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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商业伙伴打电话刺探你的消息了,那不是找架吵么?”我愤愤,又问:“那到底哪天的事儿啊?我怎么一点印象没有呢?”韩晓没起身,转回身去看日历,然后指了个日子。 结果一看那日子,我就蔫了。 那天我在外头有顿酒不错,是陪个客户。只不过客户有个女伴,是秘书。带秘书显然是为了谈点儿公事,这种场合我不方便自己一个人应对。当时我想过要找韩晓来的,但要是一介绍这位是我太太,那未免过于隆重了些。而且那天偏就很巧,公司里几个女员工都纷纷有事,我把通讯录翻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人,突然想到了小沐。 既然要叫小沐,我当然就不能跟韩晓说了。 回想起来,那天小沐真是帮了我大忙。我抱着试试的心理给她打了电话,我说了大致情况,请她帮忙,然后说了饭局的地址,可就在我准备问她是否愿意来的时候,电话突然断了。我还以为是她不同意,可把手机从耳朵拿下来一看,居然是没电了。当时我真是心急火燎,没请到小沐帮忙不说,还会不会给她一个我不礼貌的印象?可没想到等我在那个餐厅坐下的时候,她也准时出现!那一晚的小沐妆容恬淡、衣着得体,并跟客户自我介绍说是经理助理。那顿饭我吃得十分开心,尽管生意最终没能谈成,我仍旧给了小沐一千块的报酬,心里面甚至还有点儿感激。 所以,当我想起了是那一天的事情,心里便没办法责怪韩晓。我说:“那次……那次的确是陪客户。”但对于她跟祝衡私下联系还是叫我十分不爽,于是追诘:“你直接问我不就可以了?何必去问祝衡?人是我大客户,不是小跟班!”我诘问她的语气又厉又急。韩晓也不示弱:“你手机没电,我打到你公司都说你走了不知道你去了哪里。那你让我怎么办?” 那次争吵虽然我尽量装得理直气壮,但最后还是草草收场。我不知道韩晓是否觉察了什么,都说女人在保卫婚姻这件事情上形如超人,拥有鹰的眼睛狼的耳朵豹的速度熊的力量,有那么片刻我真的是挺心虚挺害怕,不过我转念想:我跟小沐什么也没有,她不过是陪酒陪饭,货款两清,又不提供其他服务。我可没做什么对不起韩晓的事儿。 所以我气鼓鼓地把一个很重要的消息保存到了第三天,才告诉韩晓:“丫丫不是快小升初了么,我跟祝衡提了一下,他邀请我们周末上他家吃饭。” 说实话,看到韩晓对于这个饭局那么重视,我心里有些醋意。我想大部分男人都有过这种感受,那就是当老婆很谄媚地去求别的男人,自己的尊严仿佛都矮了一截。之前跟周同学是如此,现在则是祝衡。不过话说回来,有这种感受至少说明对老婆还很在乎,夫妻两人还是有相守相爱的基础。要是连这点基本的醋意都没有了,那婚姻恐怕多半要出问题。 韩晓打扮得很盛大,她本来想送去更加盛大的礼物,给我阻拦了。我说你送祝衡什么礼物他也不会觉得稀奇。更何况,要是真拿了贵重礼物去,那这就太像一场交易了。而且,万一祝衡没给丫丫办到呢?以他的作风,岂不是要把礼物再送回来?那也真是太难看了。 于是韩晓只带去了一个“派”,她自己烤的。所谓“派”,其实就是里面有馅儿的烤面饼,据说美国人去别人家作客都带这个,虽然花费不多,却能表心意。这个洋玩意是韩晓从黄纯纯那些贵妇圈子里学来的礼节,贵妇嘛,最有工夫折腾这类玩意。因为跟祝衡接触多,其他方面我都比较随意,唯有丫丫一些小毛病,在去的路上我不断提醒她:“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啊,你抓筷子可得当心,平时在家里你抓得太低了,手指有时候都碰到菜上,今天可一定要注意。还有,如果吃鱼的话,一面吃完了别自己拿筷子翻啊,得让主人来。总之呢,咱到人家家里做客,要矜持一些,可不能跟在家一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丫丫听完不乐意地应一句:“知道了。”然后又问:“这个祝伯伯家有其他小朋友吗?”我说没呀怎么了?结果小姑娘嘴一撇,说:“他没小孩,怎么会对我有这么多要求嘛!”我语塞,韩晓摸了摸她的脑袋,没说话。 到了祝衡家,丫丫很听话地表现出小姑娘应有的乖巧羞涩,甚至连说话也是有一句答一句,坐也不是随便坐,得由我们说“坐这、坐那”。她一来,祝衡免不了先摆上来一堆好东西给她吃给她玩,每接一样,她都搭上一句:“谢谢伯伯。”祝衡觉得分生,就说:“哎呀不用谢,跟伯伯还这么客气的?丫丫你太斯文了,小朋友要活泼嘛,活泼才更可爱。”丫丫没说什么,眼睛不经意地瞟了我一下。就这一个眼神,祝衡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转过来笑着问我:“怎么,到了我家你还约束你们姑娘?”我嘿嘿搪塞了一下,丫丫看着我,嘟起嘴巴来“哼”了一声。 祝衡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毕竟就他一人,太大了就不够温馨。他在家也绝少开伙,所以弄那么一顿午饭还挺费劲。韩晓做出主妇的样子,系上围裙,拈起菜刀,切削蒸煮,在厨房和餐厅两处穿梭来回,最后喊开饭还是她来喊的。让我有种错觉,仿佛她是这屋子的女主人,而来做客的只有我。 席间,我因为跟祝衡太熟,所以没扯别的,上来就直接说丫丫升学的事情的,结果惹得祝衡不高兴:“哎呀怎么还是这事儿?丫丫的事情,还用多说?而且我说过的就一定办到,怎么,信不过我?”我讪讪住嘴。韩晓打岔,说:“祝大哥家东西可真齐备,就厨房的那套家伙,我们家比起来远不及了。哎呀,东西样样都有,这家里就缺个管事儿的。”她悄然一笑,问:“祝大哥在这件事情上就没点进步?” 这也是老调重弹,祝衡有些尴尬,干笑说:“弟妹也不必每次都拿这件事情来刺激我呀!太忙啦,一直都没谈过恋爱,现在让我谈我都不会。” “嗨,屋里头没人,心里面有个也成啊!” 祝衡笃定地摇摇头:“这个确实没有——好了,不谈这些了,吃菜吃菜!” 韩晓笑笑,这才作罢。吃饭的时候丫丫很听话,虽说她得了祝衡亲口豁免,但礼仪方面还是比在家严谨。怎么握筷子、夹菜而不翻菜、不吧唧嘴、不哼哼、不含着饭说话……看来这些道理她不是不懂,就是在家老做不到。可到了祝衡这里,却表现得比谁都要到位。她规规矩矩地吃着饭,没有问话绝不主动开口。这就让祝衡不免有些无趣。韩晓看出来了,有意要让丫丫讨祝衡的好,说:“丫丫,一会儿吃完,跳段芭蕾给伯伯看下。我们也检查检查,现在上舞蹈课少了,你退步了没有。” 对于韩晓的这个提议,我没有立即驳斥,但心里是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