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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回去不再看她,这才放下心来,低垂着脑袋恨不能缩到石缝里头去。 偏偏他还能一边谈笑风生地说话,无论爹爹说到什么,都能接上几句,丝毫没有做了坏事的自觉,这人脸皮也忒厚了些。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她摸摸来之前重新挽的头发,光滑如初一丝未乱;再瞧瞧身上新换的衫裙,也十分得体端庄大方。 妆容呢?她只稍稍抹了些脂粉,青檀也说并不厚重,应当不会花了才对。 也不知他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路子昕默默地,塞了一口不知什么菜到嘴里,想起方才的事就又是欣喜又是羞涩,只好盯着眼前一盘菜,无论青檀夹了什么都往嘴里送。 “是不是饿了?多吃些。来,这个是你最爱吃的糖蒸酥酪,尝尝看。” 一家人吃饭并不像在外头赴宴或是作陪,尤其是路家不太讲究食不言寝不语,高高兴兴儿地才能多吃两口下去。齐氏见她一刻不停地吃菜,便亲自夹了她最爱吃的几样放在碟子里。 母女两个说些闲话,不久就撤了桌子,桑葵端了茶水,又上了几碟子点心。 都是路子昕最爱的,有色泽粉嫩的玫瑰酥、软糯的鞭蓉豆沙糕等,虽是刚吃的饭,路子昕还是每种都捡了一个吃。 “唔,果然还是百味居的点心最好吃。” 她嘴里包了东西,含糊不清地道,青檀连忙捧了茶水在一旁候着,看着自家姑娘馋嘴的模样偷笑。 齐氏也笑她,“慢着些吃,没人和你抢,打小就这个德行,回头噎了可如何是好?方才我瞧着端庄的很,还以为这些日子都收了这些鲁莽去,原来也只是装装样子。” “娘亲!” 路子昕咽了点心下去,就着青檀的手喝了口茶水,不满地撒娇。 齐氏虽压低了声音,奈何她早知道韩均听力远非常人所能及,自己那日只不过小声嘀咕一句也能被他偷听了去,现下只隔着一扇屏风,虽那头不时有说话声传来,可路子昕还是怕被人听到。 这也太丢人了。 “好好好,不说,不说。”齐氏便宠溺地依了她,转而道,“天气是越发热了起来,可冰也要少用些,伤了身子便不好了,别只顾着贪凉。” “青檀,你最是心细,我一直都十分放心的。平常多看着你们姑娘些,别被她拿住了,若她不听劝,只管来找我说,知道吗?” 这是对一旁站着的青檀吩咐的。 路子昕便瞅了眼墙角摆着的冰盆,露出个十分乖巧的笑来,“女儿知道的,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还会那么不知事?青檀绿香也总念叨,想不听都不行。” “夫人放心,姑娘心中有数呢!”青檀也道。 自打路子昕第一次来了葵水,齐氏便隔三差五要嘱咐一番的,冬日里不能冻着,夏日不能凉了,几个丫鬟也时时刻刻都记在心里,她最怕听人叨叨,倒也不曾有过什么痛症。 望着幺女细白红润的脸色,齐氏提了这么一句便放下了,女儿的身子向来好的很,极少生病的,她也只是白说一句罢了。 “娘亲也要多注意身体才好,如今女儿也能看得懂些铺子和庄子上的事情了,您只管将那些琐事放心交给女儿,这才不枉费我辛苦学了呢!”路子昕便趁机劝齐氏。 娘亲就是cao劳太过了,家里也没人能帮衬,她现在能做就多做些,等大哥大嫂回京之后,或者二嫂进了门,也就好了。 娘亲挑媳妇的眼光还是很准的,路子昕知道两个嫂嫂都十分懂事,也很孝顺,因此非常放心。 只要父亲能想出办法避过那一场劫难,自家可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有福气呢!所以家人才更要平平安安地,身子康健才好。 “是呢,昕儿长大了,知道为娘亲分忧解难了,娘亲高兴的很。”听了幺女的话,齐氏心中既是高兴又是酸涩。 高兴的是女儿懂得心疼人了,酸涩的便是大了就要出嫁,再不能陪在身边。 她看一眼仍在另一边吃饭的几个男人,不知道自己这一次到底看的准不准,还有没有挑媳妇的眼光。若又像娘家侄儿那样,昕儿嫁过去少不得受气,她可舍不得。 齐氏这几日私下里旁敲侧击地问过二儿子,说是韩均虽然相貌才能家世皆为上佳,可从来不出去沾花惹草的,身边也只有小厮伺候,很是洁身自好。 “只是……”路子闵说道,“好似已经有了心上人,不知是谁家的,回头我问问他,娘亲可要帮帮退之。” 齐氏瞧了眼笨儿子,摇了摇头。还能有谁?自然是你亲妹子! ☆、071 私相授受(二更) 齐氏打算着,等韩均第二次上门提亲的时候,必要细细打听了齐安侯的家事,毕竟过日子也不是小两口关起门来就能行的,还要同一大家子打交道呢! 听说齐安侯夫人虽然是继室,可只有一双四五岁大的龙凤胎,必是动摇不了韩均的世子身份,家宅里头也还算清净,妇人间从来没听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脏污事,想必齐安侯也定然不是个糊涂人,对原配之子和继室之子分的很清楚。 心里头有想法,前些日子齐氏又听了青檀那一番话,多少猜到了幺女的心思,可到底有些拿不准,便声音压得极低,问道: “昕儿,我瞧你方才怎的有些不太搭理韩世子,可是有什么缘故?” 她这么一问,路子昕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道:“没有啊,娘亲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韩世子和二哥关系这般好,爹爹也常夸他的,应当是个好人。” 齐氏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什么叫“应当是个好人”? 她只好不再问这个,免得女儿本来淡了的心思又被勾了起来。自己和老爷虽不是那古板的父母,两个儿子也都不是盲婚哑嫁,点头同意了自己才上门提的亲,可轮到自己女儿,齐氏却总有些拿不定。 一时又怕女儿不喜欢,一时又怕太喜欢失了姑娘家的矜持。 她在一旁看着,女儿十有八九是有些意思的,至少不讨厌韩均,这样便够了。 现下两家什么都没说,等真定下来也不迟。便又问了些路子昕日常起居事宜,青檀偶尔也答上一两句。 快到亥时,路景修几人才停了筷子,等俱都收拾齐整后,又撤了屏风,齐氏这才带着女儿过去。 “老爷,天色已晚的很了,有什么事日后再说,韩世子还要回家呢,天黑了路上不好走。”她柔声劝正说到兴起的丈夫。 路景修看了眼窗外,果然已是黑的沉了,只有自家挂在廊下的灯笼在清冷的夜里亮着光,再远些便什么也望不见。 他点点头,有些意犹未尽地道:“瞧我,觉得与韩世子投缘就多说了几句,谁知已经这么晚了,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