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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儿。 邻座坐着的是几位布衣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各人手持一把瓜子儿,正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什么。 “又抬了一个?这可都是第十七房姨太了!”其中一人摇头啧啧了两声。 十七房?! 落银一口茶没咽下去,险些就给呛住——这么多姨太放在家里,本人能分得清谁是谁吗。 想到十七个女人共侍一个男人的情形,落银一阵恶寒。 又听不知是谁揶揄地笑了几声,开着玩笑一般,“我看咱们汾州城,所有未出阁的细腰儿小姑娘,迟早有一天都要被他给败坏了。” “哈哈,李兄所言甚是啊。” 几人又是一阵谈论,他们只称那人为“他”,却不提及姓名,想是出于忌惮的缘故,未免落人话柄。 “很羡慕是不是?” 落银见易城似也在听,笑问道。 易城不解地看向她,“什么?” “是不是很羡慕人家娶上一十七位夫人?”落银单手支腮偏头看着他,一手轻磕着桌上的茶盖儿。 易城轻笑了一声,端起茶盏,吃了一口。 “喂,我问你话呢!”见他态度,落银拧眉。 易城目光落在她脸颊偏右的位置,似乎刚想开口,却听醒木声顿起。 落银探目瞧去,只见是那说书人已经开了口,道:“上回咱们说到王秀才智斗恶霸冯达天,正巧遇见一位白袍游侠儿路经此地……” 他洋洋洒洒说了一篇,约莫是‘前情回顾’,声音抑扬顿挫的,很有代入感。 一时间,落银竟也忘了刚才一时兴起问易城的话,津津有味地听了起来。 旁边坐着的那几个秀才也停止了笑谈。 这位娶了十七房姨太的人物,落银也是听罢便忘了,却不曾想,日后就在大街上撞见了此人,且还动了手,这便是后话了,暂且不去多表。 待易城和落银二人从茶馆中听完了书出来的时候,日头已然偏西,茶馆前的一棵银杏树树叶泛着金黄的颜色,阳光透过树间缝隙照射下来。地上一片疏影斑驳。 途径树下,落银忽觉左手被人握住。 一转脸,便见是易城熟悉的侧脸,轮廓英气俊朗,犹如云海之中的朝阳。 人群三五成群从身边穿走而过,落银嘴角微微弯起。 因回徐折清别院的路不常有人走,易城也无心思避嫌,便一直扯着不放。 但凡落银有意挣开。他便会说自己看不到,需得她带路。 落银一个劲儿地翻着白眼,“这么多年没人牵着你,怎也没见你走进护城河里去?” 易城听力练就的极好,仅仅凭借带路人的脚步声便能分辨的出。 “今日耳朵不太好使。”易城口吻极其自然。 落银一扭脸,瞪眼道:“你是无赖不成?” “我就是无赖。你头一天认得我?”易城牵起一边嘴角,似很乐见她如此。 不管落银怎么说,易城就俩字儿——不放。 于是二人便维持着这副形象到了徐折清所在的别院。 凑巧的是。徐盛刚巧赶着马车回来了。 他看到落银,忙笑着打了招呼,又转头对车内说道:“少爷,叶姑娘来了!” 马车一停住,徐折清便掀帘下了车,见到落银,先是一笑,继而问道:“你们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眼神一转,却落在了二人相握的双手上。 光天化日的,纵然国风不算太封建。但当着人的面儿拉手未免有些不妥,落银尴尬地一笑。想要挣开,却反被易城握的更紧,就像是……在宣示所有权一般。 落银挣不过他,最后只得无奈妥协。 徐折清明澈的眼中闪过一抹兴味的笑,道:“走,去里边儿说话吧。” 待进了厅中。易城才总算放开了落银的手。 “徐大哥,金奉天……发芽了。”纵然没有起初的惊喜万分,但落银的声音仍旧带有激动的成分。 “什么!” 徐折清当即瞪大了眼睛。 这还是落银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如此丰富的表情,震惊、惊喜相互交错着。 “你是说金奉天,发芽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落银,印证道。 落银将盒子拿出来,推到徐折清肘边的茶案上头。 徐折清当即便将盒子打开了来看,待如愿以偿地看到那生机盎然的金绿嫩芽,不由窒了一窒。 他张口无言,一时无话。 半晌,他才平复住翻涌的情绪,抬眼看向落银,重重地道了一句:“谢谢——” 看着金奉天终于被培育出世,这种感觉……是无法比拟的。 没人知道他为此花费了多少心血。 落银不以为然地一笑,“举手之劳罢了。” 对她来说,也的确没费什么功夫。 她又转身将那装着稀释过血液的水的瓶子取了过来,递到徐折清跟前道:“徐大哥,这是我配制出来的,对金奉天的长成很有好处,隔段时间浇灌上一些最好。” 若要赶在年底制出茶来,还是再加一些‘催长剂’来的保险。 徐折清接过来,看向落银的眼神一时有些变幻。 这个看似除了比同龄人多了几分精气,其它都无异的小姑娘,真是一次又一次的给他意外…… 甚至,做到了集天下人之力也未能做到的事情——这么长时间下来,他可谓是找遍了有名的种茶师,借鉴了许多古方,但竟都抵不过这种子在她手中不到一日的时间。 徐折清打从心里觉得不可思议。 “这茶种你是用何种办法使其发的芽?”徐折清终究没忍住相询。 落银料到他会有此一问,说辞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张口便来,“是祖传的催芽偏方,再加上我们独家所制的催芽露,本我也没抱太大希望的,只想试一试,没想到真的成了。” 徐折清顿时了然了。 正文、095:一个吻(三更 任何东西只要一经‘祖传’二字的沾染,外人便没法儿再深问下去具体是什么样的法子。 “到底还是要跟你再说声谢谢的,若不是这回你这偏方起了效,徐家这回只怕——”徐折清叹了口气,却同时又庆幸不已。 这回,真是多亏了落银。 “无妨。徐大哥前前后后也帮了我这么多次,这个小忙不算什么。” 她说的是肺腑之言,但徐折清却是万万不敢认同的,在他眼里,他之前对落银所施的那些小恩小惠,根本跟这件事情做不得比较。 见二人你一句谢,我一句无妨的没完没了,自己像是被当做空气一般的晾在一旁,易城显然心里不是那么个滋味儿了。 他走过来,对着徐折清一拱手,道:“既然没有其它的事情,那我们便不打扰徐公子了,先行告辞。” 徐折清却道:“不急,怎么着也用完饭再走不迟。” 落银下意识地就想谢绝。 却听身旁的易城笑了两声,遂道:“想必徐公子是想以此道谢,既然如此,我们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落银傻眼了。 徐折清亦是稍稍一愣。 本是朋友间普普通通的一餐饭,从易城口中说出来,却满是‘这顿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