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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认识了?真聪明。”桃华捏他的小胖脸,觉得手感真好。 蒋柏华嘻嘻地笑:”清热解毒。” 桃华一阵惊喜:”连这个也知道?柏哥儿太棒了!” ”爹爹说的。”蒋柏华仰起小胖脸,,很得意地向jiejie得瑟,”柏哥儿记住了。” ”聪明!”桃华用力亲了他一口,”那认不认识这是什么?” 她打算绣一扇四折屏风,每折一尺高,半尺宽,属于放在桌上的小桌屏,既能拆开来单用,又能合起来用。一般这样的屏风绣的都是四季花卉,以梅兰菊竹最多,或者也有桃荷桂梅的花样。不过桃华打算,全部绣成药草。 ”玉兰。”蒋柏华指着已经绣好的一扇屏风大声说。 ”入药就要叫辛荑啦,可以散风寒。”桃华摸着他的小脸。春辛荑,夏蜀葵,秋丁香,冬蜡梅,都是能入药的花。 蒋柏华很有兴趣地跟着复述了一遍。桃华索性把几种常见的花卉药性都讲给他听,姐弟两个一说一学,讲得正有兴致,就听院子里有人笑道:”哟,这是在讲学哪。”随即薄荷打起帘子,陆盈笑嘻嘻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先张手要抱柏哥儿,”柏哥儿又在学什么呢?” ”学药。”蒋柏华认得她,乖乖张了手让陆盈抱。陆盈才掂了一下就赶紧放了下来:”又重了,我抱不动了,可别摔了他。” 两人逗着蒋柏华玩了片刻,桔梗那边烧好了热水,将蒋柏华抱去厢房里擦身喝酸梅汤去了,桃华才问:”你怎么忽然过来了?” 陆盈罕见地踌躇了一下,桃华不禁有些稀奇:”有什么话说就是,在我这儿还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桃华--”陆盈向前倾了倾身,小声道,”你家世代都是行医的,能不能帮我找一个女医来?” ”女医?”桃华皱起眉头,”你要女医做什么?是你身子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陆盈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是我舅母家三房的侄女儿,我要叫表姐的,她,她被休回家来了。” ”为什么?” ”她--”陆盈脸红了红,”说是生不出,生不出孩子来。”这样的话,她一个未婚女孩儿说出来,话犹未了耳根子都红透了。 不过陆盈是个藏不住话的,话匣子既已打开,便停都停不下来了。 她说的这位表姐叫谭香罗,是谭家三房的女儿,五年前嫁给一个秀才为妻。 谭家三房没甚出息,家业远比不得谭太太所在的大房,偏偏又连生了三个女儿才得一个儿子,因此儿子成了宝,女儿就成了草。 谭香罗上头两个jiejie,都是嫁出去换了大笔的聘礼,留下来补贴家用。 长姐嫁了个商人做平妻,如今那商人回了乡,便把平妻也带了回去。说是平妻,人在外头还能叫个两头大,带回家那就是个妾,日子过得怎样,谭家三老爷三太太根本不过问。 二姐倒是嫁人做了正房,前两年却一病没了,也照样不见谭三老爷夫妻掉过一滴眼泪。 外人都说谭香罗在姐妹三人中要算运气最好的,嫁了个姓刘的秀才,只是秀才家穷,下不起什么聘礼,谭香罗的嫁妆也就少得可怜,还是谭大太太看不过眼,给凑了两抬嫁妆,才勉强像个样子。 谁知这秀才读书倒是有本事,前年秋闱去年春闱,竟然一路过关斩将,中了二甲第十八名进士,光宗耀祖。人人都说谭三姐儿熬出头了。 哪知道阔易交,富易妻,刘秀才变成了刘进士,又得授官成了刘知事,这小门小户的妻子就不中意了。更何况谭三老爷听说女婿得了官,恨不得一家子都能扒上去沾点光辉,一封封的信写过去,却只得了个女儿被休的结果。 ”说香罗表姐无子,又顶撞婆母,且还有恶疾,就给休回来了。”陆盈气得满脸通红,”香罗表姐出嫁前,我也见过几次,说话细声细气的,最是个好脾气,怎会顶撞婆母?可恨三房,香罗表姐被休回来,竟然不让她进门。还是我姨母看不过,把人接回来的。可怜都瘦成一把骨头了,说话还是那么瑟瑟缩缩的。就这样的软性子,说她顶撞婆母,鬼都不会信!” ”无子,不孝,有恶疾?”桃华冷笑了一下,”七出之条占了三条了!所以你想要替她延医?究竟是什么病?” ”香罗姐她不说,只是哭……”陆盈脸红了一下,看看房里只有自己和桃华的心腹丫鬟在,便摆手示意她们都退到门外,趴到桃华耳朵上小声说,”姨母一直问香罗姐,可她只是哭。姨母不让我听,后来她跟身边的mama说话,我听了一耳朵,说是什么妇人病。” 陆盈活泼爽朗,爱说爱笑,可并不是个没心眼的傻大姐。谭大太太跟自己的陪嫁心腹说话,都是已婚妇人,说话便放肆些,陆盈听到她们说这事怎么好跟男人开口,就想到了女医。 她在陆家的时候,听到过祖母讲古,说从前宫中有过女医,给嫔妃们瞧病更方便,只是女医医术不精,后来渐渐便不再用,还是用太医们云云。故而谭太太说妇人病见不得人,她便想到了祖母说过的话。只是既然连宫里都不再有女医,民间自然更难寻了,谭家是找不到的,或许蒋家这样世代行医的人家,能知道谁家有精通医术的女眷。 ”妇人病……”桃华暗暗叹了口气。自来妇人与小儿两科最为疑难,有极大一部分是因着病情不清。小儿患病是自己难以表达,妇人患病则是羞于讲述,尤其是向身为男子的医生讲述。再说什么医者患者无分男女,这男女之别也还是有的。后世可以多培养女医生来解决这个问题,可是这个时候,学医的女子少之又少,连皇宫那样的地方都难求一个女医,更何况是平民呢? ”要是她愿意的话,我去替她看看吧。” ”你能吗?”陆盈眼睛顿时一亮,”我听说那天你在药堂里,看出一张药方开错了,原来是真的吗?你真能替人看病了?” 桃华笑了笑:”我也不敢保证就一定能治好,但女医难寻,或许至少我可以听听她是什么病,然后转述给别的郎中,不叫人知道是她求医就是。不过,这事儿可不能对外人说,我家的事,你是知道的。” ”哎,我知道!”陆盈点头如小鸡啄米,”我这就回去跟我表姐说!不过,总得告诉我姨母一声……”谭大太太是当家人,请医熬药总绕不过她去,不说别的,谭香罗现在身无分文,哪有钱自己抓药呢。 陆盈上午回去,下午谭家就递了帖子过来,说是谭家要开个桂花宴,请曹氏带着两个女儿后日去赏早开的桂花。 曹氏接了帖子自是欢喜。算算她在家里憋了小半年不曾出门,谭家的宴饮又素来是极好的,列席均是本地有头有脸的人家,让蒋燕华多在这样的场合露露脸大有好处,因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