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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曰不可说。” “信佛的人会来罗浮两界门吗?” “我是他最重要最聪明最得力的一部分。” “所以他就把你变成个没用的包子?” “竖子不足与谋!” “那么再见。” “卧槽,算你狠!那你倒是把我塞回玉丁香的柜子啊!那婆娘很少穿衣服,衣柜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懂不懂!” …… 夏时顿时有点心累,出了丁香铺之后,他的衣袖里,筷子在打架,包子在话唠,倒是不如真的跟秦楼打一架来得痛快。 按理说,秦楼应该已经知道他也在寻找路三千,必定生疑来寻他,刚才他故意去了丁香铺,却只有玉丁香和小二接待,可见秦楼已出去寻他了。 那么秦楼会去什么地方找他? 夏时轻轻皱眉,他早已察觉到了身后有人盯梢时那种似有若无的视线,干脆决定去苦煞楼。将这些紧要地方都走一遍,总能遇到,而且路三千给的筷子意外得还算靠谱,或许还能顺手收了他的另外几部分。 但是被人盯着的感觉并不好。 还未出街道,夏时已不耐烦,他走到路边,从旁边的半垂的老柳树上折下一根柳枝,放在手中一抖,那柔软的柳条立刻变得笔直,连叶片都锋利了起来。 这只是修剑境界中最低的剑气境。 夏时微笑着道:“有人若是想来见我,还需要下点功夫。”他手腕一甩,柳枝激射而去,叶片在空中四散炸裂开来,所到之处皆旋起一阵劲风,只听得几声怪响,不知有多少人为了躲避这一招而狼狈不堪,甚至远处还传来了踩翻了锅碗的声音。 不能使用灵力的时候,法修比体修、武修、剑修等弱了许多,然而修真界恰恰是法修占了大多数,红尘城的比例与修真界相同,这些盯梢的人中几乎都是法修,他们意识到不能硬碰硬后,那些令人不愉快的视线终于消失了。 但随之而来,他发觉旁边的柳树战战兢兢的抖动了两下,一根柳条颤巍巍地飘到他肩膀上拍了拍。 “大兄弟,你是路三千请来的救兵吗?” 夏时心里一震,雷打不动的身躯终于晃了晃……因为筷子一直很活跃而包子太唠叨,所以他完全没注意到这棵柳树,也从没想到会这样与路三千的另一部分偶遇。 他回道:“我是。” 老柳树狂喜乱舞,浑身都颤抖起来,柳条甩的那叫一个浪,刚准备扑上去泪眼模糊认亲人,便被夏时的下一句话冷冷地打断了。 “你觉得你变成这样,我怎么才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把你带走?” 老柳树一哽,抽抽搭搭地道:“反正你带着路三千的筷子,你不能不管我,要是没了我,路三千可就成废人了!” 行,你们一个比一个重要。 夏时没张狂到将千千网满城铺的程度,他叹口气道:“我最后来接你。” 老柳树好不容易得一救兵,立马不干了,胡搅蛮缠道:“我任人宰割了七年前,这是人过的日子吗?你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吗?有虫子就算了,还特么的有感性的小青年跑我这儿来刻字,你看这儿,还有这儿!都是些一大把年纪的老妖怪了,还在上面写‘小怡我想你’,我都替他们牙酸,还有那荤腥不忌的玉丁香,没事就来我这儿会野汉子,简直不忍直视……不行,破包子你都带上了,你不能区别对待……我要闹了!” 夏时捏了捏眉心,然后弯下身,双手抱住这足有三人合抱才能围拢的老柳树,向上一提,便将老柳树连根一起拔了起来,然后挑起几缕柳条,捆了树身,将另一头缠在了手上。 “既然想跟着来,那就结实点。”夏时放下一句话,便这么拖着老柳树,一路向苦煞楼的方向走去。 然而在这一路上,没遇到秦楼就算了,他竟然陆陆续续地将路三千的身体凑齐了。分别是——被扔在角落的破油灯、围墙里的砖头、卷了刃的菜刀,夏时也不避讳了,他一路走一路捡,最后将路三千的身体各部分收集齐整。 在将要进入南街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少年。 这少年身上的气质跟陈诚大不一样,他浑身都散发出一股暮气,眼神中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恐怖感,若是红尘城的老人看到,谁都想不到,这便是苦煞楼里嬉笑怒骂皆是风流,被人称作“四哥”的容四。 “我叫容四。这个名头我用了很多年,但在没来第十六层之前,我姓魏。”他枯坐在街头,看着夏时道,“我是魏国人,皇族。 夏时知道这个人。 在铭古纪,魏国曾经出过行夜那种以人为丹畜的疯子,但行夜只为一己私欲,行径卑劣,死后即便被人提起也是唾骂。但在魏国的历史上,还曾出现过一个疯子,却是一个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园而陷入疯魔的大能。 魏容。 关于他的记载同样少得可怜,似乎为了避讳某种事物,罗浮两界门给予他的介绍仅有一句话。 ——为情而狂,为义而痴,身负血债人命六千三百七十条,皆为修士。 夏时停下脚步,他知道陈诚应该已将魏国的消息告诉容四,他看过卷轴后便知,这红尘城除了秦楼,另一个变故,便在这人身上。 根据记载,魏容是的的确确有疯病的,据传,在关押他之前,针对该将他关入第十六层还是第十七层这一问题,玄武楼有过一阵激烈的讨论,最后还是决定将他关在了第十六层,其原因如今已不可考。 夏时道:“人间已经没有魏国了,也不再有皇族……卑躬屈膝者,不配为皇。” 容四低头嗤笑了一声,说道:“我知道,秦楼是出不去的,这个红尘城中,真正有能力出去的只有路三千,还有你。”他的眼角微微有些发红,充满狂热,“只要你能让我出去,我什么都可以做。” 夏时的眼神中没有怜悯,他冷声道:“但是你知道,路三千不会放你走,我也不会……因为我对逃出去一点兴趣也没有。” “啊,是这样啊……”容四低垂着头,笑了起来,那笑意让人毛骨悚然,“我知道怎么才能让你产生兴趣,我知道的……”他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在阳光下,一层rou眼可见的细鳞从他衣领蔓延到他的两边脸颊,直至眼角方才停了下来。 当容四重新抬起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