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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糊得到处都是。 真是一泡神屎,无处不在。 翻手一看,手背上居然还有! “呕……” 松开鼻子顺气,恶心劲没法形容,骆仲晏冲进卫生间,站在洗手池边吐得昏天黑地,眼泪都出来了。 小渊渊拉了粑粑舒爽了,骆仲晏却吐得只剩半条命。胆汁都吐出来了,靠在门边缓缓气儿。 可是那个小麻烦,竟然还看着他笑! 骆仲晏虚弱地笑回去,眉峰都柔了下来。 ☆、第十六章 老爷驾到 从前,骆仲晏不明白这世上为什么有女人能把自己弄得蓬头垢面,可现在他带着孩子,突然就明白了。 爽利和邋遢,名牌衬衣和抹布,只在孩子一哭一笑之间。孩子哭笑间,好端端一个随性洒脱的男人灰飞烟灭。 倒春寒的天气,骆仲晏愣是给折腾出一身透汗。他听不得孩子饿嚎,吃喝拉撒睡,哪一样不得亲力亲为?奇怪,以前看李舒心带孩子得心应手,跟什么事儿也没有似的,轮到自己,就人仰马翻。 抚养孩子的艰辛,真是……一言难尽。 打了两个小时硬仗,徐姐回来了,骆仲晏终于吃上口热饭。 徐姐一边吃一边窃笑。赵家就不说了,骆仲晏家世怎么样,她再清楚不过。在家连拖鞋都有人提的大少爷,今儿个却把保姆请上床休息,自己亲力亲为把屎擦尿,真是头一遭。 “渊渊在闹肚子?”李舒心看到了垃圾桶里的带屎尿不湿,心疼得不得了。 “嗯。”不知道算不算闹,对小婴儿的大便,骆仲晏没有鉴别经验,更不想当佐餐调料。 徐姐慢条斯理介绍经验:“吃惯母乳的孩子突然更换奶粉,肠胃都需要调适……” 李舒心急切切地打断她,问骆仲晏:“大便糖稀吗?什么颜色的?” 什么颜色?骆仲晏举目看看碗里的蟹黄豆腐,喉结都颤了,刚吃进去的东西又有反向冲出食道的趋势。 可恶,没眼力架儿的小女人,没看见他犯忌讳呢吗? 算了,她奶疼,他不跟她计较。 压下黄澄澄的恶心,骆仲晏继续吃饭。 嚼着嚼着,突然慢下来。 在这种时候,骆仲晏眼眶突然有点涩,眼睛酸胀得难受,却没法用手去揉。因为他竟无中生有地,想起了他那位――当爹又当妈的父亲。 恍惚间,坐在那儿挽着袖子嚼着米饭的人是他的父亲--骆世勋。脸上挂着疲惫的笑,一身染着孩子的奶渍和尿渍,端了碗就着余味,吃得正香。 …… 午后天气晴好,李舒心把童床推到晒台上,看着孩子午睡。 隔着一层玻璃门,李舒心听不见骆仲晏说话。不过看他言笑晏晏的样子,手机那头肯定是叶子。 “嗯,刘世宽已经回加州了。”叶子声音有点颤,似乎不大高兴提自己的丈夫。 “下次刘世宽回来,提前告诉我……” “知道了,不会再让你糟心。”叶子答应骆仲晏,声音很苏。骆仲晏担心得对,姘夫与亲夫,两个男人为她争峰吃醋,他们不应该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出现。 不过,骆仲晏爱叶子爱得目空一切,从来没把她丈夫放在眼里,什么时候变这么讲究了? “想你了仲晏。”叶子声音里揉着渴,“去你那儿?” 骆仲晏没立刻回答,再开口声音沉沉的:“叶子,你知道我为什么必须见刘世宽吗?因为,我揍错了他,想给他机会揍回来。” 叶子很醒目,秒懂后难过起来,问:“仲晏,咱们之间,是怎么了?” 骆仲晏靠在门边看着阳光里的小婴儿:“没怎么。也可能是年纪大了,清醒了……叶子,咱俩算了吧……” 三年来,这句话,从来都是叶子对骆仲晏说。这是第一次换他说。 “那我,还能再来找你吗?”叶子问。 “如果你再来找我,麻烦你先跟刘世宽离婚。” 挂了电话,心底是残酷的痛。骆仲晏搞不懂,跟叶子一起快三年,爱她爱得发疯,却好似病过一场,疯狂过后只剩无尽虚弱。 …… 孩子午睡未醒,院里就驶进来两辆车。哗啦啦下来一大帮人,骆仲晏见到领头的老爷子,就知道曹莞现身,准没好事。心里头激烈地问候了曹莞的meimei。 老爷子下了车,被众人簇拥着进了屋来。 好帅的爷爷!果然隔代亲,骆仲晏跟老帅哥长得一模一样。李舒心脸上红晕晕的,低头端茶倒水,别无他想,只是做好小保姆的本份。 骆仲晏一反常态地没有跟老爷子大呼小叫。爷爷心头暗喜,堪堪坐稳,四下打量。 呔,两个保姆,一处不足四百平米的独栋,不满立刻就写上脸:“仲晏,这么简陋的地方,你还住得惯?” 李舒心端茶的手一抖,差点烫着自己。 骆仲晏倒是不矫情:“这不挺好的吗?小时候狗窝我都睡过。” 一句话弄得爷爷心生涩意,眼眶都红了:“仲晏,小时候的事儿又何必再提……” 啧,骆仲晏特怕老爷子煽情,爷爷一哭他立刻就萎。于是坏坏一笑,拿肩膀撞了老头儿一下,起坏事儿似的:“爷爷,哎,您看,您来都来了,帮我个忙?我想领养个孩子。” 爷爷很开明:“领养归领养的,你自己是不是应该给骆家下个种?” 啧,说好不跟老爷子翻脸的,可头筋突突跳是怎么回事? 骆仲晏缓兵:“我还年轻,想生孩子还不是一嘚瑟的事儿?可是骆世勋不帮我,我办不了领养手续,这个事儿,您必须得出面。” “为什么办不了?他们是不是漫天要价?”爷爷吹胡子瞪眼,“算逑,别理你爸,你高兴就好,要多少我给多少!” 啧啧,没法儿好好聊天儿了。骆仲晏紧绷着俊颜,怕一不心脸就要翻。 见骆仲晏不吭声,肯定是自己把天儿聊死了,爷爷不太好意思了。 “阿晏,你跟那个女人,断了吧?”爷爷谄媚兮兮。 “您想听是还是不是?” “你爷爷我是泥腿子进城,我们都是老顽固,赶不上你新潮前卫,那个叫草儿还叶儿的女人,真接受不了哇。你别忘啦,你妈是怎么离开你爸的。” 骆仲晏不说话。他母亲携了他跟别的男人跑路,撇下了他姐和他爸。骆仲晏自己是个小受害者,却不知道他爸才是最痛心的那一个。 不明白他爸生平最痛恨,有人拆散别人的家庭。 “阿晏啊,就算全世界都欠你,你总得回去帮你爸和你jiejie啊!你爸迟早要退休,你jiejie早晚要嫁人,你忍心看你姐一个女人家在那儿苦苦支撑?” 有什么要支撑的?左不过是那点膏药生意。 明知道这是个坑,骆仲晏才不着爷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