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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说了一句不好,脚尖点过河面上的荷花水灯,施展轻功向着月宫的方向行去。 凌波不明所以紧随其后,行人寥寥,阴风阵阵,扶黎对着凌波沉声吩咐“执行完任务,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多做停留,那封书信你要亲手交给大宫主。” “是!” 停在月宫门口,并未听到打斗声响,浓烈的杀气却笼罩了整个月宫,扶黎、凌波踏过琉璃瓦落在月神殿外。 眼前的场景即便从杀戮中走来的凌波也不禁骇然,魔音谷的暗卫,鬼魅一般,虚无缥缈漂浮在半空中,虚实不定,黑压压一片结成一个旋转的法阵,中心处层层叠叠的薄纱屏障之中立着一个碧衣女子。 流云髻松松垂着,发间簪了一朵翠色木槿,碧玉铃铛剧烈振动发出刺耳的声响,月光下美到勾魂夺魄的绝美容颜惨白如纸,唇角不住往外吐着鲜血。 “凉槿,不!” 凄厉的悲鸣划破夜空,凌波的红唇颤抖的不成样子,瞳孔剧烈收缩,踏出几步僵在原地怔怔然凝视着法阵的方向,片片翠色丝绢若漫天纷扬的雪花轻飘飘落在她的肩膀上,发上。 法阵开始变幻,血如雨下,月神殿外的白玉石阶被鲜血染成腥红色,影卫竟然被强大的内力硬生生撕裂,支离破碎的尸体被碧色雪花覆盖而后又被浸成血红,堪比炼狱修罗场。 全身撕碎般的疼,她全身片血未沾,似一朵凋落的木槿毫无生机的往下坠落,再没有力气去接碧绢上的碧玉铃铛。 没有预料中的疼痛,跌入一个冰冷的怀抱,清淡的檀香气息充斥着她所有的嗅觉,掩盖住令她厌烦作呕的血腥气。 她开口想要说话,口中不断涌出的鲜血污了那人的紫衣白袍,颤抖着伸手想去触摸他模糊不清的面容,手指动了动终是没有力气抬起手臂,眼角流下一行清泪,讥讽一笑,不是他?不是他! ☆、七月半(中) 凌波跪在地上从天胤怀中接过凉槿, 柔若无骨的身体轻似一片羽毛,软软靠在她身上对着她笑。 狭长的丹凤眼黯淡无光, 笑得让人心疼,笑得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攥着凌波的衣角有气无力道“我……我……我尽力了……” 凌波源源不断往她体内输送内力, 压抑着情绪不住的点头,声音略带哭腔道“你谁都不要了么?命也不要了?” 白色的身影遮住一角月光,凉槿艰难的抬头想说什么,扶黎俯下身子解下腰间的荷包掏出一粒药丸, 她咬紧牙关拼命摇头, 凌波大惊失色“二宫主!” 抬起她的下巴,两指用力捏着她的下颌, 凉槿被迫朱唇微启,凤眸当中满是恳求之色,药丸塞入口中的瞬间被扶黎用内力化入肺腑, 淡然无波瞥了她一眼, 负手起身望着复被黑影包围的月宫。 凉风吹起白色裙裾, 她一步一步走得极慢,对面的人黑纱曳地,手指上的一枚戒指发着幽蓝的光芒, 鬼哭般凄厉的声音嘶哑难听“扶黎宫主,你来了。” “我若不来,镜姑十年苦心经营岂不付诸流水?何况你的鱼饵足够吸引我。” “哦?”她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凌波、凉槿、天胤, 就像看到猎物的猎人,阴冷一笑“自投罗网!” “错!是放长线掉大鱼。”扶黎拂落发间的一片碧绢淡淡道“一网打尽。” 寒梅点翠丹对于习练剑阁心法的人有起死回生之效,世间难得,剑阁之中也只有玉女、逍遥、血魄三大门派掌门人,八长老,四护法人手一粒,命悬一线,保命之用。 凉槿服用了寒梅点翠丹之后气息稍稳,凌波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解下身上的披风铺在地上,轻轻把她放在上面,抽出腰间的玉箫,悠扬的箫声一丝一缕,缠缠绕绕飘向远方。 几声嘹亮的骨哨迎合箫音的旋律刺破寂静的夜空,一曲未了,戛然而止。 她勾勾唇角走到扶黎身边点了点头,与此同时一名黑衣暗卫附在镜姑耳边低声回禀着什么。 一记掌风飞过,那人脑浆崩裂,血溅当场,她收回手,小指、无名指上的长指甲在戒指幽蓝光芒的映照下似多出来的白骨。 肌肤惨白,一双眼睛黑洞洞看不到白色,目光阴厉瞪着扶黎,整个人宛若一具行走的骷髅。 “不愧是扶黎宫主,七窍玲珑,女中诸葛。”镜姑不怒反笑“可惜你算错了。” 丹朱眸光闪了闪低声在凌波耳边回禀“并未找到玄奕大祭司的遗物。” “怎么?寐诀加之缀仙阁的阵法结界都没能杀死我,今日镜姑有何高招?”扶黎面上不动声色,静静望着镜姑身旁的一抹黑影柔声问道“白翎,情报失误,不知在魔音谷可有活路?” “白翎?”丹朱讶然,抬眸看了凌波一眼恭敬的低垂下头,默然不语。 “你……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我从未相信过你,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棋局、棋子。”一如往常的清淡语气,清冷的黑眸凉薄无情冷嗤道“何来怀疑一说?” “十年……”白翎扯下黑色蒙面讥讽一笑“小姐,慧极必殇。” “是吗?我命比较硬。” “宣和五年一案你也拿来做筹码、赌注?”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魔音谷不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么?”扶黎头又开始疼,脑子似乎也开始变得不怎么清明,体内那股被她压抑许久的力量急欲破体而出“隐匿皇宫调查百花案,入逍遥王府偶遇夏言楚,委任你的所有任务情报……桩桩件件你很听话按照我布置的棋局一步一步的走完。 我那日若不将计就计去皇宫配合你演一场戏,怎么能看到今晚这场大戏。” “你在演戏?事关萧珞你……你连萧辞也骗过了。” “他死了!”扶黎冷冷吐出三个字打断她的话,清醒理智的可怕“我的喜怒哀乐都是经过精心算计的,除了我没人分得清。” “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逍遥王,你可听清楚了?”镜姑阴测测一笑,勾了勾眼角,心情甚好望向扶黎身后。 萧辞白衣白袍,墨发用白色缎带在发尾松松打了一个结,嘴唇青白,银面遮住大半张脸,对视上她的黑眸无力一笑,月华流转,芝兰玉树,翩然若仙。 青鸾、景皓、萧珩、司马云朗加上置身事外的天胤倒是来得齐全,镜姑幽深的瞳孔中泛起嗜血的杀气“你们看到了?这就是世人奉若神明的剑阁,虚伪狡诈,阴谋诡计,杀人如麻,丝毫不逊于你们口中无恶不作的魔音谷。 很好,既然如此,一个都逃不到。” 她挥了挥身后的暗卫,黑影迷离之间新的阵法已然慢慢成形,扶黎的手臂开始剧烈的颤抖,杨柳风的侧刃在月光之中泛起冷冽的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