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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有二十多个,自己身为男子,搅到其中总是不妥,再加上自己的外表确实太漂亮,风言风语肯定少不了,那就没什么意思了。独孤及也想到了这一层,被他婉拒后倒也不恼,立刻将自己原来当王爷时居住的府邸赠给了他。宁觉非仍然推辞:“大哥,我是无功不受禄。再说,这么大的地方,管起来都头疼,我是懒人,最烦管这些事了。”独孤及哈哈大笑:“兄弟,你这性子我早就想到啦。不必你管,还是让从鸾替你管吧。当年在蓟都,你那将军府不是他管着的吗?现在到我这里来了,当然更该让他替你管着了。你们是朋友,他替你管着,你放心,我也放心,你说是吧?”宁觉非看了一眼身边的江从鸾,见他的眼里流露出喜悦的神色,便明白了他的想法。江从鸾回到西武后,其实身份相当尴尬,既不能当官,也不可能进宫去做独孤及的男宠,更不愿意重cao旧业。独孤及虽然厚赐了他不少金银财宝牛羊奴隶,可毕竟只是吃穿不愁,要说到地位,那是半分也没有。如果能继续为宁觉非管家,那无论谁都会高看他一眼,至少不会给他气受,更不会危及他的生命。宁觉非略一沉吟,便道:“大哥,你这提议不错。我看这样吧,房子就算借给我的,从鸾替我管着,这样一来,我在明都也就有个家了。”独孤及很开心地点头:“行,你说什么是什么。那就算借吧,你借一辈子两辈子都行,永远都不还最好。”宁觉非一听这话,不由得哈哈大笑,就算是把这宽敞的府邸笑纳了。西武的经济确实比不上北蓟,更比不上富庶的南楚,这座独孤及曾住过的地方只有宁觉非在蓟都的将军府的一半大小,里面也没什么亭台楼阁,屋子都以不规则的巨大石片垒砌,风格粗犷,外面的几进院子里有些草坪和大树,算是美化了一下环境,屋檐下用朱砂画了一些线条简单构思奇特的图腾,很有异族情调。宁觉非里里外外看了看,感觉很满意,便对江从鸾笑道:“要辛苦你了。”江从鸾愉快地摇头:“觉非,别再跟我客气了。我们难道现在还不算一家人吗?”宁觉非立刻说:“当然是一家人。在我心里,你就像我哥哥一样。这个家更是没你不行啊。”江从鸾欣喜地点头:“说的就是啊,我很高兴能跟你在一起。这样,你先去休息,别管这些琐事了,我去好好理一理。”“嗯。”宁觉非想了一下,便特别叮嘱道。“用的人不要太多。我现在是穷光蛋,别弄到最后连月例银子都发不起,那可就太丢脸了。”江从鸾忍不住大笑:“觉非,这些人不用你养的,皇上借给你房子,自然也就借给你人了,他们的月例银子由皇上给,不用你cao心。你也别觉得过意不去,去年那场雪灾,你救了咱们西武几十万人,全国上下都对你感激不尽,给你提供小小的衣食住行方面的东西,实在不算什么。”宁觉非生性豁达,此时更是功成身退,富贵荣华如过眼烟云,半点不萦于心,澹台牧给他那么多东西,简直可以使他富甲天下,他却想也不想便推掉。现在,独孤及送给他房子和仆佣,他也并不矫情地坚决推辞。在他心里,这不过是做哥哥的对兄弟尽一份心意,他自然会接受。自从得知宁觉非来到明都,西武百姓便奔走相告,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军中更是翘首以待,都盼望着宁觉非能去指导他们练兵整备,几位大将军更数次上书独孤及,希望能让那位传奇将军当他们的统帅,并尽快去他们的军队看看。独孤及却没有任何表示,每日里除了处理国务,便是和宁觉非比武、赛马、喝酒,玩得非常开心。千山看斜阳第二部上篇第2章章节字数:3478更新时间:08-06-1318:57很快,宁觉非便恢复了像是初到蓟都时的那种生活节奏。清晨,他会骑马出城,然后下马,在草原上奔跑一段长长的距离,风雨无阻。回城后,江从鸾已经安排好早餐等他,两人一起吃了。宁觉非会在院子里散散步,然后便到书房里,坐下来练习写字。过去,他总是没时间去学习用毛笔书写古代的那种繁体文字,现在反正闲着,便开始学着写了起来。下午,独孤及便会过来看他。如果他有事不能来,也总有一些性情豪爽的武将前来拜访。他们并不跟他谈及任何有关国事或军事方面的话题,说得最多的是打猎和品评好马。他们一来,平时冷清安静的府里就热闹得很。宁觉非很喜欢他们的性格,总会笑着与他们谈天说地,最后尽欢而散。到了晚上,他总会安静地站在外面,抬头看着夜空。夏天的夜晚,要么明月当空,要么繁星满天,淡淡的银光洒下来,给整个世界增添了一层朦胧的美。宁觉非站在院子里的草地上,沐浴在银色的清辉里,脸上渐渐会浮现出淡淡的忧郁和遥远的思念。每到这个时候,江从鸾便会让下人都避开,绝不能打扰宁觉非,而他自己则远远地站在院子一角的暗影里,默默地看着那个伫立在夜色中的人。静夜里,时常会响起隐约的吟唱和乐声,悠扬动听,在风中飞扬,让人平添无限惆怅。宁觉非自从进入西武,便从来没有打听过有关新北蓟的事情。他既然选择了退隐,那就不能再去关心。再说,澹台牧雄才大略,云深更是足智多谋,要将那个新国家治理好,也并不是什么难事。虽然尽力控制自己,宁觉非却常常会忍不住去想,云深现在应该是宰相了吧。他本来便是澹台牧的首辅大臣,现在居功至伟,成为宰相是实至名归的。又或者,他仍然是国师,身份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左右两相也是要归他节制的。从国事政务的管理上说,本来也应该如此安排,却不知澹台牧会怎么去做。他知道,开国伊始,百废待兴,云深一定会日夜忙碌,难以休息,再是告诉自己要平淡处之,不要再想,却仍然会隐隐的感到心疼。一天一天的,他时常会一直出神到午夜,才会回房睡觉,也只有江从鸾才知道,他白天的笑容里究竟有几分快乐,而入夜后的平静中又有多少悒郁。如此又过了半个月,独孤及兴致勃勃地约宁觉非去赛马,并且要像第一次一样,奔向神山,再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