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诧异地发现,萧沐仁和他是全程用的英文交流,于是很是惊奇,“你居然会说我们的话,真是了不起。你们的话我就不会说。太难了。” 萧沐仁笑了笑,并没有得意的表情,而是给他解释,“在京城有一个和你一样的西洋人,很多人都和他学过西洋话,不过并不普及。” 西洋人还是很惊讶,“你们大鸿人真了不起。”然后开始介绍他自己。 于是呦呦和萧沐仁知道了,这个西洋人叫约翰,是一个天主教的牧师,他从很年轻的时候就开始游历,这一次是尝试着从波斯穿越沙漠,“半路的时候遇到了一头狼,我把干粮砸在了它的腿上,它腿断了我才趁机跑掉了,结果没想到饿晕了,谢谢你们救了我。” 萧沐仁连忙摆手说不用谢。 约翰说着话,似乎感觉好了很多,就想要坐起来,结果才支起半个身子,就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缚着,不解地看向萧沐仁,“这是什么意思?” 萧沐仁尴尬起来,琢磨着用什么理由给搪塞过去,呦呦从他身后露出头来,“你刚才昏过去的时候,一直把手往嘴里塞,可能是饿了想吃东西,我的夫君怕你伤害到自己,才把你绑了起来。”呦呦边说边做着动作,怕对方听不懂理解不了。 萧沐仁得到借口,立刻点头,“是的,就是这样。”说完就蹲下身给约翰把手上的绳子解开。 约翰对这个借口并没有怀疑,甚至还觉得萧沐仁和呦呦他们是真的为他好不断地说着感谢,也没有想到,如果绑手是为了防止他啃手,那么为什么脚也被绑住了? 约翰被“松绑”后从地上站起来,先对萧沐仁和呦呦郑重其事地行了一个西方礼节,然后弯下腰把掉在地上的褥子捡起来叠好,再一次地对萧沐仁和呦呦表示感谢,“主会保佑你们。” 呦呦站在萧沐仁身后,什么都没说,却偷偷用手指头捅了萧沐仁腰好几下,示意他将人留下来。萧沐仁被呦呦戳的腰部发痒,却只能忍着,然后对约翰进行邀请。 “约翰先生若是不介意,可以到我家暂时住下来,前天嘉峪关才下了一场大雪,路恐怕并不好走。约翰先是可以先休息调养一下再上路。”这些话萧沐仁是用大鸿话夹杂着英语一起说的,他的外语水平不足以支持他说下来这么大一段话,而且一边说还一边比划,这则是跟刚刚的呦呦的动作学的。 幸好约翰先生听得懂部分大鸿话,再加上萧沐仁话里还夹杂着几个外语单词,因此很迅速地就理解了萧沐仁的话,略一思考就答应下来了。 之后就是萧沐仁让呦呦重新上马,而他自己和约翰并肩地在地上行走。往回走是背风,所以并没有那么冷,萧沐仁怕约翰先生再被冻着,干脆让他把褥子披在肩上了,虽然无法跟皮披风相比,能挡一层风算一层风吧。 萧沐仁带着约翰往回走的路上也没有闲着,而是问着一些看似关心,实则探听打听的的话。呦呦骑在马背上却觉得没必要这样严肃戒备,这位约翰先生,八成真的是来传教的。 不过,即便是传教当然也要注意。如果单单只是文化交流还不错,就怕是文化侵蚀。 两条腿走路当然要比四条腿走路慢,于是等他们到达嘉峪关城门的时候,已经是午时末了,萧沐仁见已经进城了,就让呦呦先回家去,“黑月亮认路,让它带你回家,你先安排一下,我在后面慢慢走着。” 呦呦想反对,带式黑月亮却不听她的,驮着她哒哒哒地往自己家走去。 到了家,第一件事就是告诉小荣子和容mama,她和萧沐仁在城外的雪地里捡了一个西洋人回来。 小荣子还好,他在京城时陪着萧沐仁进宫,见过几次京城里的史密斯先生,还跟着萧沐仁学了几句简单的“你好”、“吃了吗”、“谢谢”“不用谢”“再见”之类的,因此对于洋人并不十分惊奇。 容mama却是吃了一惊,别说见过洋人,她连听说都没听说过,活了四十多岁,见到的异族人不过就是偶尔侵犯嘉峪关的吐蕃人。洋人,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是不是三头六臂青面獠牙? 容mama分神想心思的功夫,呦呦已经开始对小荣子吩咐事情了,“在外院给约翰先生收拾出一个院子来,一切家具用具,都要用一等品。” 小荣子有点迟疑,洋人不识货,将上等器具给他用,这不是白瞎了吗? “一来这是待客之道,而来要显示我大鸿的繁荣景致。可以让人告诉约翰先生,这并不是大鸿最好的东西,好东西京城有的是。”呦呦解释着,“哦,约翰先生虽然不会说大鸿话,但是听得懂,告诉下人们要言行谨慎。” 小荣子应下来,然后问,“那,一应的使唤人呢?” 约翰先生应该很独立吧,都一个人穿越沙漠了,还需要人伺候吗?呦呦沉吟了一会儿,还是让小荣子按照怀瑾的例给约翰先生添了一个小厮一个二等丫鬟四个小丫鬟三个粗使婆子,“告诉下人们,无论是伺候的还是不用去伺候的,都要对约翰先生有礼貌,不许盯着人看,不许指手画脚。有什么事让他们去找你们,你们处理不了的再来找我和爷。” 呦呦这话不只是对着小荣子说的,还有叮嘱容mama的意思。小荣子和容mama都立刻弯腰恭敬地应下来,呦呦看他们面容严肃谨慎,心里微微点头,“行了,你们下去收拾房子安排人手吧。” 两个人应“是”后转身离开,才走了两步,呦呦又出声把容mama叫了回来,“mama等一下。” 容mama不得不停下脚步,转回身继续听呦呦吩咐,“mama去安排人手的时候要挑老实本分的,尤其是二等丫鬟,告诉她一定要自律自重,若是丢了府里的人,定有她好瞧的。” 呦呦话说的温温柔柔的,可是容mama知道话里的意思一定不是开玩笑,于是答应下来表示知道了,这才转身出去。 呦呦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喝了两杯茶,这才交过四喜来给她更衣洗漱,在外头吹了半天的风,脸都要皱了。 四喜也听说了家里要住进来一个洋人,不过她并不关心,她正一面给呦呦挽起袖子洗手,一面开始唠叨她,“夫人和爷要出去奴婢不拦着,也没有奴婢阻拦的份儿,不过您倒是吃了东西再出去啊,外面的吃的就那么好吃?您不也说不知道干不干净吗?” 呦呦的确说过这话,算是她自己打了脸,与会就什么都没说,对着她笑一笑,低下头洗脸,对她的唠叨不置可否。等呦呦洗完了脸,四喜还在唠叨个没完,“您出去就出去了,倒是给个地方啊,有事我们也好有个地方找您去,您就这么一言不留地带着爷出去了,让我们这些人在家里着急。”一边说还一边注意着呦呦的动作,在她洗完脸时送上干净温暖的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