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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涵这个犯人之后也该被发卖,谢家的家业也该被充公! 顾琰自然明白此举会激怒朱泓,可他赌的是朱泓背后的皇上,皇上本来就对朱泓有芥蒂,说不定会趁这个机会发落了朱泓和谢涵两人,如此一来,顾家也就能保全下来了。 可惜,顾琰在牢里的时间太长了,他只知道皇上病倒了,却并不清楚皇上已经被朱泓软禁起来了,根本见不到这些大臣,也没有机会坐在朝堂上了。 “问的好,谁贪的?白纸黑字写的,这笔银子是顾老大人命当年的何知府贪下来的,不过是想借我岳丈的手从盐会那兑换成银票送回京城。可惜,我岳丈早就识破了你们顾家的阴谋,因此,这笔银子一直好好地封存在他隔壁的屋子里,就等着有朝一日把它们完璧归赵。只是天不如人愿,我岳丈倒是等到了皇上亲临,可惜彼时他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 “你这是信口雌黄!”顾琰自是不服。 可问题是他真拿不出谢纾贪墨的具体罪证,而且很多事情当年都是谢纾和顾霖联系的,顾琰并不是很知情,他甚至都不清楚何昶到底贪了多少银子,也不知这笔银子是不是都没有换成银票,更不清楚谢纾有没有完成父亲交给他的二百万两的任务,但他清楚一点,父亲绝对是给谢纾下了二百万两的任务。 而这些话顾琰是没法说出来的,说出来他们顾家只会多一条罪证,却伤不到谢纾半分,因为朱泓肯定又会为谢纾辩解的,说谢纾压根就没有听从顾家的指令。 怎么办? 顾琰有一种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他低估了朱泓。 没想到朱泓小小年纪做事却如此老道,让他实在是抓不到把柄,反倒把自己再次逼到了绝境。 现在只能指望皇上了。 第九百八十章、判决 想到皇上,顾琰看向了坐在龙椅上的朱渊。 “启禀太子殿下,臣想见见皇上,就算不能面君,还请太子殿下为臣捎一句话,臣罪该万死,因为臣教女无方,三殿下的眼睛和太子殿下的解药都是小女所为,臣当时委实不知情,臣说这话不是为臣辩解,养不教父之过,因此,小女的错也是臣这个做父亲的错。但有一件事臣绝对不认,这么大的一笔银子,赵王都扣在了我们顾家头上,臣就想问一句,在场的这些大人们也有做岳父也有做女婿的,你们会为了岳丈去贪墨上百万两银子吗?还有,假如你们的岳父命你们去贪墨几百万两的银子,你们会去吗?” 顾琰的话刚一说完,大殿上响起了嗡嗡的私语声。 朝堂上大多数人还是很认可顾琰的话。 因为在正常人的眼里,就算何昶和谢纾是寒门子弟,是借顾家的扶植才平步青云的,顾家向这两人要一点回报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这回报若成了好几百万两银子就没有人理解了。 这岂不是在自掘坟墓? 哪个傻子能这么做? 好几百万两银子啊,谁会舍得拱手去让给别人? 若不是他自己有了贪念,他会铤而走险的吗? 因此,归根结底,还是何昶当年自己心术不正! 众人正接头交耳时,朱泓带头鼓起了掌,“说的好,顾大人不愧是征战沙场多年的统帅,很快就说到了点子上,本王也很好奇,你们顾家到底是施了什么法术,为什么这些做庶女女婿的都一个个肯这么为你们顾家卖命呢?前有户部的赵侍郎,辽东的刘都指挥使,幽州的梁守备,中有杭州的何知府和扬州的谢盐政,下一辈的这些庶女里只怕嫁的也是寒门士子吧?用不用本王向大家通报一下赵侍郎和梁守备是怎么死的?还有那个刘都指挥使,可惜他也不在了,不过他儿子倒是特地从辽东赶来了。” 说完,朱泓看了一眼台上的小太监,小太监从案桌上抽出了一本卷宗,这是一本关于当年户部赵侍郎的生平卷宗,里面不仅介绍了他的寒门出身,也介绍了他当年犯的两个案子,一个是挪用了户部库银去民间借贷;另一个是虚报了当年的军费开支,因着这两件事,他被发现了,结果还没等查到他头上就死了。 这个案子后来不知为何就这么不了了之,想必是跟顾家的运作有关,可惜由于年代比较久远,查无实证。 至于梁铭的案子,因为有梁茵这个证人,且前面已经提过了,朱泓就没有再让那个小太监念下去。 最后一本卷宗是辽东的刘都指挥使,他是五年前病逝的,尽管如此,朱泓也打发人专门去了一趟辽东,没想到还真有点收获。 据这位刘都指挥使的儿子说,他父亲生前也曾不止一次抱怨过顾家的贪得无厌,说他们家每年也要往顾家送几次丰厚的年节礼,不过后来顾霖没了之后,他们就不和顾家走动了。 只是如此一来,他父亲的官职也到头了。 当然了,这些口头话是做不得证据的,幸好这位刘指挥使的儿子也拿出了一叠书信,此外也有一本账本,是这些年他们对顾家的孝敬。 而这位刘都指挥使之所以比别人的运气好一些,没有被顾家拖下水,并不是顾家对他网开了一面,而是因为他出自商户之家,头脑活泛,刚到辽东便用手里的银两开起了商铺买起了田地。 为此,他也算是逃过了一劫,否则的话,凭他自己做官的那点俸禄是决计满足不了顾家的胃口的。 而这些书信有的是早年的顾诺写的,有的是顾霖写的,其中有一封信提到了顾霏死去的那个皇子,言辞中不乏微词,还有一封信则提及顾霖和梁铭在合作生意,问刘都指挥使可有意愿来一股。 据这位刘指挥使的儿子说,这件事他父亲提起过,说是做生意,其实就是让他父亲合伙倒卖军粮,这件事被他父亲拒绝了。 为了加强这些证词的可信度,朱泓的侍卫把这位刘都指挥使的儿子带到了朝堂。 “赵王,你究竟想做什么?”顾琰问道。 他实在不明白,朱泓兜这么大一个圈子找了这么多人证物证,究竟是想做什么? 因为要论判决,仅凭三皇子和太子还有朱泓的这几个案子便足够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跟他完全没有关系啊? “很简单,想揭露你们顾家的恶行,想为你们顾家那些可怜的庶女们讨一个公道!”朱泓正色说道。 这件事是谢涵一直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