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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扬眉毛:“这么说,meimei的嫁妆也要减?” 曹氏顿时跳了起来:“这怎么成!刘家已经如此清贫了,燕姐儿不多带些嫁妆过去,这日子可怎么过?” 桃华笑了笑:“所以说,刘家即使不为财帛,太太也一样要准备嫁妆的不是吗?”方才白果将官媒说的话一一向她复述了,听着倒是冠冕堂皇的,可仔细想想就觉得有点虚伪。倒不是说聘礼一定要多么丰厚,而是这种遮遮掩掩的态度不免给人一种又要当那什么又要立牌坊的感觉,让人心里不痛快。 蒋燕华胀红了脸:“jiejie这是什么意思?我知道jiejie要做郡王妃,聘礼自然是极丰厚的,这是来讥笑我吗?” 桃华上下把她打量一眼,嗤地一声笑了:“你这是打算把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蒋燕华一句话出口,也自觉失言了。 自打指婚的圣旨下来,她说心里不酸是假的。刘之敬虽是翰林,可还没有实职,就算将来有了缺,也是从七品往上熬。就像蒋钧,他也一样是进士出身,到现在不也才是个五品吗? 女人这辈子的身价,出嫁之前靠父兄,出嫁之后就要靠丈夫了。她跟着刘之敬还不知将来能到个什么地步,可桃华这只要一出嫁,就是郡王正妃,一品诰命。这其间的差别,甚至比陈家和蒋家的差别还要大! 幸好蒋燕华还有点理智,知道自己如今这门亲事已经是很不错了,她没桃华那手医术,也根本不可能被太后和皇帝看在眼里,自然就没这份福气。然而知道归知道,心里仍旧免不了酸溜溜的,这会儿听见桃华对刘家语带讥讽,忍不住就溜出一句不该说的话来。 她说了这句话之后就后悔了,正想说几句软和的话,就听桃华毫不留情地说她不知好歹,脸顿时更红了,到了嘴边的道歉话硬是又咽了回去:“jiejie从开始就对刘家横看不顺眼竖看不顺眼,自然什么都能挑出错来。如今jiejie好歹给我句明白话,若是jiejie不想我嫁刘家,只管说了,让爹爹去退亲就是!” 这下桃华的脸色也难看了。对刘之敬,她确实没有什么实证,只是因为蒋杏华当初的一句话。后来托沈数的人去查了一下,也只知道刘之敬在京城里风评还不错,都说的确是清贫自守,只是人略古板了些。至于说他曾经休妻这件事,他自己也不曾十分隐讳,倒显得坦荡了。 打听消息的是春华轩掌柜,他送消息来的时候也直白地说过,休妻的原因打听了半天也只是个无子,说起来虽然有点绝情,但也在七出之内,看起来颇为符合刘之敬古板的脾气,看不出有什么大问题来。至于说他在进京之前的那些事——春华轩不是特务机构,刘之敬也不是什么引人瞩目的大人物,要查可以,得花时间。 但是还没等沈数派人去刘之敬故乡打听,曹氏已经把蒋燕华的八字都送出去了,桃华一怒之下,就跟沈数说不用打听了。于是这会儿,蒋燕华真问起来,她还真不知说什么好。 “既然你是这样想的,那我也说句明白话吧。”桃华恼火起来,决定干脆一次性解决这件事,“我拦这门亲事,原是因为在外头听说刘家有些不好,怕他们为人苛刻,你过去只会受罪。今天过来,也不过觉得这聘礼下得太轻飘,对你不够尊重罢了。这桩亲事,从头到尾都是你和太太热心,既然这样,我也再不说什么了,你的亲事,你自己做主,将来若有什么不好,家里也未必能帮你,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转头就走。 蒋燕华听前几句话倒觉得有些惭愧,可听到桃华说她和曹氏热心这门亲事,顿时觉得心里好似被针扎了似的。她为什么这样热心,还不是因为她不可能得到一门更好的亲事了?桃华如今自己能做郡王妃,自然乐得说风凉话了,若是她现在亲事还没着落,看她还是不是这个样子。 曹氏早被蒋燕华和桃华这一番话惊着了,直到桃华走了才回过神来:“这,这是怎么——桃姐儿今儿怎么这么大脾气,你也是,怎么能说退亲的话?这么*的,她如今可是郡王妃了!” 蒋燕华本来心里就觉得委屈,被曹氏这么一说顿时红了眼圈,发狠道:“郡王妃又怎么样,我不指望着沾光!” 在曹氏心里,郡王妃那是高高在上的人,自打桃华被指婚,她心里就连酸都不敢酸了。这会儿听蒋燕华这样说,不禁发急:“这说的什么话!将来她嫁给王爷,若是提携提携你,自然就什么都有了。” 蒋燕华瞪大了眼睛:“我不用她提携!将来,我定能把日子过得好好的,叫谁都不能笑话!娘把这单子收了吧,跟刘家说,我不计较聘礼,只要将来好生过日子。他能挣出个前程来,强似给我一万银子!” 桃华从曹氏屋里出来,也是一肚子的气。要不是因为蒋锡今天恰好不在,她才不来出这个头呢。结果好心成了驴肝肺,算她多管闲事好了。 白果在外头站着,颇有几分惶然。桃华看见她这样子,叹口气拍拍她的手:“尽心就行了,别的事也管不了。” 等回到屋里,桃华这口气还没散。薄荷看她面色不愉,连忙拿别的事来打岔:“姑娘,这三月就办您的及笄礼了,王爷叫人送了衣料样子还有冠钗的图样来,您得赶紧制衣裳选簪子了呢。” 桃华也是穿越过来之后才知道,古代女孩儿十五岁居然是个大日子,尤其是有头有脸的官宦人家,还要宴请亲友为女儿办及笄礼。到时候各种礼节不必说,单是衣裳和首饰就要换上三套。尤其她现在是未来的郡王妃了,这及笄礼更不能简慢。 别说,衣裳和首饰对女人来说永远有特殊的魅力,桃华挑选了一会儿,那口闷气就渐渐散了。薄荷看她神色好转,才道:“依奴婢说,这事儿姑娘管到现在,也是仁至义尽了,再管下去——毕竟太太才是二姑娘的亲娘,姑娘插手太多了不合适,传到外头去没人信姑娘的苦心,反倒影响姑娘的名声。” 桃华叹了口气。蒋杏华说的那些话,她跟薄荷都没法说,可不就显得她无凭无证的在多管闲事了吗? “罢了,你说的也对。不说这些了,明儿是不是二jiejie说去庙里上香的日子?” 薄荷巴不得桃华赶紧把刘家的事扔开。要她说,太太那边心热得很,自家姑娘何必去干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就算那边相信了刘家不好不做这门亲事,日后除非自家姑娘能给二姑娘找个比翰林更好的夫婿,否则也肯定是落一身埋怨。 “正是呢。衣裳手炉奴婢都收拾好了,单等明日二姑娘来接就行。” 蒋莲华所说的上香,其实就是出门看景。自打进了京城,她也不能像以前一样经常出门,真是憋得不轻。现在搬了出来,行动自由了许多,于是等不到天气完全转暖,就下帖子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