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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该文武并重,切不可顾此失彼。” “儿臣谢父皇教诲。”赵艮为声音洪亮有力,“儿臣一定用心读书,不辜负父皇期望!” 庆华帝点点头,目光移到二儿子赵泰为身上,想了片刻,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好在赵泰为也没发觉,盯着一旁垂首立着的宫女,使劲儿流哈喇子。 “行了,朕乏了,你们都下去吧!老四留下来,你母妃最近身子又不太好,你去看看。” “儿臣告退。” 方才进来不过盏茶功夫的几位皇子又都退了出去,只留下赵居为仍在养心殿中。 成婚的皇子都要搬去宫外,只有赵居为尚未大婚,依旧住在宫中。 郝贵人不受宠,身子骨也不好,这是宫里人人都知道的事情,连带着四皇子也不受待见,常被庆华帝打发去侍奉郝贵人。 等人都走了好久,庆华帝才看了一眼内务府总管大太监高直。 高直会意,将一众小太监宫女们都支开了去,亲自守在养心殿门外,不准别人进去打搅。 他伴在庆华帝身边已经二十余年了,知道的远比旁人要多。 “你……” 方才还一身威严的庆华帝,此刻竟然有些犹豫,清了清嗓子,才道,“你外祖可好?” 赵居为脸上的神色不知何时变的有些孺慕,还带着恭敬,收了那淡然无谓的笑意。 “挺好的,这次去西北,还与儿臣跑马来着。” “好,好好,你外祖父向来是个顽童性子。” 顽童麽?赵居为嘴角带了丝嘲讽,却因为略低了头,并不曾被发觉。 女儿被人强行霸占,妻子为保护女儿身亡,亲家也因讨要一纸婚约被满门抄斩,外祖还能做个闲适自得的顽童? 赵居为没有说话,庆华帝却以为他是不好和自己谈及长辈,也就没有在意,道:“你这次去西北,一路辛苦了。” 难得他会对一个儿子说出这番话来。 赵居为立刻略带不安与拘谨地道:“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荣幸。” 一看便是个好儿子模样。 庆华帝露出欣慰的神色来,虽然那几个儿子都不争气,可这个既能干又贴心,从来对自己都是真心敬重的,没那些花花肠子…… “你一直都做的好,唯有交给你,朕才能放心。父皇年纪大了,能为你做的不多了……” “父皇老当益壮,必能与天同寿。” 其实拍马屁也是赵居为擅长的事情,只是一般很少有人能见识到罢了。 “哈哈哈!”庆华帝笑的开怀,“你啊,就别说这些话安慰人了。” “儿臣说的都是实话。” “好了好了,说说你这次去西北的事情吧!” “是。儿臣在西北之时,发现那木杆内乱已初步消弭,如今是依拉赫的舅舅实力最强……” 一时间,养心殿只听闻赵居为侃侃而谈的声音。 庆华帝半阖着眼,不时点头或问几句,时间一点点流逝,等到声音停下时,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 “嗯,受了不少苦吧?”最后,庆华帝心疼地看着四儿子,问道。 要将草原各族的事情打探的如此详细,并不是只靠锦衣卫那些人就能办到的,可想而知,他定然是亲自去了平凉,甚至深入草原腹地。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堂堂一国皇子,又握有重权,明知极有可能成为储君,依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只为了办好敬爱的父皇交代的事情,获得他的肯定…… 庆华帝越想越是喜爱。 若不是他登基之时地位不稳,不得不娶皇后和贵妃,以得到两家的帮助,现在又何必受这个罪? 明明是他最喜爱的子嗣,却不能名正言顺立为太子,不得不四处奔波,不能像他的几个哥哥一般坐在王府之中享受。 他最宠爱的女人,也只能日日在那清冷的宫殿里落泪,连病了都不敢宣太医,怕给他们的儿子带来祸端…… ☆、182 母子亲情 “你、替我去看看你母妃吧!”庆华帝对赵居为道。 “儿臣告退。” 赵居为从养心殿出来,一路穿过御花园,此时已是深秋,草木凋敝而零落,但宫中的能人巧匠们却总有法子延长花时,甚至将不适宜在这个季节开放的品种自暖房中移植而来,任凭它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不过一两日便枯萎死去,自然会有下一批娇艳么花朵补上。 就像他的母妃,被人强行放在这深宫之中,不过数年,早已容颜不再,心若一潭死水。 然而那个人却依旧佳丽三千,从不缺少青春娇嫩的妃子。 穿过一片稀疏的梅林,也许是这宫中阴寒,红梅都已开放,虽然无人搭理,倒自有一番天然野趣。 鼻尖有一盈冷香袭来,洗去他在养心殿堵在心间的那股沉闷,赵居为神色轻松不少。 他停下脚步。 眼前是一处幽静的宫殿,给人一种清冷到远离世间浮华的隐世之感,连那“凝香殿”三个大字都没有丝毫华贵之处。 按份例,贵人是要共用一处宫殿,只在里头分个院子罢了,但因此凝香殿实在太过偏院,没有妃子愿意住在离天子这般远的宫殿,因而只有赵居为的生母,郝贵人独占此处。 加之她身子不好,常年卧床,很少与其他妃嫔走动来往,久而久之,这凝香殿倒成了被人遗忘之处。 是个难得的清净场所。 赵居为想起曾经有一次,庆华帝这般感叹道。 只是他却很少会来,在赵居为的记忆里,每年也只有那么一两次吧,借了赏梅的名头。 就算是万万人之上的天子又如何?依然有不敢随心所欲的事情。 赵居为在殿外伫立许久,迟迟没有进去,也并没有一列列的宫女太监,清冷的简直不像有人在这里,一待便是二十余年。 从小到大的记忆一幕幕袭上心头,似乎每次来都是如此,像一种圣洁的仪式。 将杂念、野望、浮华都洗去的神圣仪式。 半晌,他抬起手,打算自行推开禁闭的殿门。 “吱呀”,一声沉重的开门声传来,显示出它岁月的悠久,而后从后面探出一张带着笑意的脸来,“娘娘说是殿下来了,奴婢原还不信,果真是您!” 她喜色染上眉梢,对赵居为行礼道。 “玉福姑姑。”赵居为亦露出笑意来,直暖如那三月阳春,浅浅淡淡地,十分惬意,“我来看看母妃。” “殿下快进来,外头还有些冷呢!” 被唤作玉福的女子连忙让开了身子,嘴里不住地道:“娘娘晨起时才问起您呢,这会儿可不就来了,奴婢去给您沏茶。” 赵居为也不拦她,任由玉福去忙活,抬脚径直往殿中走去。 “玉福,可是亭儿来了?”还未走进,听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