 安三自己也站不稳了,勉力扶住门框,眼前直冒金星。 “茶……”他颤巍巍伸出手。 丫鬟忙捧着桌上茶盏递过去。 安三老爷猛灌了几口凉茶,脑子才些微清醒过来,顾不得徐氏,细细梳理着当前的状况,药,他需要治疫的药香! 可香坊那边指望不上了! 若安二敢用柳氏染疫为饵,至少说明他不怕这疫情在安府闹大,也就是说,他手中肯定也有可以治疗这时疫的药香! 想通了这一层,他猛的一掌拍到门框上,咬着牙根发酸:“好啊!定是如此,怪不得这般狠厉!” 他忽然又想起什么,自言自语着: “不行,得跟香坊那边也打声招呼,千万不能这时候给柳氏送药去!” 可惜,安三老爷晚了一步。 柳氏染疫的消息传到永安坊的当日晚间子时,一个身影偷偷从永安坊后门溜出时,一群手持长枪的京师巡卫将他团团围了起来! 得到消息的安二老爷匆匆赶到南城兵马司指挥所大狱,见到那牢房中带着锁链的人,不由失声而出:“竟然是你!” 他怎么都没想到,那人是平日里最老实不多话的邢香师! “老邢!”安二摇着头,眼中满满都是难以置信: “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你!你在安家三十年,从新安郡到京城,现在月例是多少?一月五百两银!你知不知道我这个五品院使俸禄多少?一月一百八十两银!你拿得比多少朝廷大员俸禄都高,安家哪里亏欠你了?” 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因激动变得尖利起来。 邢香师是如今永安坊中最得安二看重的制香师,四十余岁,略微有些干瘦,白净面皮,虽添了风霜,也大约能看出年轻时算是个美男子。 他垂着头,并不抬眼看着近乎暴怒的安二老爷。 他安静地低声问道:“紫玉是不是要死了?” 紫玉是柳氏的闺名。 安二老爷听他开口便问柳氏,还是如此亲密的称呼,心头略微明白了几分。 回身坐到审讯者的椅子上,眼中的愤怒变成轻蔑,轻哼一声:“紫玉?只要你招认谁指使你的,为的是什么?我便告诉你!” 邢香师仍执着问道:“紫玉是不是要死了?!” 安二老爷照旧好整以暇回他:“只要你招认,我便告诉你。” “紫玉是不是要死了!”邢香师突然暴躁起来,在刑凳上挣扎着往前探着身子狂吼:“你既然带她回安家,为什么又不好好照顾她!让她落到这般田地!” “哟呵!”他越急安二老爷越淡定下来,翘起二郎腿讥诮道:“原来还是个情种,想救她?” 邢香师颓然坐回刑凳上,铁链哗啦作响,他垂下头,发出野兽一般呜咽的声音: “我终身未娶。当初若不是你,紫玉早就跟我成亲了!可你看中了她,要抬她做姨娘!你是东家,是老爷,紫玉又怎能不从你?” 安二老爷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我说,老邢,你不会真以为紫玉是被迫的吧?” ☆、第079章 再起波澜 邢香师摇摇头,无力直起身来,眼神呆滞,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 “我知道,我没办法和你比。我将她从田庄上带进来,一点点教她识香、选香、制香,结果你一句话,紫玉便说要跟你!” ”跟了你,她哥哥就有钱做生意了,从此富贵不愁。我能怎么办?我当然想她过得好,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进了安家门。” “她为你生闺女,在你安家做牛做马,伺候婆婆伺候太太任打任骂,可你们却害死了她女儿!” “二姑娘兰芝死的那日,你们安家都忙着开开心心的给二少爷四姑娘庆贺百日宴,要不是无人看顾兰芝,她怎会掉进水塘去!可然后呢?你们照旧开开心心办宴待客,有谁去安慰过紫玉心疼过紫玉?” 他捧着头呜咽下去。 ”她就是那日来找我的,她说她后悔了。可有什么用呢?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最后那句话,不知是说柳氏,还是说他自己。 安二老爷叹口气,枉这人一身才干,却被个柳氏玩弄于股掌,所以人呐,他心头叹息,最怕就是太深情。 他拍了拍邢香师垂下的肩膀: “老邢,你对制香真是绝顶聪明,你若是对紫玉有你对制香一半的聪明,便不会落到今天这地步了。” 邢香师稍稍抬起了头,收住哭声,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木愣愣看着前方: “你得救她,她好不容易有了孩子,你得救她!” 安二不直接答他,叹着气绕着他走了一圈,再站到他身前:“救不救在于你,只要你招了,我就救。你选吧!” 邢香师吞了吞口水,喉结动了动,闭上眼:“我招。” 安二立马来了精神,背着手径直问:“那你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