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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与我毫不相干。你如果想利用他的过去来束缚我就打错主意了。那个答案,你愿意便说,不愿意,我也没兴趣再去追究。不过你最好记住,现在,我雷海城是这个身体真正的主人,谁再想加害尘烟的身体,得先问过我。”冷寿脸色一路变,也不知道是惊奇还是激赏,最终低笑:“雷海城,看来这世上,没什么能打动你。”雷海城扬眉不语。本就是一缕坠落异世的魂魄,孤单来去,身无羁绊,连对前世的点滴牵挂也在顿悟的瞬间烟消云散。难道冷寿还以为能用尘烟的身份来牵制他么?冷笑着正要放马奔驰,冷寿手一扬,将个精致木盒抛了过来。“接住!”雷海城眼明手快,一刀又将木盒弹回冷寿怀中。“怎么不接?”冷寿没好气地问。废话!谁知道木盒里装的是不是炸药毒粉之类的!雷海城撇嘴。“里面是箭毒的解药,每晚服一粒,三天后可驱尽毒性。”冷寿大概也发现了自己送东西的方式有点问题,解释之后笑看雷海城审视的神情。“不用怀疑,本王若要杀你,在城门前一声令下,就可以让你三人死于乱箭之下。”再度将木盒丢过来,这次,雷海城接住了,收进怀里。冷寿又笑了一笑,俊美面容带上几分暧昧邪气。“再说,这始终还是尘烟的身体,本王哪舍得让他再受伤?”X的!雷海城在肚里爆了句国骂,要不是受了伤没力气,早一拳将冷寿打落白马。力夹马肚,和公子悠纵马飞驰而去。飞扬的尘土遮住了冷寿和风云十三骑的视线。烟尘中,冷寿收敛起邪魅神气,目光变得异常温柔。良久,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继而苦笑,嘴里低声呢喃着什么,无人知晓。第17章日落时分,雷海城和公子悠抵达天靖京城东面的第一个大城鱼丰。“今晚就在这里住宿吧。”他下了马。此处距离京城约有百十里路,他按冷寿的言行判断,暂时应该不会再有追兵。见公子悠虽然不说,神色已透着十二分疲倦,自己也有些体力不支,便决定找客栈投宿。他身无分文,幸好公子悠临走带了些银两,在僻静路段找到家小客栈住下后,公子悠买了几件天靖款式的新衣裳,换掉三人身上旧衣。匆匆吃过点食物果腹,雷海城跟掌柜问明鱼丰最有名的大夫住所,带了那木盒中的解药前去求医。他相信冷寿没有骗他,不过吃了冷玄一堑后,再不敢大意,到了那大夫处请大夫研究那解药有否问题。那大夫倒也认真,看了雷海城伤势,又从丹丸上碾落少许粉末研究半天,确是货真价实的解药。雷海城定下心,从那大夫处抓了点药回去客栈。服过药休息到半夜,突然听到隔壁公子悠房内传来说话声,越说越响。他走到房门前聆听一阵,原来是公子雪醒了,见自己已经被带离京城,心中害怕便跟公子悠争执起来,要公子悠送他回去。“哥哥,你这么多年在天靖受得气还不够吗?非要再回去看人脸色过日子?”公子悠心疼大哥,又恨他怯懦无骨气,口气不觉重了些。公子雪见他发怒,缩起了身体不敢再出声。他两兄弟争执,雷海城不便进去劝,听公子悠开始柔声安慰起公子雪,不久安静下来。他见无异状,也就回去自己客房睡觉。第二天清早,三人离开客栈,经过集市时,公子悠买了匹马给公子雪乘坐,期待地看着雷海城:“我和哥哥已经决定了回洛水跟父王商议对策。海城,你跟不跟我们一起回去?”雷海城略一沉吟:“我跟你们一起走,不过送你们安全抵达洛水后,我还是要回天靖。”质子潜逃是极严重的事情,以他对冷玄的了解,冷玄当会派兵沿途盘查拦截,公子悠两兄弟返洛水之行绝不轻松。麻烦由他引起,他不能任公子悠两人独自去面对途中险情。见公子悠失望地张了张嘴,雷海城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没错,如果有你洛水国助我报仇,当然胜过我一个人冒险。只是,我不想再给你们惹麻烦。”他说着,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兼无奈——那晚在澜王府听到西岐狼营主帅力劝西岐王发兵天靖,已吃惊不小,若再将洛水也卷入这场战事中,他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成了根引发战争的导火索。雷海城杀过人,但只是为了以暴制暴,他本身绝没有当战争狂人的嗜好。相反,看过海湾战争、阿富汗战役、伊拉克战役等一系列战事报道后,他对战争充满了厌恶情绪。几个寡头之间的争权夺利,却用平民和军队的鲜血和尸骨来铺路。仇是一定要报的,他也并不关心杀了冷玄后是否会令天靖政局大变,可没想过要波及太多无辜百姓,至少不想让自己个人成为战事的源头。几天相处下来,公子悠也算摸清了雷海城的脾性,见他笑得温和,笑容下却一片淡漠沉静,知道再说也无法劝动雷海城,只好笑笑道:“那路上就辛苦你了。”洛水国在诸国中面积最小,位于天靖与风陵交界之处,被两国疆土包围着,向来是天靖和风陵兵家必争要地。两大国曾为争夺洛水发动过大小战役数十次,最后一次是在十三年前,天靖获胜,从此将洛水纳入属国之列。雷海城等人为了逃避追兵,尽量避开人口稠密的城池,只挑偏僻山路行走,但途中终究难免要经过关卡盘查。为防万一,雷海城毒性全解后便拿出以前学过的化装技巧,将三人乔装成年老的商人模样。他生性不喜鬼祟,所以当初在训练营中,科科训练的成绩都出类拔萃,唯有化装课程的得分全组倒数第一。而且在异世也没有胶质假面、假发套等道具给他发挥,只能剪些三人自己的头发当假胡须贴起来,又挖了些湿泥巴掺和面粉涂脸上、手上改变肤色,再往腰腹间塞些破布弄出个臃肿大腹。自己看了水中倒影都不满意,公子悠更笑到打跌。公子雪路上都沉默寡言,此刻也不禁微微一笑。他自逃离京城后,在公子悠日夜鼓励下,胆子似乎大了些,刚开始骑马还战战兢兢摔个几次,现在已经十分娴熟。虽依然不多话,但原本畏缩的眼里渐渐有了神采,一直佝偻的背脊也比原先挺直多了,倒成了三人中最高的一个。“不要笑,胡子掉下来就穿绷了。”雷海城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叹息,记得自己学生时代看,书里有个叫阿朱的女孩是易容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