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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有太多黑暗的角落,她只看着几个村人已经瘦的肋骨都能看出来了,或许是很早之前就被抓上山的,脸色青黄,活骷髅似的半死不活的躺在草堆上。还有几个衣服看着还干净一些,可能是之前车上的中国乘客,但都面朝墙里卧着,生死不知,只有进去的人踹几脚,他们才哀嚎半声有点反应。 这还只是第一排屋子,旁边这样的屋子,最起码还有三四排。 江水眠肩膀微微发颤,她还是见的场面少了,还是娇生惯养多了,她从来没想到就在舞龙舞狮大鱼大rou的宴席几公里处,在那些洋人使团和灯红酒绿的几十公里外,还有这样的地方。 她也看不清宋良阁是否在里头。 江水眠正考虑要不要尾随这几个人,趁他们把尸体扔进沟里去的时候,也抢夺钥匙把他们推下去。其中一个人发现里头还死了个老头,也拖出来,道:“虽然臭,但至少清净不少了。前几天小娃子闹啊,简直进去俺都想踹死那帮娃仔。” 一人叼着牙签,一边锁门一边笑道:“就这间儿不吵罢了。小娃子不都让那个跑了的给带走了么?” “放屁,谁跟俺说那个跑了的是个瘸腿,走路都不太稳当嘞。他能跑了俺都觉得是胡扯,还带娃子走?” 江水眠精神一震,扒在房顶上专心听他们说。 他们拖着那老太和老头的尸体,往山谷的后头走,一边走一边道:“谁知道,有人说那男人不瘸腿,有人说他长翅膀嘞。之前要不是发现的早,他能把所有娃子都抱走!不过让他抱就是了,前两天堂主跟孙爷报了,孙爷说娃子死在屋里还要扔,那男的要是愿意抱走,就让他抱走去。” “那瘸腿能跑到哪儿去?就不找了?” “估计跑不远,他怎么着都是个瘸腿,还能翻过山去?” 江水眠越听心里越发颤。宋良阁已经逃出来了?可他现在在哪里? 她本来打算就此放弃,到其他地方去找,又想着不如先抢到钥匙,找到钥匙,给那些饿的半死不活的中国人质送过去。虽然她没有办法带他们走,但至少在卢嵇跟土匪谈妥之前,别再饿死人了。 她也已经尾随那些人绕过好几条小路,他们到了所谓的“沟子”前。江水眠本来还在好奇到底哪里还有山沟,结果靠近了才发现,他们说的是一处半山坡上类似于溶洞洞口的地方。周围一圈杂草,里头似乎还有蝙蝠飞出,洞口不大,但里面的空间似乎并不小。江水眠看着他们把两具尸体扔进去,其中一人道:“恁们等俺一下,撒泡尿去去邪气。” 一人笑道:“撒个大爷,还以为恁是童子尿?俺几个先去洗了,要不然到时候又要争桶!” “哎,老夯,恁别走,陪俺一下嘛。让他两个先走!” 四个人在洞口边分手,两个人转身回去,要去井边继续冲水了,另外两个男的站在洞边一边聊天一边放水。江水眠看他们个头也差不多,天色又黑,她分辨不出来带了钥匙的是哪个,忽然就听见两个放水的男的抖一抖裤子,传来叮铃啷当一阵响声。 江水眠转头看向两个往溶洞里放水还在比谁尿的远的男人,默默从衣袖里拿出一把匕首,朝他们弓着身走去。 “老夯,恁是憋了多久了?至于么?”腰上挂着钥匙的男人道。 老夯却没回他话,他忽然听见老夯朝后微微一仰,闷哼一声。他转过头去,只来得及看到一双白的跟玉似的手,抓着一把刀面铮亮的匕首,划在了老夯脖子上。那只白手扒住老夯的下巴,让一脸呆滞还没反应过来的老夯朝他转脸过来—— 下一秒,温热的血溅了他一脸! 他吓得连忙两只手去揉眼睛,裤子掉下去都顾不上提。血好像极粘稠,越揉越睁不开眼来。他上下眼皮都快被黏在了一起,连忙惊叫道:“恁谁?!不要杀——”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着一具尸体又掉进溶洞的声音。那双看起来就冰凉凉的女人的手,一把扣住了他的下巴,逼着他向上抬头,差点咬住了自己的舌头。他还想开口喊,脖子上一烫。有空气挤进肺里,温暖的喉管暴露在夜风里,他想喊也喊不出来了。 他清清楚楚意识到这是背后那个女人故意的,她不想要他发出一点声音。他眼睛睁不开,喉咙在喷涌着血,拼命想挣扎着,那个女人却拽住他辫子,低头将他后腰上的钥匙一把拽下来,然后一脚蹬在他后背上。 朝脸上扑在了风一下子吹开了上下黏在一起的眼皮,月光漏了一点在溶洞底下,他睁开眼看见了老夯趴在大石头上抽搐,看见了刚刚被他扔下来的老太平静的睡姿。 江水眠抓了一把枯草搓掉地上几个斑斑点点的血迹,把草也扔下了溶洞,故意留下了他们两个滑下去时挣扎的鞋印。 她从后头割喉,难免一只手上溅到了血,江水眠顾不上那些,随便在裤子上搓了搓,把钥匙贴身放着。现在她要找的就是粮库。 江水眠找了半天,还是听见驴的声音,才找到了仓库。他们把驴队带上来,自然也扣下了驴,打算杀了做些什么驴rou干驴rou火烧之类的。几头驴先被拉到后厨去杀,剩下的上百头也不安生,受惊的在圈里乱转乱叫。驴圈没多远的地方,正是他们的粮仓。外头挂满了去年晒得苞米,还有人进进出出的正把罐头和米面往里搬。仓库为了防止受潮,棚顶上都有支开的窗户,江水眠等了好一会儿,看着仓库落了锁,才轻轻巧巧的从天窗跳进去。 木板架子上摆着不知道多少袋米面,江水眠也在犹豫,到底带点什么给那帮快被饿死的人质?这仓库里虽然都是食材,却没什么能直接吃的?要不然还是罐头? 她正四处扒拉着,忽然看见另一边的天窗,居然也有个人影轻轻巧巧的落了下来,那人蹲在坛子后头没有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扶着架子,四处翻看。 仓库里没有灯,江水眠也看不清楚,她连忙缩到罐头架子后头。 她心道:难道是这寨子里弹尽粮绝了好一段时间,有土匪听见运粮上来了,等不及的要先偷点回去? 然而她却看着那人路过了装米面的架子,犹豫了一下放弃了,他看见了好拿的苞米粒袋子,也是拿手抓了一捧,没带走。却一边看一边找,朝罐头的架子而来。 江水眠心道:这家伙还挺识货,知道罐头里都是rou,打算来偷罐头呢。 她蹲在角落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