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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这孩子是无辜的。” 狐彦站住了,刚好是垂花门外,垂花门处的几棵芙蓉已经开花了,轻羽般的花朵飘落在枝叶上似的,他怅然道:“我倒觉得,子政他没有害你之意,他大概就是不想你给侯爷生儿育女。” 他纵使爱自己如海深,加害自己的孩儿,兰猗咬牙切齿道:“若我的孩子真的出了意外,我会将他千刀万剐的。” 随着她的秋落早听得心惊rou跳,连连道:“呸呸,小侯爷才不会出意外呢,阿弥陀佛,天神保佑。” 兰猗亦是心有余悸,倘或不是秋落提醒,假如自己因为相信那糕点是表哥买来的而一时疏忽,后果不堪设想,心里琢磨要不要回去找贺兰令质问,忽然想起父亲既然已经知道是表哥害自己,为何当着表哥的面不明说呢?还弄出个店家想毒老鼠的由头,不免感觉蹊跷,问狐彦:“爹你方才为何不说呢?” 最近给红莲的案子折磨的,狐彦明显在加速衰老,鬓边的白发多了,眼角的皱纹多了,似乎连声音都沧桑了很多,眯着眼若有所思道:“我说了,你觉着你表哥会承认吗?另者,我在想会不会与红莲的案子有关?” 兰猗凝眉,不十分明白,以为父亲是想起了今个在大理寺公堂上,刘贵与何氏作为指证他的人而出现,兰猗道:“爹,我告诉过您了,刘贵与何氏,都是楚临风搞的鬼。” 狐彦突然中断了思索,摇头道:“我说的不是刘贵与何氏这一宗,我是想,红莲的事传得最多的,便是与我有私情,然后你母亲醋意大发而杀了红莲,种种迹象表明,红莲之死,似乎是针对我和你娘的,而最恨我和你娘的,该是你表哥,因为他一心想娶你,却给我们拒绝了,他既然因为喜欢你而想害你腹中的孩儿,怎知就不会因为我们曾经拒绝过他,而来加害我们呢。” 兰猗以冥指功怀疑贺兰令,但心里还是十分不情愿的,听父亲说因为拒绝他求婚便以红莲来打击父母,兰猗愕然道:“我娘,可是他姑母,我娘平时那么疼他。” 狐彦苦笑:“我只是胡思乱想,不当真的。” 说是不当真,兰猗却焉能不当真,可是如何破了这个案子,更何况自己同楚临风打赌了,她想了想,找个机会,试试表哥会不会冥指功。 该如何试他呢?冥指功到底有什么用途?这事青风山青风观的尘虚道人知道,但青风山太远,一笑观的广阳子也知道,但他定不会告诉自己,楚临风知道,自己可是再与他打赌,除了这几个人,只剩下白马西风了。 离开槐花里,兰猗对车夫老刘道:“去天下镖局。” 318章 你救过我的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最近与白马西风见面比较频繁,以至于兰猗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 并且,这次她没能像上次那么幸运,刚从马车下来,刚好李秀姑从门面出来,两个人照面,李秀姑一瞬间的愣神,转而笑道:“公输少夫人该不会是又想托镖?” 兰猗虽然心底无私,也还是有些尴尬,极力自持道:“不托镖,我是来找白马掌门请教点事。” 李秀姑是个直爽的性子,听她说找自己的丈夫,冷冷道:“听闻安远候出征了,这个时候夫人该深居简出,以免让人说你耐不住寂寞。” 秋落待发作,兰猗目不斜视也能适时的抓住她的手腕,深呼吸,其实是缓解情绪,却佯装道:“今个天气不错。” 这种无关痛痒的话李秀姑懒得听,傲慢的乜斜着兰猗。 感慨完天气,兰猗才道:“白马夫人也是镖师,走镖的,算是江湖人,白马夫人经常押镖该懂这一宗,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而今我遇到疑难之事想请教白马掌门,仅此而已。” 道理完美,李秀姑本就不是伶牙俐齿之辈,说不过兰猗,只好道:“不如你说给我听。” 冥指功,兰猗听白马西风说世间少有人会,所以断定李秀姑是不会的,就道:“还是不要说了,免得夫人回答不出来难为情。” 几分真诚几分戏谑。 偏偏李秀姑是个耿直的性子,兰猗的话让她怫然不悦,执意道:“你不说,怎知我不懂。” 她这么执着,兰猗只好道:“那就勉为其难了,白马夫人可会冥指功?” 李秀姑蹙眉:“什么,什么功?” 她一副闻所未闻的表情,兰猗也不是想打击她,只是希望她别再咄咄逼人,于是重复:“化骨于内杀人无形的冥指功。” 李秀姑干咳几声,不懂,只能这样说:“定不是名门正派习练的功夫,我当然不会。” 兰猗也不想激怒她,顺着她道:“是了,白马夫人练的功夫都是名门正派的,所以不懂冥指功就不足为奇,所以,我只好请教白马掌门了。” 突然的,李秀姑叉腰道:“我哥亦是名门正派,所以夫人请回吧,他也不懂什么冥指功。” 刚好这时,马蹄踏踏,是白马西风从外头回来了,于门口已经看见熟悉的马车,于是连马都没下,径直骑了进来,见妻子似乎在为难兰猗,他跳下马将缰绳丢给紧随其后的小奚奴,一边往这里走一边问:“秀姑,怎么不请公输少夫人进去坐。” 李秀姑纹丝不动。 天色暗下,该是掌灯时分,白马西风到了她们跟前,兰猗依礼见过,他晓得李秀姑是什么样的心态,怕兰猗难堪,替李秀姑解释:“你最近大概是累了,话都不爱说,行了你回房歇着罢,这里有我呢。” 李秀姑刚想说些什么,只喊了声:“哥……” 白马西风脸色一沉:“公输少夫人是客人,岂有在院里待客的道理。” 李秀姑生气,也不好同丈夫当着外人争执,一扭头走了。 白马西风干涉的一笑:“抱歉,她就这脾气,人其实还是非常仗义的。” 兰猗哎了声:“是我抱歉才对,一再的来叨扰你,若将你换成公输拓,饶是我好脾气,也会生气的。” 换位思考,这本是常理,白马西风却给那句“若将你换成公输拓”弄得怦然心动,自嘲一笑,对兰猗做了个请的手势。 兰猗四下看看,道:“这院里轩敞,又凉快,咱们就在这里说吧。” 白马西风指着房门:“好歹进去吃杯茶。” 兰猗婉拒:“我还不渴,我着急请教白马掌门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