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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理的结论:静容华借故磋磨江、薛二姓女郎,于是江家与薛家联手治了她,把她踢出了青莲宴。 得出这个结论后,再去看第三件大事,似乎就很容易理解了。 这第三件大事,却是与晋陵公主有关的。 就在煮雪斋众女冒雨回到住处后不久,晋陵公主便将杜家几个女郎叫过去说话,期间不知发生了什么,这些杜家女郎竟被公主罚抄经书,直抄到大半夜才把人放回去,那几个女郎又累又饿又受了惊吓,当即也都病倒了。 这三件大事接连发生,直叫人目不暇给,一时间,连比试的紧张氛围被冲淡了,牵风园中人心浮动,私下里的议论更是没停过。 青莲宴举办了那么多回,回回都不太平,这也是惯例了。但却从没有哪一次及得上此次,发生了这样多的大事,而最重要的是,晋陵公主与容华夫人的矛盾,已然摆上了台面儿。 这和以往大家面子上你好我好、私底下暗斗不息的情景大不一样。 如果说,容华夫人的举动,多少还能拿出个幌子来糊弄糊弄人,那么,晋陵公主后来的做法,就完全是撕破脸了。 像这样不顾人脸面直接对上的情形,让牵风园中的人都觉得,这公主殿下,委实刁蛮。 不过,想一想这位公主殿下的出身,此事却也在情理之中。 晋陵公主本就是在乡间长大的,又被人当外室女欺负了这么些年,如今贵为公主,却还有人胆敢踩她的脸,你说她能不急眼?能不报复?能不小人得志、有势就用? 当消息传出牵风园时,各士族在议论纷纷的同时,也开始告诫家中子女:没事儿别去惹公主殿下。 到底大家还是要脸的,对上这位不顾脸面的公主,那是绝讨不了好去。杜家就是现成的例子,被人打嘴巴子打到脸肿,委实难看。 外头的这些传闻,秦素自是一概不知的。 她只知道,只要她一天是公主,这天底下就没几人是她打不得、骂不得的,她只管甩开膀子做就是,就算天塌了,也还有中元帝顶在前头。 于是,便在满园子的沸沸扬扬中,秦素所住的“凌波馆”中,却还是悠闲与安然的。 江八娘踏进凌波馆时,便见那院子当中一汪碧水,水上零星地开着几朵粉嫩的睡莲,小宫人们也皆是一派闲散,或在廊下逗弄鸟儿取乐,或凑在一处说笑,动静虽不大,却是满园子的安逸。 江八娘便在心下叹了口气。 公主就是公主,做什么都理直气壮,就算罚了冠族之女,也没人敢说她什么。 人和人果然是大不一样的。 怀着满心的感慨,江八娘被阿桑引去了正房。 挑开湘帘、转过竹屏,那屏风后头是一具矮榻,榻上有一美人儿,倚隐囊、搭凭几,慵慵懒懒叫旁边的使女剥葡萄喂她吃,一派逍遥自在。 “江氏八娘参见晋陵公主。”江八娘上前屈身行礼。 秦素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先命阿栗等人退下,方笑道:“你先坐下罢。今年这葡萄特别甜,一会儿我叫人给你送些过去。” 自成为公主的伴读之后,秦素三不五时便要赏些东西,江八娘已经习惯了,此时闻言先谢了一声,便坐在了旁边的小鼓凳上。 因阿桑与阿栗等人皆退了出去,房间里再无旁人,秦素便闲闲问道:“昨日下晌到底是怎么个情形?” 第855章 述前因 昨日的事情秦素根本就赶不及处置,所幸后来收到阿梅送来的消息,道一切都好,她也就索性丢开了手,直到今日才问起。 听得秦素所问,江八娘往左右看了看,到底还是没说话,只拿手指沾着茶水,在案上写了个“三”字,又写了个“薛”字,旋即便拿巾子拭了去。 秦素略一转念,立时了然。 这个“三”字,指的自是江八娘的三姊——丽淑仪;而那个“薛”字,这满园子除了薛六娘,也没人对上号儿。 将这两个人放在一处,事情便也明了。 “原来还是这事儿。”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神情居然有点发苦:“看起来,你家这位姊姊的真身已然叫杜十七窥破了,否则她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专挑着这事儿去做。” 江八娘自也知晓秦素的意思,唇边便也浮起了一个苦笑:“这也是我担心的,我现在就怕她把事情挑明了。不瞒殿下说,这几日我就没一个晚上睡得安生的。” 丽淑仪假死一事,就是悬在她们头顶的一把刀子,时不时地就有掉下来的危险。 对于江八娘的担心,秦素却是没放在心上,只笑着摆手道:“这件事你却不必忧心太过,杜十七绝对不会明着说的,杜家也绝不会明着插手,你但放宽心便是。” 以“那位皇子”对中元帝的了解,他是绝不会把杜家放在明面儿上的,那样做无异于给了中元帝一个迁怒对象,万一他往后对杜家不喜了,“那位皇子”可就损了一大助力,那岂非得不偿失? 听了秦素的话,江八娘的眉心却也没放松,仍旧一脸忧色。 秦素知道她担心些什么,有心想要解释几句,又觉得一时间难以说清,想了想,遂又换了个话题,问道:“杜十七把煮雪斋的人都叫去,其目的就是想让薛家六娘与那个人碰上一面。照此看来,她二人想必见过的。” “是的,殿下。”江八娘回道,眉心越发蹙得紧:“薛氏与江氏之间素常时有往来,她二人,也算是闺中好友。” 昨日之局若是成了,薛六娘发现“死”了的江三娘还活着,且借着江十四娘的名头做了淑仪夫人,这事儿可真就闹大了。 “那么,你是怎么把两边儿岔开的?”秦素轻声问道。 江八娘斟酌了一会儿,便轻声道:“殿下命我盯着容华夫人,我自是一刻不敢放松。昨日下晌,容华夫人叫人绊住白芳华、带走秦家两位女郎时,我立刻就带着阿梅跟了上去。我亲眼瞧见容华夫人把秦家女郎带去了牵风园的东南角,那地方比较偏僻,平素是不大有人去的,那时候我就遣了阿梅去给殿下报信儿。” 她将身子往前倾了倾,压着声音继续道:“后来我才发现,原来煮雪斋的另几个女郎早就候在了那地方,在阿梅离开后不久,容华夫人便命她们去摘花,单留下顾倾城说话。那时阿梅回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