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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由,还在信里对他获封将军表示了欣喜之意,几番告诫他万不可以她为忧,在战场上一个分心很可能丧及性命,她不得不提点。 如果说之前那封信多是柴家老俩口的殷切盼望,这封信则全由贵妃的心意,想到哪儿写到哪儿,又担心他吃穿,又担心他升了将军后统率军队作战,然后还要担心他的人际关系,自古嫉贤妒能已成常态,哪怕是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亦是如此。多少英雄死于自己人手?多少英雄又死于政治阴谋? 写完,贵妃通篇又看一遍,竟是满纸担忧多过喜悦,不由怔忪。 前世她的男人是老皇帝,老皇帝他的女人可不只有她,人家富有天下,从来都是他一言不合要人命,她根本就从来替他cao心过。 向来她cao心的就只有她今天是不是漂亮,明天是不是还漂亮,老皇帝是不是还认为她最漂亮,她比宫里谁都漂亮。因为有了美貌,才能拥有一切。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患得患失为哪个男人cao心过。 可是这辈子,柴榕傻的时候,她cao心他又打坏了哪个惹了祸;好不容易他不傻了,也做了将军飞黄腾达了,她又开始cao心起他的人际关系。 旁人是cao心儿子,她这儿子无比省心,比泥鳅更要滑不溜手。若不是他身子小辈份低,她以亲娘的身份强压他一头,要不然作了对头还真不一定谁压得过谁。她却是cao心她家男人,似是cao心儿子,又似cao心夫君,什么事总感觉不放心。 “四婶,你看是不是还要再加点儿?”柴双看贵妃怔怔望着信,以为她又想写些什么。 贵妃回过神,笑笑:“那倒不必,这封信你先带回去,你四叔知道我这边无恙便可。以后有话来往书信也尽够了。” 想了想,到底忍不住嘱咐: “你四叔为人刚正,有些事思虑不周也是有的,你在旁边多替你四叔掌眼,有什么对与不对你俩商量着来。四婶知道你年纪小,但行事却很有一套。” 柴双还未过十六岁的生辰,黑胖黑胖的,要说平日里看着憨憨的,说话也逗趣,贵妃还只当他少年心性,开朗单纯。可是他执意要去西边战场,将兄长留在父母身旁,那可不只是孝与义,他左右衡量兄长能更好的照顾父母,这才是最后的取舍。 小小年纪,孝义双全,脑子也够用,很有几分自知之明,这才是最为难得的。 要说行事章法,贵妃更相信柴双要强过他家四郎——毕竟那是个经年的傻子,好了不过一年,于人情世故也更率直,心思单纯,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人家都是托长辈照顾小辈,她这边托小辈照顾长辈,她都要被自己给臊哭了,可是为了柴榕却是没办法的事。 可能傻过,她总当他还是吴下阿蒙…… “四婶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四叔。”柴双知道贵妃担心些什么,“四叔功夫好,为人又好,下面的人也都很尊敬和喜欢四叔。” 亲随点头如捣蒜,他们侯爷就喜欢显武将军喜欢的紧。 以前侯爷自认功夫天下第一,到了战场上历练了,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大不了势钧力敌。可是遇到显武将军那是真给打服了。 现在他们侯爷除了正经在战场上厮杀,就是和显武将军‘厮杀’,用各自的功夫打不过人家,他就难得有了心眼儿要互想教对方功夫,然后再比。 谁知道互相学了对方的功夫,还是打不过人家……还把自家独门功夫也给漏了。 他们除了佩服二字,已无言以对。 “将军夫人尽管放心,将军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所到之处西梁军队——的长官尽数被摘了脑袋,无数兵将望风而逃,人称‘杀神’,哪里还敢有肖小敢暗中算计?就是他们敢,我们侯爷也是不会干的。”亲随道,他们侯爷被虐习惯了,哪能少得了最佳虐手呢。 柴双的话朴实无华,有一说一,可不敌这二位成天见陆安侯被虐的亲随来得天花乱坠,舌灿莲花。他们这边厢一说完,柴老爷子先笑了: “不愧是我儿子,‘杀神’——好!杀神!” 越想越高兴,最后笑声越来越大,房梁几乎震的嗡嗡作响。 …… 终于回屋的柴二嫂心里跟长了草似的,能让他们家老爷子笑成这样,得是什么样的好事? 莫不是除了封官还有更实惠的,给了银子了吧? 听这动静,没个千八百两的,都对不起他家老爷子这大嗓门,就这笑得憋多长的气才能传出这么老远来啊? 495 形势 贵妃虽说也想多打听柴榕的事迹,可是毕竟深更半夜的,一屋子男人,她也不好多待,只是嘱咐了又嘱咐,连她都觉得自己有点儿小心的过份了,这才及时告退回了后院。 柴老太太知道柴双着急赶路,也没敢多耽搁时间,只做了两个青菜炒rou,再夹些自家腌制的小咸菜,还有一道土豆汤,匆忙就端上了饭桌。 几人虽说硬馍馍已经垫饱了八九分,可是看到热乎乎的饭菜上桌,还是忍不住胃口大开,拎筷子风卷残云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菜盘子就又见了底。 安陆侯亲随一边吃的直打饱嗝,一边向柴家二老道谢。 柴老太太心疼这些孩子,唉声叹气地将他们吃剩的馒头塞进他们原本包馍馍的布袋里。 他们在战场上也不知过的是什么日子,看把这些当兵的给馋的,还喊着饱了,菜盘子都快让他们给嚼碎了。 “这仗可快打完吧。”她喃喃道。 柴双几人汤足饭饱,也不多留,骑着马一溜烟的就走了。 柴老太太若不是看到桌上杯盘狼籍,还只当柴双回来只是她的一场梦。 “他爹,” 柴老爷子挑眼皮看她,“怎地?” “咱四郎当将军了?”柴老太太泪眼朦胧,“我不是在做梦吧?你不知道,阿美越能干,生意做的越大,我这心里就越没底,生怕她嫌弃咱家,嫌弃四郎……如今可好了,四郎当了将军,总算不再是处处被阿美压一头了……” “阿弥陀佛。” “你啥时候信的佛?”柴老爷子问。 柴老太太双手合十,没理他。她说了那么一大马车的话,重点是这个? “老头子,将军到底是多大的官?管啥的呀?打完仗是回家,还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