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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上一世,在二年时,崇江两地洪涝严重异常,导致良田被冲毁,不少居住在两岸的居民丧命,故此元胤在登基后,借着先帝时崇江两地易发水患为由,便下令崇州知府将三江口附近的居民迁址高处居住,由官府出资修建新屋,又令工部在上游修建引水渠,水库,用以泄洪吨水,以作天旱时用。原以为有着先见之明,修建了抗洪的堤坝及引水渠水库,从前的事便不会再发生,岂料这事情总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今年的洪水依旧冲毁堤坝,虽有水渠泄洪,将水引入水库,可到到底是冲毁了半数的良田及农作物,不过好在无人受灾,也算是幸事,元胤体恤百姓,便也免了这崇江两地一年的赋税。可这堤坝却一冲便毁,却是元胤想不到的,故此便让赵贺借着赈灾为民,调查这堤坝被毁一事。只是这赵贺已经去了半月有余了,却始终无信传入京中。“可他去了这么久,一封折子都没递。”元胤叹了口气,眉头紧蹙,清秀俊逸的脸上笼着一层愁绪,瞧的萧戎心中有些不忍,不由开口道:“陛下不必担忧,钦差定会将崇州受灾地方的情况报回给陛下的。”元胤抬眸瞧着萧戎那泰然的神色,心里也跟着吃了定心丸一般,随即点了点头,可随后又勾起了唇角笑道:“萧卿,朕许久不见定安先生了,有些话想问问他,与他约好今日酉时食来运转见,萧卿不妨今晚带朕出宫去?”“陛下那般信任那个定安?”萧戎语气中不乏疑惑。元胤神秘一笑,并不作答。毕竟在他心里,定安先生无所不知,他遇到的所有解不开,又不能让这些朝臣知道的问题,只要问定安先生,他总会给出答案,有时候元胤也在想,若非当初定安先生的那几句话,他只怕也不会重用萧戎,近来,也不会生出纳他做皇后的心。出宫的马车上,萧戎端端坐着,目不斜视,而元胤却是视线不离的瞧着萧戎那张脸,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不由往萧戎身边挪了挪,凑近问道:“萧卿,这么久了朕还不曾问你,定安先生私下里可有与你说起过朕?”萧戎眸子微敛,认真道:“我们只谈字画,不谈其他。”“那你有没有与他说起过朕?”元胤又问道。萧戎轻微了呼了口气,摇摇头:“陛下没吩咐,臣自然不敢多嘴。”“就知道表兄你最好了。”说着话,这元胤便用肩头蹭了蹭萧戎,回首瞧着瓷瓶里装着的几株荷花,与一张荷叶。元胤想着这定安先生总是送他字画,如今国学监的荷花开的好,便也命小路子摘了几株装进了瓷瓶里,准备出宫带给定安先生,礼尚往来,方是君子所为。因着萧戎担忧自己在元胤身边,这定安先生会怀疑元胤的身份,故而在用完晚膳过后,自己则离开了食来运转,让元胤独自一人与定安先生说话。元胤便也同意了,毕竟他要问定安先生的话,还真不能叫萧戎听见。碧螺春.色内,元胤抱着装了荷花的瓷瓶坐着,不时的望向墙壁上挂着的那副桃色迎春的图,这是此前御花园中一树桃花开得正盛,元胤便命人剪了一支让小路子带出宫送给了定安先生。而定安先生便以此作画挂在了这碧螺春.色,为的是以后每次元胤来找他,都能看见不一样的画,离开时还能带走,算作是回礼。元胤瞧着瓶中的荷花,想着下次来见先生时,便有画作可以带走了。正想的出神,隔板便传来被叩响的声音,元胤一惊,连忙放下瓷瓶笑道:“先生,你来啦。”他的语气中难掩欣喜,却在听得隔板又传来两声声响,便在凳子上坐下,笑着道:“今日我来,想着家中的荷花开的正好,虽说这外头也有荷花,可到底不如我送的好,所以便摘了些送来,一会子先生便带回去可好?”不过片刻,这壁上的空中便递出了纸条,只一个字:好。元胤瞧着定安先生收下了礼物,心里便也定了,随后却也想了许久,才有些疑惑的开口:“其实……今日来找先生,是有一事一直萦绕在我的心上,想不明白。”隔板另一头的定安先生很快便递出了纸条:何事不明白?元胤沉吟片刻,不由凑近了隔板上的那个小孔,小心翼翼道:“如今我朝男风盛行,先生你好男色么?”果然不出元胤所料,他此话一出口,便是好一阵得不到定安先生的答复,正当元胤要放弃时,却瞧见小孔中递出的纸条:在未见心仪之人时,便不知自己是否好男色,即便是男风盛行。元胤细细的品味着定安先生的话,心中依旧疑惑:“若不是男风盛行,又如何知道,自己是否好男色呢?”定安先生道:情之所至,便不分男女,心心念念就只是那一人,并无男女之分。元胤瞧着纸条上的话,先前的疑惑是没了,却又生了心的疑惑,不由问道:“先生学富五车,能否为在下解惑?”定安先生道:承嗣兄但说无妨。虽说定安先生让他但说无妨,可元胤这心里却始终有些为难,踌躇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而隔间内的定安先生便一直等着他,也不催促。元胤在屋中踱步许久,终于坐回到凳子上,有些难为情的开口说道:“那我要说了,先生可不要笑话我。”定安先生道:嗯。元胤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后才道:“先生应该知道我有一位表兄,就是先生让我用人不疑的表兄,先生可还记得?”定安先生:记得。元胤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若要解除心中的疑惑,这一开口,便不能收回,便只好硬着头皮道:“我那表兄长的特别好看,我也甚是喜欢,偶尔做梦也会梦见他,心里就更喜欢了,也不觉得他是男人就不能喜欢,从前最烦他教我读书了,可渐渐地,我喜欢他教我读书,甚至觉得自己若是不长大就好了,他便会一直教我读书,每日都能见面,他也不会娶妻。”隔间内便又是一阵沉默,就连元胤也觉得自己疯了,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可他说的话,却是他心中所有的疑惑,若是他弄不明白,便不会心安。良久,这小孔中便传出了纸条:承嗣兄可知情为何物?元胤愣了愣:“情为何物?先生说,我是对表兄动情了?”许久后这小孔中又传出了纸条:身在情中不自知是常事,你从厌到喜是情,日所思夜所梦是情,以色生爱慕是情,兄台可知,这世上诸多事,为情之一字最难解,只是这情到底是兄弟情,师生情,还是爱慕情,便只能由兄台自己体会了。元胤手中捏着纸条,有些木讷的问道:“那先生,可有动过情?”定安先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