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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君离长大。他是无名神神奇眼泪成灵所化,在世间被看作稀有而神秘的酒,曾化为鱼浸泡在天池水中,经历岁月,未染尘埃,得浓郁的灵力养育,成就人世粗糙躯体的女冓和所不能生出的干净澄澈、无瑕俊美。 诸君离一心研究寻找他的‘父母神’,在玄机门中深居简出,埋首于数理星象,阅览玄机门中天上地下的藏书典籍,除却查询寻找出‘父母神’的踪影,不理其他的事。虽有少年绝世容颜,然而心若古井,游历于玄深精妙之学,观史籍中兴亡事件,看星象,测算天上天下之数,找寻自己的根源。 他不曾受过世俗风气的约束熏染,本无父母亲族,对人世间种种淡漠无欲,神色间清醒而疏离,也从不说多余的字,不做多余的事。 道门人敬慕这上仙般出离不染的风姿,称他作‘冰清诸离’,‘云上之君’。而昔年识心夫人将诸君离从洞藏山室带出,诸君离取走洞内古仙旧主的黑白双扇,名作‘无常’之扇,识心夫人曾一语为他一生定谶:“观无常世,成无情道。” 清冷若冰,无情而轻,所以能为云上所载。 诸君离在门内潜心阅览藏经,一天出关,走出闭关的天机殿,从平静无波的心湖走过,遇到低头看图纸的小弟子。 天机门对智力与识记要求极高而苛刻,是道门中的智囊之门,与以卓越武斗与残酷炼心入道、只收世上稀有剑修的剑门类似,都是人数精而少,虽然是一个门派,派内人数却往往屈指可数。 小弟子抬头,叫一声:“君离师伯出关了?” 诸君离淡一颔首。他对周围人事并不关心,也不知道是他后面的什么师弟收进的一个小徒弟。 小弟子拿着图纸迎面过来道:“君离师伯,玄水有问题问。我在藏书阁找到一份阵图,但是没查出画的是什么阵。” 诸君离垂眸片刻,回答道:“这是劳情阵,影响阵内人的十二经脉,每一经脉有对应脏腑及情性。这阵以影响十二经的正负面反复切换,令人心性身体不断奔突损耗,以重创毁灭其人身心。” 玄水道:“若陷入其中一种情绪,可令人失志崩溃,至于疯狂?” 诸君离道:“可以。” 玄水问:“这个阵对君离师伯可有效?” 诸君离神情淡澈:“可作无效,我无-情-欲。因为心藏志,大约可动我心,伤害甚微。” 玄水说:“这阵里的几处画法和细节我还不甚明了,请教师伯。” 玄水跟诸君离往门内的摘星楼去,诸君离去安置在摘星楼的星罗棋盘下棋,摘星楼高悬近星海,是道门中观星的最佳之所。玄机门内有上界仙人的分-身化身驻守,是苍髯老者的形象,以纵横之道传世的诩微子。 老者正拈须观星,见诸君离出关出现,一笑颔首,诩微子常与诸君离在星罗棋盘处下棋,指点论道。 诸君离在棋盘处研究一阵劳情阵,对师侄讲明白,玄水说:“谢谢师伯。” 诸君离抬头,见诩微子已经不在,玄水道:“上仙不在,师伯如果不嫌弃愚钝后生,可以与师侄手谈。” 诸君离道:“好。” 玄水礼道:“再请教师伯。” 星罗棋盘对应天上星局,玄妙多端不能形容,玄水下棋无知稚嫩,全然不是诸君离对手。 玄水一边讲起道门中发生的事。 “师伯闭关三十六年,错过道门弟子比试大会,不过我们玄机门不以武功为优势,并不看重弟子比试,向来是弟子比试大会的看客。可是师伯,那回弟子比试大会出现相当严重的事故。” 诸君离注视棋盘,落下棋子。 玄水继续说,“丹霞宫最优秀的丹道弟子朱都元让,从天府阁丰藏母阁主处骗取宝物--混沌尸气聚成的混沌窍,这混沌窍来自死去的上古灵体,可以塑成任何知觉。朱都元让用混沌窍炼成一种邪兵‘伐性斧’,这斧吸□□气神与修为为主人所用,而且鼓荡出爱乐贪欲混乱心神,腐蚀灵脉。” 诸君离思维棋局,再落一子。 玄水声音继续响起:“朱都元让在弟子比试大会上异军突起,实力非凡,突然以伐性斧大开杀戒,同门或者心神受创,或者发狂和身死。其他门掌门动手也不免受伐性斧影响伤损功体。唯有童子金身的纯阳宫掌门出手,才将朱都元让赶走。同门所受伐性斧的污损,则由纯阴贞体的女师门以净峰天泉水医治。” 玄水拧眉,心不在下棋上,按下一个棋子,继续讲述:“丹霞宫找我们这边查这事情,原来朱都元让先前已经和道门外的采补邪修暗中结交,在弟子比试大会上吞灭其他道修灵力狂增自己实力,是蓄谋已久。” 诸君离观星罗棋盘上的星图,漠然进行棋局。 玄水说:“师伯,这个朱都元让叛逃道门,改名朱都尸祖,结交邪道朋党创建一个叫‘巫荒合修会’的教派,走邪情纵-欲、双修采补的恶道,且这些年来聚集门徒,开始迅速壮大。朱都尸祖从我们道门所出,然而成为臭名昭著的一方邪教,实在是道门之耻,道门誓要铲灭巫荒合修会,派人追剿朱都尸祖,清理门户。” 玄水棋败,礼道:“谢师伯指教。” “这三十六年来,还有一事在师伯闭关时候发生。掌门师祖命令告知师伯。”玄水收拣棋子:“不久前,女师门掌门取走洞藏山室内古仙留下的琉璃瓶,带回泉水中黑鱼化成的女童,那女童是师伯同源同胞,已经归入女师净门为弟子。” 诸君离听罢当即敛容起身,开口:“它在女师门净峰?” 玄水微微惊到,点头。 无常扇中的白扇飞出,扇面展开增大,诸君离踏上白扇,顷刻化为虚影,风驰电掣向女师净峰去。 山峦叠嶂、秀水怪石在诸君离眼前飘忽退后,风流扬起诸君离无杂的广袖黑袍,银发飞舞姿容如雪,十分的疏离冷漠,禁遇的纯粹洁净。 诸君离掠过剑门嶙峋苍岩,腰间所配不化冰石摆动,轻轻与另一把黑色折扇相击。 剑门峰外,一个俊逸闲雅的贵公子立在飞剑上,忽然合上眼睛,对旁白的灰衣男子说,“师兄,你听到什么?” 灰衣男子摇头。 贵公子手指按在唇上,轻轻道:“玉声。” 冰清之色,深玄之衣。 高岭之雪,凌霄仙影,倏尔逝去。 贵公子睹目惊异,一眼入心。当即身形一动,纵剑追去。 灰衣男子在后面叫,“宗华韵!” 剑峰中出来一个松身鹤姿的负剑少年,对灰衣男子拱手道:“洪炉大冶的宫道友,因何事在剑门外呼喊?” 灰衣男子看到那少年,也抱拳礼道:“是梅风骨道友,抱歉惊扰。刚才有个黑衣银发的男修士过去,我师弟便追过去。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