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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过来的路上,他想了一日,早知今日这般变故,他就应该早早入朝为官,手里有了权力,什么也不怕。可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经商多年,要想拔高自己的地位,让旁人不敢轻视,唯有一条路可以走,便是成为皇商,与朝廷建立起稳定的贸易关系。 至于具体该如何做,他得细细想法子。 不知过了多久,项竹躺在沈欢的榻上,沉沉睡去。 许安走得晚,入夜在驿站休息了一宿,第二日一早便也跟着到了青阳县。许安进了院,习惯性的去项竹常住的屋里找他,可是推开门,却见铺上的白布好生罩着,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 许安心下疑惑,不对啊,院门明明是开着的。许安在院子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沈欢房间的门上,莫不是…… 想着,许安找了过去,将门推开,果不其然,见项竹合衣睡在沈欢的榻上。 许安见状,一声长叹,坐实了坐实了,心里头暗骂自家主子,连自己义女都下得去手,当真禽兽啊,可又能怎样?谁叫人家是爷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家主子至今未娶,焉知不是为了姑娘,其实也是可怜,明明是一对有情人,可偏偏收成了义女,只怪当初没有先见之明,如今发展成这样,谁能想到啊? 许安编排又惋惜了一阵,上前唤醒了项竹。项竹醒后,去净室梳洗,许安将沈欢的房间从头打扫了一遍,估摸着三爷睹物思人呢,那边也不会去住,收拾这间就成。 项竹前后在青阳县呆了五日。这五日里,他睁眼清醒时,全是和沈欢的回忆,闭眼睡觉时,梦里也全是沈欢的身影……总之,睁眼是她,闭眼也是她,每一日,都想见她。 这一晚,项竹从净室里沐浴出来,散着头发,身着白袍,如往常一般走到塌边坐下,准备休息。 他抬手去拉被子,却瞥见了左边袖口上,沈欢绣下的那个小小的‘竹’字。他不由勾唇笑笑,将带字的手臂抬至眼前,伸手去摸。 从很多年前开始,自己里里外外的衣服,便都是她做的,每一件,袖口上都有这个字。 项竹拇指按着面上的竹字,食指从衣袖里侧伸进去,将她绣的字捏在两指间,反复抚摸。凹凸不平的触感,在指尖传来,心里满是暖意。 忽地,他觉出不对来。 竹字笔画简单,为何背面摸起来这般复杂? 想着,项竹将衣袖翻了过来,刹那间,整个人愣在塌边。 只见竹字背后,居然还绣着一个欢字! 项竹似乎意识到什么,抖落衣袖,起身去翻行李,将自己所有衣服都拉了出来,一件一件地去翻开袖口上的字…… 越翻,心头的震撼越强烈,每一件衣服上,竹字后面都有一个欢字! 活了整整二十九年,项竹的心里,头一回泛起这般浓烈的酸涩,浓郁的思念在心间翻腾而起,每一个念头起落间,都是沈欢! 项竹又拉开房门,掌着灯,疾步走向他过去住的房间。他将灯放下,从塌边的箱子里,翻出放在这边,几年前的那些衣服。 每一件,每一件上都是两个字!那么她对自己的感情,究竟有多少年?而他居然迟钝到今日才看见! 字绣的本来就小,再兼除了穿衣脱衣,他从不自己洗衣服,根本就没有留心到竹字背面,还有一个欢字! 他将那些衣服握在手里,唇角挂着深邃的笑意,这一刻,他很想见她,格外的想! 他低头看看手里的衣衫,眸中神色缱绻,五日了,也该回去了。回去后,暂时还像从前那般相处,该对她的好,他一样也不会拉下,而他必须赶快努力想法子和朝廷搭上关系,不能让她等太久! 想着,项竹将所有衣服重新好好收回箱子里,出门去敲许安的房门:“许安,收拾一下,咱们连夜回金陵。”说罢,他紧着回去换衣服,此时此刻,他只想快些见到欢儿。 许安刚换了衣服睡下,就被项竹叫起来,心里头连连叫苦,三爷大晚上抽得这是什么风啊?不情愿归不情愿,许安还是从榻上爬了起来。 项竹换好衣服,束好发,便吹灭灯从房里出来,许安已经备好马匹,等在院外,待项竹走出院门,许安上好锁,两人上马,紧着就往金陵赶。 夜路不好走,约莫到第二日巳时一刻,方才见着远处金陵的城门,隐在耀眼的晨光里,辉煌庄严。 项竹本想着直接去萧府接沈欢,怎知,再距离城门还有大半的路上,居然见到了项肃德身边贴身的小厮。 那小厮一见项竹,面上的表情如逢大赦,他高兴的赶紧下马,却因为太心急,三下两下滚下马来,跪倒在地,但这丝毫不影响他见着项竹的兴奋。 连滚打爬的跑到项竹马前,指着金陵的方向,高兴的说道:“三爷,我奉伯爷的命去青阳给您报信,您赶快回府,今日一早,宫里来了个公公,说是找您的,正在府里坐着喝茶呢,您赶快去!” 项竹闻言蹙眉不解:“什么?” 宫里来人?找他?他不过才寻思着想法子跟宫里搭关系,怎么这就先来了?恍惚间,他还以为幻梦成真! 宫里的事不能耽误,看来,只能这边完事才能去接欢儿了。想着,项竹对许安道:“走,先回府。” 说罢,手中长鞭一扬,驾马而去。那小厮见项竹走了,急急上马,跟着跑了回去。 两刻钟后,项竹回到项府。 进府的刹那,他便感觉到了今日项府里的不同。 正门大大地开着不说,就连那些个丫鬟下人,对他都恭敬了不少,嘘寒问暖,远比往日殷勤。 等他走到正室时,但见正室门外,已经摆好了香案,他愈发的不解。 项肃德正在屋里陪着身着皇庭服饰的公公坐着,一见项竹出现在门外,神情如逢大赦,面上冒着藏不住的喜意,忙对那位公公说道:“姜公公,那位就犬子项竹。” 姜公公是宫里出来的人,自然是万分会来事,面上挂上笑意,和随行的侍卫太监一起走了出来,项肃德等一众项府人等,自是点头哈腰的跟在后面。 项竹看着浩浩荡荡出来的人,依旧一脸的茫然,正在愣神间,项肃德赶紧招呼:“竹儿,过来,到香案这边来。” 他不解的走了过去,姜公公看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