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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小瑜,在意的不是研究的成果,而是这个成果所带来的名誉和金钱。” 一开始就不纯粹的人,以后也很难投入进去,很可能还会走入歧途。当然,最重要是为了保护苏青。 苏策南是个喜欢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的人,付明芳虽然有点心机,但本性比较善良,人也有些懦弱,不会和人争长短。庄瑜正好相反,把她继续留在这儿,不异于在自己女儿身边安个□□。 这样做,也是为了庄瑜好。 如果他不表态,只会激发矛盾,到时候,苏均成说不定就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了。 自己的儿子,自己最了解。 这就是个护妹狂魔。 …… 庄瑜走了,日子似乎清净了下来。 对于苏策南这么干净利落地把庄瑜撵走,苏青还是有些触动的。不过,还不至于让她和他冰释前嫌。 苏均成后来告诉她,爸只是想找伴过完下半辈子,而且他已经和付明芳商议好了,不会再要孩子,让她不用担心之后家里还会发生什么矛盾。 戎马一生,向来俯视别人的这个人,为了她几乎低到尘埃里,苏青也不能不动容。 她想了好久:“再过几天,我就去看他。” 凡事,得有个缓冲。 …… 今年的夏天似乎格外炎热,炙烤得北京城像个大火炉似的,大中午外头一站,整个人像搁在了烧烤架上,不一会儿就要变成烤乳猪。 苏青淹头搭脑地倒在cao作台上。 沈诗韵过来推推她:“起来!越发懒了。” 苏青只好爬起身来。 有段日子没见,沈诗韵的气色好多了,似乎已经从那件事上脱离出来。可苏青却觉得,她一反常态的态度平和,反而更加有问题。 她以前什么性子啊?火爆辣椒,一嗓门吼起来能吓坏院里的小朋友。 可这种事情,苏青一个晚辈也不好插嘴。 “老师,我下午还有约,先走了。” “滚吧。” 苏青一溜烟出了楼。这时有电话上来,苏青掏出手机就接通了。 电话是肖望打来的,他在那天火急火燎地喊她:“你快回一趟大院吧,帆哥出事了!” 苏青一凛,急得没了章法,连声问他:“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 “快别问了,你人先过来!我在北门等你,快点!” …… 肖望关心则乱,电话里没说清楚,苏青到了那边一问,才知道出事的不是沈泽帆,是沈泽帆那个常年待在北海基地巡航的弟弟。 ——沈泽棠。 跟沈泽帆这种刺头儿比,沈泽棠算是个温厚谦恭的大好青年了,前些日子参加完亚丁湾护航,年后又被表彰,年纪轻轻就功勋突出,颇得倚重,算是前途无量。 沈淮年打小就看不惯沈泽帆,喜欢这个小儿子居多。 这个向来被大家看到的年轻人,却出了事。 “听说是在一个重要巡航活动中擅离职守,还被指挥官发现了,报了上去,现在要处理他,开除军籍呢。”肖望这么对苏青说。 苏青觉得不可思议:“他不是向来很乖吗?” 虽然沈淮年不待见沈泽帆,偏心的不是一点半点,可沈泽帆从来没放心上,对这个弟弟一直很推崇,说他如何如何优秀。 苏青虽然没怎么见过他,也略知一二。 肖望紧皱着眉摇头,叹气:“谁知道呢。” 到了地方,苏青却没有见到沈泽帆。 沈诗韵抓着她的手说:“小帆被逮去海淀分局了。” 苏青一时没办法理清这思路:“什么?” 沈诗韵长话短说:“小棠出事了,他心里本来就不好过,这几天打算去一趟北海,出门时就和童晔那帮人碰上了,不知道为什么吵了起来,他把人给打了。当时好多人都在,孟涛和沈矜那帮空司的家伙还帮着指证他,情况不大好。” “沈伯伯呢?” “去北海了,刚出门。”出了这种事,小儿子已经够让他闹心了,沈泽帆别看平时好像什么都不在意,其实心里一直都憋着一股劲,那些不好的、不上台面的事情都不想和沈淮年说。虽然这事起因是为了沈泽棠,以他的骄傲,肯定不愿意让沈淮年知道。 苏青踯躅了很久,把电话拨给了苏均成。 他在那头说:“你来一趟京西吧,到了咱们再说。” 苏青应了。 苏均成在岗亭的地方等她,看到她车就挥停了她:“钥匙给我。” 接过后,他直接交给了后面来的警卫,拉着苏青就进了后院。 四边有栋小洋楼,底下一片草坪,角落里放置着一只金鱼缸,这会儿正懒洋洋在池子里晒着太阳。苏策南低头把鱼饲洒进池里,又自己弯腰换水。 等他忙完,苏青才慢慢走过去。 以前龃龉,从来没正眼打量过他,现在走近了仔细看,原来他的发鬓间也有些发白。 苏策南回头撞见了她的目光,笑着打趣了一句:“到了我这个年纪,谁没有个把白发?别信中央套直博里的,他们都是染过的。” 苏青没忍住,笑了出来。 笑过后,眼角又有些发涩。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喊出这一声:“爸。” 苏策南微微一震,看着她的眼神多了些许欣慰。 这些年,两父女接触的时间屈指可数。趁着这日子,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个便饭,饭桌上又聊起了沈泽帆的事情。 苏策南一直给她夹菜,听后想了想,说:“我让老许陪你去,先核实一下当事人的口供。” “那个童晔和帆哥有仇,他肯定会咬死不改口的。” “什么仇?” 苏青看他一眼,斟酌着要不要说。 苏策南失笑:“你还顾忌什么?他沈泽帆那些烂事儿,我早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苏青脸一红,这才开口:“帆哥以前年轻,脾气有些冲,有一次作训中赢了童晔,童晔心里不舒服,就带人埋伏帆哥,还给他埋了雷,结果误伤了自己人,他有个兄弟还被那雷炸死了,他就这么恨上了帆哥。后来,他又找了帆哥几次麻烦,还要害帆哥的朋友,帆哥一怒之下就划伤了他的脸,两人的梁子就越结越大了。” 苏策南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你说的人证,就是空司大院那帮小子?” “一个叫孟涛,一个叫沈矜,沈矜以前是复兴路那边的核能与新能源开发研究所的,喜欢过帆哥,不过帆哥不喜欢她,她还在我分析仪里动过手脚,被帆哥揭发了,丢掉了工作。对了,沈矜是孟涛的表姐。”苏青慢慢说给他听,条理清晰。 半晌,苏策南道:“我知道了,一会儿我让老徐帮你去解决,先吃饭。” 苏青“嗯”了一声,低头扒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