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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像灌了铅,沉重得很。听到响动,正闭目养神的向冰儿连忙睁开了眼,见逸伟醒了,她欣喜若狂,赶紧拿下敷在逸伟额头的湿毛巾起身去面盆里重新打湿拧干。见房间里有个女孩的身影在走动,逸伟喃喃唤道:“凝波……” 向冰儿一惊,拧好的毛巾又从手里滑落到面盆里。她不敢回过身去,她害怕逸伟发现此时此刻立在病榻一侧的人是她,而不是刘凝波。毛巾被放在水里拧了又拧,向冰儿听到方逸伟叹一口气道:“怎么是你啊,冰儿。”那么颓然而失望的语气,向冰儿终于回过身去。她不再是那个处心积虑、富有心计、执拗任性的娇小姐,她只是个嫁人未遂、又企图追回旧爱的令人生厌的可怜虫。她怯怯地站在方逸伟跟前,生怕方逸伟会再次发火。 幸好,病了的方逸伟只是一脸疲态,虚弱地道:“你怎么还在我家?” “你发烧了,我已经帮你跟你单位请假了。等你病好了,我就会走的,你现在先不要赶我。你烧还没退,刘凝波又不在家,没人照顾你,我不会走的。你别赶我,赶我也没用。”向冰儿说着,就将毛巾叠好重新敷到方逸伟的额头上。 方逸伟想阻止她,但是他没有力气,只能把眼睛闭上。眼不见心为净。 “再吃点药吧,已经出了很多汗,我想烧很快就会退下去的,”向冰儿从床头柜上拿起药品和水,道,“逸伟,你不是不想看见我吗?吃了药,病好了,就不用看见我了,你病一天,我就会呆在这里一天,你还是把药吃了吧,干嘛跟自己过不去?别伤了自己的身体。” 方逸伟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他费力地撑起身子,接过向冰儿手上的药品和水。吃了药,方逸伟复又躺下,他问向冰儿道:“昨晚你在我家门外呆了一夜?” 向冰儿点头,一脸疲态,眼眶周围是深深的黑眼圈。 “去客房里睡吧!对面是司徒月的房间,你对不起她,没资格走进那间房。”方逸伟说完,就沉沉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向冰儿呆立了许久,她的目光从逸伟脸上移到床头的婚纱照。照片上,刘凝波和方逸伟才子佳人演绎童话传说,那笑容她不忍再觑视。她曾经丢弃了的爱情,被人拾取当至宝一样珍存,如今,她有何面目再来索回?她迈开沉重的脚步离了房间,关上房门的时候,她再深深望一眼床上的方逸伟,心里默默地道:逸伟,只要刘凝波真的放弃你,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这一回绝不松手,我要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站在司徒月的房间门口,向冰儿回味着方逸伟的话:对面是司徒月的房间,你对不起她,没资格走进那间房。 向冰儿伸手推开了这间房,房间布置得很温馨,处处是少女的情怀,别致的清韵。窗子洞开着,粉红色的的纱窗随风飘飞,窗上悬着的风铃在风中发出清脆的鸣声。窗前的桌上放着司徒月的相框,司徒月和若昭的,司徒月和刘凝波的。司徒月笑得鲜花怒放。谁说司徒月是贫寒而穷酸的?她比任何一个人都富有,爱情、友情,她都满满地拥有着。向冰儿伸手拿起司徒月和若昭的合影,眼里不自觉浮上了一层泪雾。 “我是坏人吗?我破坏了你们的幸福,也破坏了我自己的幸福。现在开始,我要纠错。” 向冰儿放下司徒月和若昭的照片,又拿起司徒月和刘凝波的合影,她的目光在刘凝波脸上探寻着,喃喃道:“为什么逸伟会这么爱你?他原本是爱着我的。是我抛弃了他,现在我要重新寻回属于我的东西,逸伟说我对不起司徒月,那么这辈子,我还想再对不起一个人,那就是你,刘凝波!”向冰儿的目光突然地发了狠,而照片上的司徒月和刘凝波依旧笑得清丽、纯洁而婉约。 第260章 挽回 方逸伟一觉醒来,已是入夜。他的烧退了,出了一身的汗。跟牛一样壮的年轻人,居然会生病,大抵是这些日子睡眠不足,工作强度又大导致的。他起身从大柜里拿了干净衣服换上,走出房间,便见向冰儿将熬好的白粥端到饭桌上。 看见逸伟,向冰儿笑着召唤:“起了?给你量过体温,知道你烧退了。快来喝粥吧!” 方逸伟蹙了眉,走进饭厅,倚在门上,道:“我病好了,你也该回家了。” 向冰儿的脸色迅速黯淡下去,她木然着脸,道:“我想等你吃完饭,我帮你洗好碗再走。你烧才刚刚退,不能碰水。” “冰儿,谢谢你的好意,但是,请你走吧!”逸伟心烦意乱。 “逸伟,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只是想照顾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向冰儿走到方逸伟跟前,一下抱住方逸伟,嗔问着。 方逸伟挣脱她的手,烦闷地道:“冰儿,我已经不爱你了,我爱的人是刘凝波,她是我的妻子,我爱我的妻子!” “可是你们要离婚了。”向冰儿喊起来,她的眼里盈满泪水,灼灼地盯着方逸伟。 方逸伟摇了摇头,道:“无论如何我不可能离婚的,我不会同刘凝波离婚!你听清楚了,这辈子我已经娶了刘凝波,就不可能再娶你!” “可是为什么,你曾经爱的人是我啊!你曾经那么爱我……”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看到你我只觉得恶心和羞耻,你明白吗?向冰儿,一看到你,我就想起死去的若昭、出走的司徒月,一看到你,我就想起我曾经被丢弃的青春。所以,你现在做什么都没用。我怎么可能会去爱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方逸伟的话字字句句像针一样扎在向冰儿的心上,她喘着粗气,一步步后退着,瞪着不可置信的大眼睛,摇着头喃喃道:“我不是这么不堪的人,我不是,我不是……”蓦地,她的手打翻了桌上的一锅白粥,热腾腾的白粥倾倒在她的脚踝上,她立时蹲下身尖叫起来。 方逸伟一下傻眼了,他奔上前查看向冰儿的伤情,只见脚上一片红肿,有的地方还肿起了水泡。 “逸伟,我好疼啊,我好疼啊!”向冰儿痛得哇哇直叫。 方逸伟没有再细想,他抱起向冰儿迅速跑出八尺门18号。把向冰儿送去医院的烫伤科,方逸伟给向思明挂了电话。虽然平时没有和向思明正面说过话,但在市里主官主持的会议上还是经常见到向大行长的面的,向思明的电话号码也不难查到,在市委、政府内部资料的通讯手册上便有。 向思明正在赴夜宴。听到女儿被烫伤的消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