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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境有个鲜为人知的用处,便是能吸取活人的生气,使魔族之人化为凡人。”这话一说完,江澜瞬间皱起了眉头。凌策继续道:“只是要彻底将魔人净化为凡人,需要极长的时间,越是入魔深的,需要的时间越久。”江澜疑惑道:“所以,帝君的意思是,凤和想要借此变成一个……凡人?可凤和不是魔族啊。”“凤和?”凌策挑眉一笑,“原来这千顷陂的主人是凤和?”“嗯,”江澜不太情愿的应了一声,“就是你之前遇到的那个,提醒你小心的那个人。背着剑匣,穿着黑色袍子,还有——”凌策忽然开口打断了他:“那便是凤和?”“是了。”顿了顿,江澜也坐在了他旁边,不解道,“可凤和不可能是魔族的。”一个和凌策几乎平起平坐的尊神,若是入魔,必然要引起天界一片惊涛骇浪。然而凤和活了这么久一直相安无事,没有一丝入魔征兆,又怎么会成了魔?魔人和仙人身上的气息是截然不同的,而且无法掩饰。一个魔人可以将自己伪装成凡人,却做不到伪装成神仙,更可况凤和那种境界的尊神,不是谁都能伪装出来的。凌策道:“凡事都有例外,凤和是仙神,就不能是魔人了吗?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他造就千顷陂,还处心积虑把人骗过来的原因是什么。”“权且当他如此罢。”眼下还不急此事,最急的是如何走出千顷陂。“好说啊。”正当愁思之际,忽听凌策轻飘飘一笑,江澜朝他一挑眉。怎么好说?凌策笑道:“既然还空是被提灯笼的绿裙女领进来的,那女人自然有办法出去,在她身上打主意便可。”江澜的眼睛一亮。是了。他竟没有想到。那少女定然是能自由出入千顷陂的,到时只要跟着她,便不怕找不到离开的方法了。作者有话要说: 先发上来,回头再补QAQ好困啊好困已补。。。。没补什么重要内容,调整了一些不太通顺的地方☆、未抵青袍送玉珂这方法虽然可行,找到那绿裙女却是关键。千顷陂中森罗万象,幻境丛生,江澜在这里能和凌策相遇已是天大的机缘,要在这样一个境中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况且这里是凤和造就,他和手下这些人的居所,未必就是固定的,极有可能是能够随处变换的。江澜问凌策,凌策也只是皱着眉道:“我记忆和修为都残缺太多,也不知道能用什么办法找她。”一时间,屋里又陷入沉默。杏花香如丝缕般缠绕不绝,弥漫的香气中,还空拨了拨香烛道:“我知道她在哪儿,但我从没到过那里。”绿裙女居住在冰天雪地的极寒之地,那里名作苦境。苦境终年冰雪覆盖,苦寒无比,没有草木,没有花鸟鱼虫,除了冰面和积雪一无所有。还空在此地居住了这么久,时而也有其他被困在境中的人过来拜访,都传言说凤和的居所也在那里。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因为从没有人到过那里。那里仿佛被隔绝在千顷陂之外似的,他们这些境中人有很多都去寻找苦境,有的无果而返,有的有去无回。敲定此事后,还空给江澜二人准备了足够多的干粮,供他们赶路。虽然二人皆是仙身,修为却都很低,还没到不食烟火的地步,只不过食量少些,两天吃一次便够了。临行前,还空给了江澜一把梳子和一个锦囊作为信物,若是他们能出去千顷陂,便将它交给楚珂。还空道:“这梳子是他当初赠我,这锦囊里的,是我送给他的礼物。”江澜答应着,收好了东西,道:“若是出去境中,定不负嘱托。”旋即,二人从杏林出发了。因为有还空的介绍信,一路上借宿都很方便,大概行了三四天路,两人进了一座重岩叠嶂的深山。山里木叶瑟瑟,鸟鸣婉转,草丛及膝,倒是一派繁荣。赶路赶到暮色时分,两人实在累了,便在一处山洞里休息。江澜点燃了柴火,拿出路上掰的几根玉米,用归离剑竖着砍到中间,绕在火苗上烤。他一边转着剑,一边看着凌策把被褥铺好。到了这边,气候已经有些倒春寒的意思,白天不觉得什么,晚上凉冷得直让人打颤。他从来没想过会和凌策过上这样的生活。就像是人间的富贵人家,和一个穷孩子过起了穷日子,同甘共苦,风雨共济。这一种很微妙的感觉,让他一下子觉得凌策离他更近了些,不再像个尊神那般高冷了。玉米的香气在小小山洞里飘散开来。江澜这么想着,抬手尝了一口玉米,只听嗷的一声,当即被烫得舌头发麻,嘴唇里还起了个泡。火辣辣的痛感令江澜忙吸了几口凉气,捂住了嘴。“笨。”凌策笑了他一声,凑过来道,“张开嘴,啊——”他说着还自己张开了嘴,给江澜做示范,又道:“乖,听话。”分明不是什么甜蜜的情话,江澜却红了脸,须臾,有些尴尬地啊了一声,张开了嘴。凌策又道:“舌头伸出来。”江澜依言照做。凌策端详了一眼,转身出去山洞,一头钻进了草丛。江澜好奇地站在洞口张望,不知道凌策是要干什么,只是看着他蹲了下来,身影被草丛淹没。半晌,草丛抖了几下,凌策猛的站了起来,手里掐着一撮青绿,朝他挥了挥手,快步走了回来。走到江澜跟前,凌策将手里几片叶子递了过去,道:“把这药草含一会儿就不疼了。”这叶子形状奇特,像是一条鱼的形状,江澜看着莫名眼熟,却又十分确定他不曾见过这种药草。他拈起一枚叶子道:“帝君见过这种叶子?”“我吃过。”凌策莫名笑得有些开心,“味道不错,而且很有效,你试试。”“……”江澜半信半疑地往嘴里送了一片。下一刻,江澜瞪大了眼,本能的想把这奇苦的叶子吐出来,谁知道凌策忽然捂了他一把,那叶子硬是在他嘴里待了一会儿,苦涩又难闻的味道在他鼻间蔓延开,呛得他难受不说,舌头也是一阵麻木。江澜只感觉整个脑袋像泡在了芥末油里,呛得人七窍生烟。饶是如此,凌策还是没有松手,反而哈哈笑道:“忍忍吧素闻仙君。”“……”半刻钟后,凌策算着时间差不多后才松开了手,江澜呕的一声,把叶子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