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刎乌江,以谢天下!’”他决绝地将剑横在脖子上,遂自刎。这回演的是,这是昨天小蓁收拾房间的时候找出来的台本,南子慕想着先热热身,于是就让红玉念给他听了。还是那句话,只要南子慕想学,用心记,他就能过目不忘,过耳也不忘。全场噤声,片刻后大部分学徒都不由自主地鼓起了掌,其余的不想让别人看出自己酸,还是随大流不情不愿地开始鼓掌。“好!”老师傅被他惊艳的一颗老心脏要受不了了,连连惊叹道,“一秒入戏,你果真是奇才,奇才……只是基本功还有些不扎实,角色的情感还没琢磨明白。不过没事,我只要教你几日,你便直接可上台做花旦了。”有些人一辈子都爬不到的位子,南子慕才入门就踩在别人的终点上。所以说人嘛,从出生开始就输了,王大虎心想,人生从来不公平,有人一睁眼是凡人,有人一睁眼就是神,怎么可能放在一起比较?第34章剪水一旁的牛贵没跟着他们一起起哄,只提醒道:“阿喜,拜师学艺,有拜师学艺的规矩,你必须要给赵师傅敬茶,敬了茶,才算是他名正言顺的学徒。”“哦。”南子慕懒洋洋地将那把道具剑丢回去,然后端起一旁学徒捧着的碟子里的一盏茶,茶的温度刚刚好,不烫手。“师傅,喝茶。”他站没站像地将这盏茶向赵师傅递去,敷衍至极。牛贵小声呵斥道:“你怎么什么规矩也没有,剪水,你给他示范一下。”剪水是最近才上位的小花旦,模样不错,年纪不大,也极有天赋。这里的学徒,要论认真,那还真没人能比得过他剪水。他只是来练习,也是浓妆艳抹。不知道要多早起,才能化了一脸全戏妆过来。“是。”剪水盈盈道。说完他下跪、端茶、敬茶一气呵成,规矩得不能再规矩。“你看,这才叫敬茶,你那动作和表情,活像是赐茶。”牛贵说道,“不是牛大哥针对你,这里的学徒都是这么过来的,就你一个不守规矩,以后还怎么服众?”南子慕慢吞吞挑眼:“给人下跪是不可能的,你们要逼我,我就回我们村去。”他这话说出了一点喜感,却难掩眉宇间的不容质疑。啧,还是个硬骨头。牛贵心说,随即道:“不给人下跪,给神才下跪吗?你的膝下是真有黄金还是什么?”“罢了罢了。”赵师傅呷了一口方才南子慕递过去的茶,缓声道,“你以后的艺名,就叫——惊鸿,如何?”南子慕摆了摆手:“随意。”小蓁远远地朝他们跑了过来,南子慕脚下一抹油,撂下一句:“我儿子醒了,告辞。”然后就这么……随意地跑回去了。哄完孩子后南子慕又被催过来,赵师傅从没碰到过这种一教就会的,当下兴奋劲一起来,愣是拉着南子慕教了他一天,就连南子慕回去哄孩子,他也要跟在他旁边唠叨不停。所以一天下来南子慕就把该学的和不该学的,都学了个精通。牛贵虽然不是戏子,但这么多年的耳濡目染,对这方面至少不是一窍不通,况且就是看赵师傅和诸学徒的反应,也知道这个阿喜的天赋异禀。他忙去同林纪文禀告了此事,林纪文笑了笑,笑容里带着玩世不恭的尖刻:“一天就把别人半辈子的学完了,很有意思。别是从小苦练,到我们这里演小白。牛贵,你平常要盯他紧些。”“是。”牛贵颔首,“赵师傅说他已经比自己还要厉害,问能否过几天就让他上台表演?”“这还需要问吗?既然能上台,就让他上台。”林纪文眼神明亮,“一跃飞升成名角,我们戏园子定能名声大噪,我很期待看到那一天。”今日起雾,回南天。麻雀压过树梢,又一跃而起,惊落了几滴折着月光的露珠。南子慕被赵师傅拉着狂练了一整天,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酥了,这会正恹恹拖着脚步往自个的房间走去。他的房间离戏台不远,遥遥就能听到戏台下掌声雷动。是曲终散场。南子慕正要推门进去,余光却扫见一团粉色的影子,他一偏头,看见的是一个穿着戏服的背影,就在他后边,还跟着个穿着宝蓝色锦袍的男子,背略驼,看上去不像是青年。南子慕悄没声息地跟了上去,王大虎紧随其后,同他附耳道:“怎么不回去休息?”“等等。”南子慕几不可闻地答道。他轻飘飘地跟上,两只眼睛也没放松,紧紧凝视着那个粉色背影。就在那两人过转角的时候,那粉色背影略略回头,朝南子慕勾了勾嘴角。南子慕随即就追了上去,可惜就这须臾不到十步的时间与距离,那两个人就消失在了这个转角处。离转角不过五步的距离,是一个挂着山水画的死角。“不见了?”王大虎轻声说,“怎么可能,难不成他们也不是人?”“是人,我看见他的脸了,是早晨那个叫剪水的,长的很有辨识度,我不会认错。”南子慕舔了舔干到起皮的嘴唇,“你上去看看有没有机关。”王大虎上前,仔仔细细地摸了一遍那块死角,南子慕则在一旁给他放风。还没等王大虎摸出个所以然来,南子慕就退进来,低声提醒道:“有人来了。”“先回去。”王大虎后退几步,扣住南子慕的腰,然后带着他瞬间就回到了小欢喜待着的房间中。“怎么样?找到机关在哪里没有?”南子慕刚一落地,就急促地询问道。王大虎压低声音回答道:“没有,机关不在墙外,而在墙内。”“怎么说?”“那墙并不是完全密封的,有一个小小的圆洞,我方才特意隐了形去看,那洞里有一只人眼,墙只能从里边打开,大人懂吧?”王大虎接着道,“而且这面墙,用的是被黑狗血泡了一天一夜的砖块,墙面涂层里掺了朱砂,我进不去。”南子慕默然,黑狗血和朱砂,是用来对付鬼怪妖邪的,道行浅的小鬼甚至只要一贴近,这堵墙就能将他们炙成重伤,若想硬闯进去,当场就能魂飞魄散。红玉问:“黑狗血和朱砂不防人,他们干嘛多此一举?”神出鬼没的宋辞一身小二的打扮,悄没声息地端着饭菜走到南子慕的门口,红玉和王大虎在他推门前就隐了形。他面无表情进来,然后抬眼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南子慕。宋辞走后,南子慕打开食盒,看见一张纸条,内容很简洁,但是南子慕还是看不懂。红玉摸起那张纸条,轻声给南子慕翻译道:“他说自己方才给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