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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快来看看,这些都是娘亲亲手做的饭菜呢,哎,这些年都没有自己动手做饭菜,也不知道还是不是跟以前一样香。” 娘亲将她按在饭桌前,一边说一边摆好了碗筷。 “玉儿,娘亲老了,两只手不灵活了,你来尝尝看,娘亲做的饭菜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 她不说话,沉默地坐在桌前。 娘亲兀自忙活着,她看到了她鬓角的白发和颤抖的十指,只觉得喉头堵得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娘亲看她一眼,伸手从桌上盛了一碗汤,“来,玉儿,这是你以前最喜欢的米汤,说起来你很久不曾喝过娘亲做的米汤了,快来尝尝看有没有小时候的味道。” 那些在苏州小巷的日子迎面扑来。 那时候家里很穷,没有什么好东西吃,她最喜欢喝的就是娘亲给她留的米汤,乳白色,nongnong的,入口丝滑,一口咽下去可以暖到心窝里…… 爹娘养她那么辛苦,她怎敢伤他们的心?娘亲的良苦用心,她怎忍心一一拂却? 娘亲端起碗,盛起汤喂到她嘴边。 一滴泪砸到那汤里,荡出几丝波浪。 二人都假装没有看到,她乖乖地张开嘴喝下汤,然后从娘亲手里接过碗来。 娘亲开心不已,一个劲地给她夹菜,“多吃点,我们玉儿这么瘦,多吃点长点rou。” 她不说话,一个劲往嘴里塞那些菜,眼泪流了满脸也不知道,只知道拼命地点头。 这一晚娘亲一直在小院里陪着她,直到她乖乖地躺回床上,娘亲才回去了,她睁开眼看着窗外的那一轮月牙,怎么也睡不着。 桃儿和几个别的丫鬟在门口轮流守着,但凡她踏出这房间一步,就会有人飞奔着去叫醒熟睡中的爹娘。 她爬起来,在桌边找到那个今天早上因为拿银票而带过来的小箱子。 画纸已经发黄了,只有画上那一袭红衣的男子仍旧神采奕奕。 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摩挲他的脸,像是触摸一件举世难得的珍宝。 斯人已去,只有画影而已。 画面上踮起脚尖吻他的女孩,当年还很年轻,不论开心还是难过,眉目间都充满了生气……现在呢? 她抬起头,看到梳妆台前的铜镜里,映出一个满脸苍白,形销骨立的女人,眼光暗淡,神色沧桑。 她坐在梳妆台前,伸手解开长发,一下一下,将三千青丝梳成十二岁时的样子。 仍旧是一样的面孔,仍旧是一样的白衣,仍旧是一样的发式,镜子里的影子和画上的那个女孩,却像是两个人。 她长长叹一口气。 那些过往的时光,终究是回不去了。 长夜漫漫,她从床下找来一本词,看着看着,忽然泪流满面。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她喃喃自语。 从她们第一次遇见开始算起,正好十年了。 第一次读的时候她还小,只觉得这词太过悲伤,怎料到,这首词竟然预先囊括了她的人生。 都太悲伤。 时间是贼,偷走了她的青春和爱情,却独独把刻骨铭心的疼痛留给了她。 木匣子中的竹笛已经由青色变成了黄色,隐隐还有修补过的痕迹。 不难想象,在漫长的岁月中,他曾对她失望之极,摔碎了她的东西,却又忙不迭地修补起来。 她看着那隐隐的痕迹,微微笑了。 静谧的夜空响起清澈的竹笛声,响了一夜,反反复复只是那曲。 我亲爱的爱人,我现在取悦你,是否已经为时过晚? …… 接下来的几天,娘亲一直在小院里陪着她,陪她吃饭,陪她写字,陪她处理公事,晚上非要看着她上了床才会回去休息,她没有一点机会走出小院,更不要说回后山去。 熬了好几日,月儿和宋凯二人终于回来了。 她像盼到了救星,忙不迭地迎出去,“怎么样,粮食呢?” 宋凯低头道:“没有买到。”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为什么?” 月儿解释道:“管事的说一定要三部的主子去谈才行。” 她一愣,“你可以说你是啊。” 宋凯道:“说了,可是对方不答应。” “加钱也不行吗?” “怎么都不行。” 这些年不买三部帐的人还真是少了,莫非这小小粮铺入行时间太短还不懂得形式? 她沉思了一会,又听得月儿说:“管事的说,他们主子说了,只要你过去谈,这粮食他们可以不要一分钱,直接按照你的意思,捐到灾区去。” 娘亲在一边听得一头雾水,听到这里戒备地问道:“那粮行的主子是男的还是女的?” 在娘亲的眼里,女儿美极。既然对方不要钱,莫非是别有用心? 宋凯拱手道:“应该是女的。” “应该?” 月儿解释道:“我们也没有见到粮铺的主子,只是见到管事了。” 娘亲追问道,“那你们怎么知道是男是女?” “我们谈话的时候,珠宝店的老板给他们主子送首饰来,都是些发簪、手链、宝石一类的东西,都是女人用的。” 娘亲想了想,对她说道:“玉儿哪,我看悬,哪有人摆着银子不赚的?我觉得这事很蹊跷,你就不要去了。” 去还是不去? 她在屋子里走了两遭,心里烦闷不已。(。) 第二百六十六章 杭州 娘亲想了想,对她说道:“玉儿哪,我看悬,哪有人摆着银子不赚的?我觉得这事很蹊跷,你就不要去了。” 去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