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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乱升位份。陆氏原是宝林,因有孕才升了才人,如今生下皇长子,这乃是额外之功,便是再升一级也是使得的。如此做了婕妤,虽说那大宫大殿她掌不得,拨个小小宫阁独居倒也无不可。” 眼看皇帝嘴唇微动又要反驳,皇后立刻道:“蒋充媛尚是婕妤的时候,不就是自己独居玉卉阁?想来既有前例,陆氏又自己在听雨居住了这些日子,拨她一处宫殿也使得。” 皇后说完这话,眼看皇帝微有怒意,却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心里顿时得意起来,连忙指了指抱着孩子的产婆道:“还不快把小皇子抱回去,仔细着了风,看我饶得了你们哪个!” 产婆见帝后争执,早吓得瑟瑟发抖,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成了那遭殃的池鱼,此刻巴不得皇后这一声,立刻连滚带爬抱着孩子进去了。 皇帝脸色阴沉,看了皇后一眼道:“皇后这会倒大方了。若说陆氏有孕就该升位份,如何直拖到前些日子才办此事?” 皇后睁眼说瞎话道:“并非妾身拖延,实在是这段日子京城里事情太多,单是一个安郡王妃主持种痘就是几番风波。妾身忝为中宫之主,天下百姓也是妾身的子女,难免有些分心……” 这话说得真是冠冕堂皇,然而皇后母仪天下,说天下百姓皆是皇后的子女也未为不可,虽然的确是——有些令人牙酸,盖因皇后大概也从未把百姓放在眼里,如今说出这话来实在有些大言不惭。 然而她既然说了,皇帝就不好反驳,只冷冷地盯了她一会儿,才悻悻地道:“既然皇后如此贤惠又赏罚分明,那便升陆氏位份便是了!” 这贤惠二字实在讥讽,然而皇后这会儿可顾不得别的,只要这皇子别落到袁淑妃手里就好,立刻开动脑筋将闲置的宫室在心里过了一遍,马上道:“妾身记得秋凉殿还空着,虽说有几年没住人了,但去年还翻修过,如今只要收拾一下,待陆婕妤出了月子就能迁进去。且那地方凉快,往下天气还热着呢,皇子住进去也不受罪。” 她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串子,皇帝听得只是冷笑:“皇后当真思虑周全。” 他越是夸赞,皇后越觉得是憋闷之下口不应心,心里实在痛快,简直比这等三伏天吃了一碗冰还觉舒服,脸上笑得越发舒畅甜美:“妾身既是六宫之主,少不得要多cao心些。皇上放心,陆婕妤这里有妾身呢,皇上只管关切前朝的事,很不必为后宫费心的。” 皇后口口声声的陆婕妤,皇帝听得冷笑连连,待她说完竟然连内殿都不进,也不问一声陆盈身子如何,掉头就走了。走过袁淑妃身边时还看了她一眼道:“今儿晚上朕去你宫里用晚膳。”顿时引来了一道道羡妒的目光。 皇后也看得眼热,咬了牙转开目光,大声道:“去,立刻召宫内司的人收拾秋凉殿,该添置什么只管去库里取,按婕妤的规制布置就是。皇上已经升了陆才人婕妤的位份,待她出了月子就行礼!” ☆、第213章 运道 桃华从头到尾在内殿里,开始时忙着给陆盈诊脉倒没顾得上,后头见陆盈脉相平和,虽说是头胎略费了些力气,但因孩子大小适中倒也没受很多罪,只是一生完就累得睡了过去,绝无什么血崩之类的症状,也就放下心来。 这一放心,就有闲心去听外头的话了。本来皇帝等人就已进了内殿,这宫里的殿室简直都自带扩音的,皇后又素来不知道收敛音调,在产房之内差不多每句话都能听见。便有个把字听不清楚的,联系前后话一猜也就猜到了。 这宫里的人哪,不仅是些人jingzi,还都能拿奥斯卡小金人了! 桃华全程听着皇后怎么慷慨陈辞为陆盈争来了一个婕妤之位和一间秋凉殿,只觉得她既可笑又有些可怜,而这皇宫之内虽然金碧辉煌,却偏又让人生出一股子沉重压抑的感觉。 一时之间,虽然有陆盈在这里,桃华也不想再呆下去了。她已经给陆盈母子都检查过,母子均安,孩子也健康得很,只要按照正常方式照顾自然没事,这里实在也用不着她了。 “仔细照顾你主子。”桃华叫过樱桃,“前些日子我写的那些东西,若有拿不准的就取出来瞧瞧。”她花了几天的时间写了一份产妇注意事项,把自己能想到的东西都堆了上去,其字数堪比一本薄一点的书了。 樱桃连连点头。那册子送来的时候她就开始反复地看,本来认字也不算多的,竟然硬生生将整本册子都啃了下来。里头好些东西都是她闻所未闻的,但既然是桃华写的,那自然不会有错,照着办就是了。 桃华想了想,还是再叮嘱道:“若是你主子有什么不自在,着人去叫我。”她怕的是产后三冲,虽然看陆盈这样子不像是会出事的,但凡事就怕个万一,只恐太医院的人有些不知道利害的给耽搁了。 樱桃感激涕零,只差跪下来磕头了。 虽说桃华跟陆盈是旧友,可细算起来,两人当初在江南也不过是一月里见那么一两回面,并不比一般闺中姑娘家的友情更深些。且陆家那时门第虽比蒋家高,但陆盈自己寄人篱下,并没有什么好处给到桃华,后来被家中长辈摆布,连自己前途都不能自主,别的就更不必说了。 然而她入宫选秀之时,桃华便送了银子过来。若不是使了那些银子在宫里打点,即使总能选上,也免不了要过得辛苦些。更不必说后头选为宝林,桃华又送了银票。看着几百两银子仿佛不算什么,可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肯为了一个闺中之友拿出来的。 樱桃晓得枇杷那时候在背后嘀咕,说蒋家姑娘送银子首饰,不过是为了图将来自家姑娘在宫里有了前程,好攀附罢了。 对于此等狗屁言论,樱桃根本不屑于理睬。且不说前程这东西还难以预料,单说那时候桃华自有堂姐在宫里,已经做了婕妤,真要攀附,难道还用得着舍近求远弃高就低攀附陆盈不成? 待到后来陆盈被诊为肺痨迁到听雨居,樱桃几乎都要绝望了,满心里唯有那么一丝极其微弱的希望——若是蒋姑娘知道,说不定能来给自己姑娘治病呢。 这与其说是希望,倒不如说是妄想。纵然桃华能治好肺痨,她又岂能随意出入后宫呢?樱桃也不过是留着这一丝念头,免得自己先挺不住垮了下去。 谁知道蒋家姑娘就真来了呢?而且一来就诊明陆盈根本不是肺痨,只不过是梅核气而已。这简直无异于将人从十八层地狱里头,一直擢拔到三十三天上去了。 岂知这还没完呢。蒋家姑娘不知怎么的就成了郡王妃,既在外头有了神医的名声,又有了贵重的身份,论起来比陆盈更高出几筹。这时候若说攀附,倒是陆盈要攀附她了。就这么着,蒋家姑娘也一直不曾跟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