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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还剩一小半的烤馍,三下两下塞进嘴里吃完,朝前走的背影渐渐没入灰尘当中。 汉生转身,离开了这片满是灰尘的修建工地。 “公子,咱们接下来去哪里?”莲心紧随着汉生身后,重新回到路中间。 “今日还有时间,咱们回燕子楼再看看。” 第一七五章 燕子楼上(上) “莲心,你觉得此人如何?” 一路走着,汉生随口问着莲心。 莲心很仔细想了想,很谨慎回答道,“不像个读书人。” “的确不像个读书人。”汉生点头认同,陈近南的确不像是正统的读书人形象。 “不过,正是读书人该有的样子。” 文定社稷,武止干戈。 汉生一直也是这样认为。 所谓文武相济,并不是指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同时还要能够力拔山兮千夫莫挡,而是一种思想与体力都要能够支撑起自己的一生所愿的志向。 定国安邦,为国担当,若无足够的精力与体力支持,空有才干也无益。 当一个读书人,可以不必武艺高强,可以不必一定很厉害,但是必须舍得放下一些东西,必须做好准备,让自己有能力去面对未来可能会遇见的一些问题。 有句古话,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就算遇到的不是兵,也会有许许多多的阻力。 户部的事情,就算陈近南不说,汉生心里也大概有数,只是因为离赣关的战情不算明了,暂时不打算插手太多。 关于修建宿舍楼一事,陈近南的应对办法,汉生倒是觉得很意外,或者说很“惊喜”。 原本汉生觉得她目前对于文馆的举措过早了,不过今日看到文馆馆长是这样一个人,或许未来可以期待一下。 “我北戎以武立国,文韬,武略一样都不可少。” 莲心点点头,“王上说得极是。”又有点忐忑道,“只是此事并不隐秘,想必会被很多人知晓,馆长此举,恐惹朝野非议啊。” 汉生笑道,“是啊,日后孤还得陪国馆祭酒演场戏。” 莲心了然,也露出笑容。 文馆宣布独立于武馆才短短几日,文馆馆长便有此法,且内外有人相合,不论国馆的官吏还是学生皆知情且见怪不怪,这便说明,国馆祭酒必然知情。 “近日倒是不担心,朝堂之上若有人提及此事此事,最早也在吴涯从离赣关回师之后。”汉生自言自语道,一路太阳有些大,走得她后背有些冒汗。 莲心只是不语跟上,一丝汗未出。 很快一路重新回到了文馆的燕子楼,文馆的学生已经结束短暂的午休,一些教室内已经有先生开始进行授课,楼外几乎没有多少人在行走。 之前汉生来的时候,正是学生午休之时,未曾见过文馆授课时到底是什么样子,既然陈近南提了,这一回正好是个机会看一看听一听。 “咱们也进去听听。”汉生说了一句,带着莲心再一次无声进入楼内,来到一间教室跟前,教室里面传来一阵朗朗读书声。 “大学之道,在...” “哎哟喂!” 汉生正听得入神,身后传来一声刻意压抑过的惨叫。 一只即将拍在汉生后背的手被莲心准确抓住,扭出一个一看就很疼的角度。 “疼疼疼疼疼,秦兄快让你朋友放手,唉哟疼!!” “刘兄,这么快便从武馆回来了?”汉生一脸幸灾乐祸看着被莲心控住的刘墉,丝毫没有让莲心停手的意思,而是戏谑了一句。196 第一七五章 燕子楼上(下) “我这就告诉你,快快快你先让他放手,疼疼疼!”刘墉的面部表情已经有些扭曲。 汉生一个示意,莲心将手放开。 刘墉连忙轻轻揉着着自己被捏到发白的手腕一边发出“嘶”的声音,看上去真的疼得不轻。 “我在地图上看了,武馆挺大的,足足比文馆占地面积大一倍还多,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刘墉道,“甭提了,我们几个一开始到武馆门口,倒是觉得很气派很威武,和我上次来一样,学生也都武艺不错,尤其是练功的刀兵房,基本上全是高手,那舞刀舞得,我看个个都是百人敌。我原本还想到棍棒房去看看的,你猜怎么着?”刘墉神色恢复,甚至有些雀跃地对着汉生卖了个关子。 汉生饶有兴致看着他也不回应,只是静待下文。 刘墉见到汉生淡定的反应有些沮丧,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我们几个才刚刚走到棍棒房门口,就被一堆人拦住进不去,棍棒房内全是围观还有劝架的人,据说是有两个学生决斗,其中一个还是文馆的学生。” “决斗?国馆允许这种事情吗?”汉声疑惑。 刘墉道,“好像两个人都签了生死契,武馆教头不在场也就没人管。” “那你为何没在那里反而到文馆来了?” “他们俩进去看热闹了,我没能挤进去,就干脆来这边逛逛,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文馆馆长去劝个架。” 刘墉明显是在说谎。 汉生不动声色,“原来如此。” “秦兄在文馆逛了一阵子,可曾见过文馆馆长在何处?” “未曾见过。”汉生回答。 刘墉叹了口气,“说的也是,你也才第一次来,找不到也正常。” 汉生不做声,继续听着教学楼内传来的朗朗读书声。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这课讲的是,王上曾下令列入文院必修课目。” 莲心轻轻说了一声。 前身北戎王? 汉生忽然有一阵莫名的烦躁。 她最近感到烦躁的频率越来越高,经常会觉得有一些似曾相识的场景在眼前晃,像是自己曾经经历过某些事情又忘记了一般。 这又是一次。 到底她之前是什么人呢? 她又是谁呢? 汉生想着这个问题,头忽然有些痛。她的手抚向额头,这才发现,自己右边额角有个一字疤痕。 淡淡的一条疤痕,平时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但是她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