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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大,不般配。原本此事到此也就结了,可就在半个月前,钟舅父因买下了几艘楼船,便在如意坊酒楼举宴庆祝,请了许多人出席,吴令史夫妇自也在其中。钟舅母因说人多些才热闹,硬是将陶夫子父女也都拉了过去,并把陶娘子安排在了她那一桌。” 她说到这里停了一会,复又续道:“便在酒宴之中,吴令史家的一个小鬟失了手,将半壶花露泼在了陶娘子的身上,钟舅母便叫了自己的使女引陶娘子去换衣裳。结果不知怎么一来,那使女竟将陶娘子引去了那如意坊大花园的偏厅。那地方……当时是设作醒酒之处的,而吴令史酒力向来不佳,开席后没多久,便被人送去了偏厅醒酒……” 她说到这里便歇住了话声,面上有了一丝难堪。 秦素不由暗自冷笑。 原来,这又是一出捉(啊)jian在床的戏码。 刘氏这是失心疯了么?就算她很精明地将事发地点选在了如意坊酒楼,没放在自己家里,那也是坏名声的事儿啊。 到底陶夫子乃是秦府西席,刘氏此举,秦彦婉她们的名声又怎么可能不受影响?且陶夫子本人虽是寒门庶民,可他的身后,却站着秦家。 刘氏这分明便是仗着钟家渐渐势盛,便没再把秦家瞧在眼里了。 简直自私透项。 “钟舅母并没拿陶娘子当正经女郎看。”秦彦贞终于忍不住开了口,面色十分冷肃:“如此行径,将女子闺名视同儿戏,实是大谬!” 她仍旧还是那个脾气,直而不曲,见到有错必要指出。 秦素闻言便点了点头:“钟夫人有时候就是精明太过,陶夫子离开钟家,是对的。” 淡淡的语声,面上几乎没有表情。 事实上,陶夫子没有一怒之下请辞,至今仍旧在秦府做西席,已然堪称万幸。 听得秦素所言,秦彦婉的心下便凛了凛,沉吟片刻后,慢慢地道:“虽然并未铸成大错,陶娘子更是很聪明地提前回转,也没撞见什么人。但陶夫子却还是于第二日就搬离了钟家,我们几个也是那时候才知道这事儿的。所幸二兄办事得力,早在我们初初抵达大都时,他就已经替陶夫子置办好了宅子,房契等物也皆都交过去了。于是陶夫子父女便直接搬了过去,如今二兄他们上课,都是要去陶夫子的住处的。” “那钟夫人呢?”秦素接口问道,语声仍旧很是淡然:“她无事么?” “钟舅父听说了此事,很是动怒,罚了钟舅母……抄经思过。”秦彦婉说道,神态中有着几许无奈:“这件事儿我也写信禀告太祖母了,只太祖母如今不管事,却是没收到回音。” “抄经么……”秦素掩袖而笑,眸底漾了nongnong的讥嘲:“却原来,在钟洵美的眼里,陶家娘子的名声,也不过就这样儿罢了。” 钟景仁字洵美,秦素以字呼之,也算是给了他两分体面。 而在说这些话时,她的语声越发淡然,那双如蕴春烟的眸子里,满是冷意,身上的气息亦是冰冷。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唯一阵阵风儿轻拍着湘帘,携来些许爽然。 “二兄正在外物色宅子,我们很快就会搬出去的。”一个恬和的语声蓦地传来,打破了房中的寂静。 众人俱皆一惊,秦素抬头看去,便瞧见了秦彦棠那张秀丽的脸。 “此话怎讲?”秦彦婉忍不住提声问道,面色很是讶然。 看起来,这件事她是半点不知的。而一旁的秦彦贞虽未说话,但她看向秦彦棠的眼神,亦充满了惊奇。 秦彦棠工丽的脸上,便蕴起了一个极浅的笑意:“二兄有一次过来说话,我瞧见他袖口里露出了一角纸,上头记着某街某巷某宅占地几何、银几许等字样。彼时,陶夫子他们都已经搬走了,二兄袖着这些,定然不是帮陶夫子相看宅子。那就只能是给我们相看的了。” 她难得说这么多的话,而更叫人吃惊的是她的这份体察入微的观察力,以及敏锐的头脑。 “既知此事,为何不告诉我们?”秦彦贞此时便问道。 秦彦棠向她弯了弯眼睛:“四姊又没问我。” 秦彦贞闻言先是一怔,旋即便几乎失笑:“这还要我问了你才肯说?你这也真是……” 她摇着头,却是没往下说,但面上的神情却显得轻松了许多,甚至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第795章 赠玉珮 秦彦婉此时亦笑了起来,面上是大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笑着道:“五meimei向来秀外慧中、观察入微,却是比你家两个姊姊强出了太多。” 这话引得众人皆笑了起来,秦素心底里便松了口气。 如果说,一年前的刘氏,在精明之外尚还有着几分谨慎,那么,一年之后,在钟家蒸蒸日上、秦氏渐有些式微的情况下,她的那点谨慎还能不能继续保持,委实难讲。 为了一个并不怎么重要的贩药许可,她都能以如此下作的法子去算计陶文娟,若是碰上了更大的事呢? 比如……钟大郎的亲事? 在刘氏心目中,还有什么能大得过她的儿子?而为了自己的儿子,刘氏能做出什么事情来,秦素真的不敢想象。 如此情形下,秦彦婉她们住在钟家,确实十分不妥。 好在秦彦昭长进了许多,已然在想办法置产了,只要搬离了钟家,刘氏那些花招儿也没地儿使去。 秦素忍不住弯起了眉眼。 “秦二郎倒是个好兄长。”她含笑点了点头,又转向了秦彦婉:“二娘也要好生与他商议,找好了地方早些搬出去,到时候派人给我送个信儿,我定然送上一笔大大的乔迁之礼。” 秦彦婉此时只觉得那悬在半空的一颗心落了地,闻言便将扇子掩了半面,笑道:“殿下金玉之言,我们可都记下了。” 她看上去心情极好,连笑容都带了几分飞扬之意。 看起来,纵然她不说,但在心底里她却也很清楚,再要这样住在钟家,早晚会出事。 “若是遇着什么难处,找人告诉我一声儿,我这个公主也能当些用的。”秦素的语声响了起来,字字温和,似东风拂面。 秦彦婉等三人闻言,俱皆动容。 秦素犹自含着浅笑,盈盈水眸自三人的面上滑过,说道:“钟夫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