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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稀客,阎大爷和咱们这里有新生意了吗?” 天心月听见了“霍二爷”三字,心下一动。她向楼下看去,正见到一青袍青年向小二颔首示意。他的身板笔直,人有些清瘦,但不掩周身久居人上的气势。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仰头向楼上看去。 天心月仍带着帷帽,隔着一层薄纱,朦朦胧胧地朝着他微微笑了一笑。 霍天青顿住了一瞬。 这一眼虽不甚清晰,但以他的眼力也能看出帷幔下是何等绝色。峨眉有这样的美人吗? 不等他细思,天心月已离坐悄然而去。 霍天青见人消失在走廊尽头,方问了一句:“小二,楼上的姑娘是谁?” 小二闻言,了然笑了笑:“是昨日到的客人,与一位白衣剑客一同来的。” 霍天青闻言面色微变,他没有在注意天心月是谁,而是将心神全部放在了白衣剑客上。 看来他到的正是时候,西门吹雪来了。 天心月回了屋子,摘了帷帽,快速的在脑海里过滤霍天青的信息。这天下能被市井生意人都称上一句“霍二爷”的人只有一位,关中珠光宝气阁的大管家霍天青。 霍天青的来历成迷,只知他受了阎铁栅的恩,所以才留在了珠光宝气阁居于对方之下。 天心月知道的更多一点,比如霍天青还是天禽老人的儿子,是已落寞的天禽派掌门。 他的武功不知要高出苏少英几许,是真正的江湖一流。 天心月心想,霍天青应该要比苏少英好用的多。况且她还不知道苏少英在哪儿,霍天青已经送上门了。 霍天青的计划里,西门吹雪是不可或缺的一环。他谨慎的住进了离西门吹雪不远的屋子里,正是天心月的隔壁。 他坐在屋中满心思绪,脑子里一会儿浮现情人的脸,一会儿又是阎铁栅救他的情景,最后停在天禽派——停在他父亲死去前的画面上。 霍天青听见了琴声。 霍天青在琴艺上并不精通,说也奇怪,他竟听下了这曲子。曲调平宁,连着他的思绪也平宁了下来。霍天青听完了一曲,满心的烦躁竟散去了大半。他等了一会儿,却不见屋旁再响琴声。 这琴声着实悦耳,霍天青犹豫了一瞬,仍出门敲了敲隔壁的屋子。 他斟酌道:“打扰了,请问这里住着一位琴师吗?” 屋里一片寂静。 正当霍天青觉得自己此举实在冒犯可笑,打算去乐坊找个琴师弹一曲刚才的曲调时,房门开了。 他看见了先前在楼上惊鸿一瞥的女子。 只是她此刻没有带上帷帽。 天心月目色平静地看着他,轻声道:“一时技痒,可是打扰了公子?” 霍天青怔在了原处,他以为自己见到了天上人。 穿着浅朱衣裳的女子实在太美,她的眉目似画,姿容优雅。莫说是美,倒不如说霍天青从未见过如此殊色。 他曾见过殊色,但若要与眼前的女子比起来,那样的殊色竟似无色了。 尤其是天心月面有病容,更惹人心怜。她站了片刻,便忍不住侧首掩面轻咳。 霍天青陡然惊醒,他沉默了会儿,方开口道:“冒犯了姑娘,姑娘若是身体不适,还请回屋休息。” 天心月向霍天青福了一礼,微微笑了笑,抬手便要合门。霍天青见到了她无暇的指与腕,只见了一眼便不敢多看,匆忙移开了视线。而当那扇门真的要在他面前关上时,他又忍不住开口: “姑娘。” 天心月停下了关门的动作,有些好奇的看向他。 霍天青柔声道:“姑娘刚才弹的曲子,我很喜欢。不知是否有幸能得知曲名?” 天心月抿唇笑了笑,她笑得有些羞涩。 霍天青听见她的声音轻柔似天上白云,能软入人心底里去。 她说:“我也不知,只是听我的心上人弹过,便偷偷学了来。” 霍天青听见“心上人”三个字,只觉一时间尝遍了酸辣滋味。他忍不住想,像天心月这样的绝色,心上人会是什么样的。他这么想着,见到了天心月向楼梯方向投去的视线。 天心月含着笑,声音里却添了点儿狭促:“看,他回来了。” 西门吹雪携着剑,正听见了天心月的那句“心上人”。他神色不变,径自看向了屋前的霍天青。 霍天青自然也看见了他。 “西门吹雪。”霍天青无比肯定,他笑了,不卑不亢。“久仰了,在下珠光宝气阁,霍天青。” 作者有话要说: 是这样的,月月决定“三”一下上官飞燕(。 今天终于熬上榜单啦,给前二十留言的小伙伴发个红包么么哒。 ☆、套路第十 霍天青来找西门吹雪可以算是一个意外,可西门吹雪看起来却不像见到了意外。 他步伐缓缓,踏上了楼。方对霍天青颔首,说了句:“霍管家。” 霍天青不用剑,而他的武功路数也与西门吹雪走得路相差太远。西门吹雪对他并无太大的兴趣,只是略打了个招呼,便算过了。 天心月盈盈地浅笑着瞧着他,直看得西门吹雪微微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她又想做什么了。 西门吹雪侧眸扫了她一眼:“……” 天心月笑了笑,乖巧的往屋内退了退,她甚至将双手至身前交叠,好表示自己全然无害。 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越过了天心月,他回了屋子。 霍天青见西门吹雪离开,他忍不住回首看向天心月。 天心月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全然不像是刚被心上人无视了情话的模样。只有霍天青注意到她的长睫颤了一瞬,像是被丝网困住的蝴蝶,明明痛苦不堪,却挣不脱分毫。 霍天青想到了自己。 他本不喜欢论他人是非,但还是对天心月说了句:“这位姑娘……” 霍天青刚说了一句,天心月抬首看向他。那双眼睛柔柔地瞧着他,唇上带着笑。她什么也没说,却又像将什么都说尽了。 霍天青哑然。 他笑了声:“是霍某失言了。” 陷进情爱里的人,你可以说她盲目而无知——可你在事外,又怎知陷入其中的她看得没有你清,没有你知? 不过选择而已。 天心月向他微微行礼,而后道:“既与公子有缘,公子又不嫌弃我的琴音,我便为公子弹上两曲吧。” “公子想听什么?” 霍天青年少经变,对音律着实是只知其一不明其二,他见天心月这样问,反而停在了原处,说不出来。天心月却似毫未察觉,自然地在沉默中接了下去。 她说:“若是公子信得过,便由我来选吧。” 天心月关上了门。 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