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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更爱听这别样的情话,狠厉之外犹摄心魄,几乎令她沉醉起来。 “不必劳动李郎出马,我自己便可寻出此人,将之碎尸万段。”秦素笑靥如花,甜美的语声比山泉更加动听。 李玄度垂眸看她,二人相视良久,莞尔一笑。 那种知己知心之感,在这一刻变得越加清晰起来。 第502章 埋青嶂 安静地往前走了会,秦素便问道:“听说你这次来还带来了上京的消息,却不知最近上京那里如何?垣楼关张、东陵野老消失,上京的士族们可是还在继续追查此事?” “垣楼之事已然收梢,如今并无人继续追查。”李玄度说道,面轻轻将秦素往身旁带了带,同时长臂轻舒,挑开了枝横长于山路的紫薇花。 簌簌花枝弯折如穹顶,秦素便自这花下而过,李玄度垂眸看着,眉眼温柔,语声则变得低沉:“不过,上京城外的壶关窑,却生了件极大的事。” 秦素下子顿住了脚步。 来不及体会方才那个瞬间的温柔旖旎,秦素整个人已随着这话声变得冷肃,抬头看向李玄度,问:“壶关窑出了大事?却不知可与我秦氏相关?” 问出此语时,秦素的整颗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当初她施计将壶关窑转至大皇子手中,便是算准了“那位皇子”的心态。 “那位皇子”从始至终的目的只有个——扳倒太子。 为了扳倒太子,他势必需要更多的同盟,而太子之上的四位皇子,乃是天然的同盟关系,“那位皇子”轻易不可能将之打破,做出自毁其势的事情来。 此外,壶关窑易主于大皇子,于“那位皇子”而言亦不啻于份大礼,给了他拿捏大皇子的绝好良机。 秦素相信,以“那位皇子”的精明,他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定会好生利用壶关窑地底下的那些兵器,为自己赢得最大的利益。 至于大皇子在获知壶关窑私藏兵器之后有可能对秦氏产生的报复,秦素对此根本不担心。 众所周知,当初中元帝为了讨好吕皇后,接连纳了四个毫无家世可言的侧妃,换言之,从大皇子到四皇子,这四位皇子的母族全都不堪用,连秦氏都比不上。 大皇子的母族算是最好的了,很有钱,比秦氏还有钱。可是,仅仅有钱是没用的,还必须有郡望、有名声才行。那些宗师或大手级别的武技高手,皆是“良禽择佳木”而栖,你个连二流士族都算不上的小族,又怎么可能请得到这些高手帮你做事? 此外,地底藏兵这种事情,大皇子也绝不可能大张旗鼓地宣扬出来,要报复秦氏也只能暗地里来。而这种手段,秦素自忖她还是能应付得来的,秦家到底也是士族,族中养的侍卫也不是白吃饭的,至少比大皇子的母族要强太多。 也正因算准了这几点,所以秦素才会放心地将壶关窑转了手。 可是现在,壶关窑那里却出了事,那些地底下的兵器旦现于世,秦家便要与大皇子同倒霉了。 “阿素勿要担心,壶关窑之事,与秦氏无涉。”李玄度温柔的语声传来,莫名地使人心安。 秦素转去看他,却见他深邃的眼眸正凝在她的脸上,眸底满是关切。 她心底微松,摇了摇他的手笑道:“我不担心。既然李郎说无事,想必便是真的无事。” 李玄度温柔地看着她,缓声道:“的确也没什么大事。便在四月初三那日,壶关窑突然生了塌窑事件,所幸当时正值农忙,又是半夜作的,窑上并没什么人,只有三个管事因要核查账目睡在了窑厂,却是没能逃得出来。不过死的也就这三人而已,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秦素半提着的心,下子便放了下来。 埋了便好。 只要不是挖出什么来,无论埋的是活人还是死物,于她而言皆是好消息。 可再转念,她却又觉凛然。 前世的壶关窑可从没生过塌窑事件。秦家开窑厂极有经验,选址、窑炉的开挖等皆是慎之又慎,这世为何却塌窑了?这其中,到底有没有人为的痕迹? 当其冲可疑者,便是大皇子。 不过,大皇子的手下有这么厉害么?壶关窑可是相当大的,若没有高手相助,大皇子能做得下这样大的个局? 秦素深表怀疑。 凝眉思忖了片刻,秦素便问道:“既然是塌窑了,又埋了活人进去,那官署便没派人去施救?” 李玄度摇了摇头,叹声道:“官署倒是派了府兵来看的,只是,那窑厂建在半山处,许是常年挖取黏土之故,将山腹已是挖得半空了,塌窑之后,山峰处的几块巨石就此滚落了下来,恰好压在原先的窑厂上方。东平郡守卢士程特意带了府上个精通地理的门客前去察看,那位先生说,塌窑之处不可再妄动,否则极易引大的泥石流,届时很可能会波及壶关城。” “居然这样严重!”秦素不由咋舌。 她再也想不到,壶关窑塌窑,居然能塌得这样惊天动地,连壶关城都牵连进去了。 而越是如此,秦素便越断定,此事必然不是大皇子所为。 他没这么大的力量。 面在心下忖度着,秦素面又去看李玄度,却见他微低着头,眉间划过些许沉吟。 秦素立刻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神情间的变化,便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李玄度迟疑了会,方沉声道:“倒也不是有什么不对,只是我的人里也有位精通地理的先生,姓任。我们路从北而来,正好路过上京,任先生也曾去壶关窑看过,事后他告诉我,他怀疑壶关塌窑并非天灾,而是人为所致。” 秦素神情紧,问:“何出此言?” 李玄度闻言却摇了摇头,道:“具体的,任先生却也说不上来,他只是有这种感觉罢了。他说,塌窑的地方以及巨石落下的方位,都像是经过精心计算的,几块巨石刚好将壶关窑完全掩在了土中,若是天灾,那就是老天长了眼睛,专挑着这块地方落下了巨石。” “原来如此。”秦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底里居然松了口气。 无论如何,壶关窑塌了,藏在地底的兵器将永不见天日,秦家头上的利刃终是又去了柄,甚至连带着大皇子也跟着受益。 此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