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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丁玲向后仰倚在座椅上,脸上露出一抹讥诮,“现在开始念宿舍姐妹情深?当初又何必跑来举报她进学生会路子不正?又何必答应帮我盯着她?” 一抹烧红爬上韩眉的耳根,指关节被她攥得发白,可还是没法平复心中的纠结和痛苦。 嫉妒使她发狂,她失去理智背叛,活在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可偏偏遭受背叛的人对她一如既往的好,灿烂地活在阳光下。 出身、相貌、爱……所有美好的东西,她分明统统都有,偏偏还是有那么多人愿意前赴后继去对她好。 可反观自己呢? 孑然一身,一无所有,甚至连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也没有。 她只能奔跑,马不停蹄地奔跑,只有那样她才没有闲暇去想那些让她难过的事情。 不公,这世界的天秤为什么这么有失偏颇! “好了,你也不用纠结。”看到韩眉脸色难看,丁玲挑了挑眉,问,“知道你郑珂学姐为什么去年能评上国奖么?” 韩眉微怔,摆了摆头,答:“不知道。” “只论学分积的话,她勉勉强强才能挤进前30名,可加上乱七八糟的分,综合测评成绩她位居年级第一。”丁玲勾起唇角,“综测分谁来评?怎么加?” 她指了指自己,语气生出几分得意,“在计算机学院,是我说了算,所以到底该怎么做,向着谁,你自己好好琢磨。” 韩眉沉默,她自然明白丁玲的意思,咬了咬牙,说:“我明白。” “明白就好。”丁玲的手指随意地敲打在椅子扶手上,眸子生出几分冷漠疏离,“现在的社会早已经变了质,所谓学术圈也不例外。放眼中国高校,有多少教授是认认真真做学术的?有多少教授每天想的不是怎么把学生的论文署上自己的名字,怎么申请项目基金,怎么评职称,甚至是怎么威胁女学生占她们的便宜?” “大学是个小社会,一出出悲喜剧,生旦净末丑,群魔乱舞。”丁玲冷嗤一声,“如履薄冰那么多年,一个不留神,就什么都没了。所以啊,感情是最虚伪和无力的东西,靠什么都不如靠自己的手腕。” 韩眉静静听着,不知为何,在这个冰冷的冬天的下午,和面前的女人有了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之感。 她想了想,问:“丁导,能多问一句,你为什么要这么针对叶茗么?” “针对?”丁玲苦笑一声,“她毁了我苦心孤诣的一切,让她吃点苦头,这不叫针对。” 她笑着,眼底突然浮出一抹寒光,咬牙切齿地说:“这叫以牙还牙。” ———— 宿舍尽头的天台上,黄优优的身影融入夜色里,她双手抱着肩,天上的冷月和她手机屏幕的亮光交相辉映。 “后天的3000米长跑能不能换人?小茗跑不了。”她对着电话说,语气不善。 “优优……这不是我能做决定的。”电话那头,倪一航的语气很是为难,“名单是各班报上来的,虽然我是学生会主席,但是也没改动的权力啊。” “呵呵,倪一航,你这学生会主席当得可真够怂啊!”黄优优讥讽地笑,话里仿佛夹着利刃,“你别忘了,上次要不是周腾打断你,就凭丁玲的尿性,现在坐在那位置上的还是你么!” “……优优,可我那也是为了你……”倪一航的语气染上几分悲伤,“以往学生会招新都不会走关系的,因为是你和你室友,我才……”他解释着,突然叹了口气,低道,“其实……只要能让你高兴,我什么都愿意,这主席我不当也无所谓。” “是么?”黄优优冰冷地勾唇,“只要能让我高兴,你什么都愿意?” “这么多年了,我的心你还不明白么?” “好,那允许三班弃权。”黄优优依旧趾高气昂,“小茗感冒很严重,后天上不了。” “这……”倪一航长吁一口气,“优优,如果叶茗实在上不了,可以换她们班其他女生,我帮忙去说……但是弃权……” “其他女生愿意上我还至于在这儿跟你废几把话?”黄优优急了,声音一下提高了好几个分贝,“一共就三个女生,她们都说来月经,痛经痛得要死,就剩小茗,你让小茗怎么办?扒开她们裤子验验有没有血么?!” “优优……你别激动……”倪一航语气十分为难,“女子3000米一个班弃权会扣除学院10分,就算男子5000米咱们院拿了冠军,总分也只能加1分啊……要不你让叶茗先上去跑一会儿,实在坚持不住了再下来?那样既不会……” “只要能不让小茗跑,我答应和你复合。” 电话那头,倪一航愣了很久,半晌,听筒里低低传来一句:“优优……对不起……” 黄优优听着,冷笑一声,破口大骂:“倪一航,你他妈就一怂逼!他妈的从高中怂到现在!你什么时候他妈的能有点骨气,能像个男人点?” 她一口气骂完,毫不犹豫挂断电话,按下关机键。 把手机扔回睡衣口袋,黄优优感觉眼眶突然一阵湿润,她赶忙扬起头去看月亮,紧紧咬住后槽牙。 世界那么大,根本不缺男人,追求她的更是绿皮火车也装不完,她为什么就不能说服自己放下那段过去重新开始? 她对他凶,对他不冷不热,对他指手画脚,不过是希望他能像个男人一样站到她身旁,在她累了的时候,给她一个可以一辈子依靠的肩膀。 这些年,她不止一次劝过自己,忘了吧,他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男人。 可到底为什么,她无论如何还是做不到? 人啊,跨不过的难关,从来都只是自己的画地为牢。 ———— 宿舍里,江筱把水杯和感冒药递给叶茗,一脸担忧:“感觉好点了么?” 叶茗身上披着厚厚的被子,脸色苍白。 她接过江筱递来的药,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好点了。” “好什么好?”江筱拧起眉头,“什么破校医,一个感冒治这么久治不好。” “是我体质太差,不怪校医。”叶茗就着水把药片吞下去,把水杯重新递给江筱,“谢谢小筱照顾我。” “真要谢我你最好明天一大早就好起来!”江筱接过杯子,提起电壶往里添热水,“宿舍就这么大点,冬天又不开窗,你给我传染了怎么办?” “呸!”叶茗知道她是玩笑话,笑着嗔她,“傲娇的鸭子,嘴硬!” 江筱皮笑rou不笑地勾了勾嘴角:“好了,那你快休息吧,想喝热水喊我。” “好。”叶茗重新躺回被窝,把手脚裹了个严实,心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