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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政府达成的东西。” 大班一笑,突然又问:“你可以试着说一说,我们看看我们出不出得起。” 她睫毛突然颤抖了一下,走到大班与少佐面前,用中文写下:“为我们的研究提供减速剂与放射元素所有原料与器材……” 大班与少佐都看懂了这行中文,不由得纷纷大笑起来,想要扯过去传阅,她将整张纸扯了过去,继续写: “退还旅顺、大连与满洲铁路,为你们在旅顺、济南屠杀的种种行径与死难者道歉,所有海军陆战队撤出上海租界……” 在大班与少佐的目瞪口呆里,她接着写下:“并发誓此生绝不侵华!” 少佐哈哈大笑:“你有点太过天真。” 她将纸展开,一个一个工整秀美的中文大字展示在众人面前。她指着最后九个字说:“这只是最基本的。这么简单都做不到吗?” 少佐还想讽刺她,大班一伸手,将他拦住。接着用日语问道:“假如我答应你的所有条件,从我们的科学家加入你们,为你们提供所需所有原料,到你所谓的‘锅炉’正式建成,需要多少时间?” “六周。”她轻轻喘了口气,忽视掉实验室里I组众人想要杀掉她的目光,接着说:“如果你们的原料没有问题,那么我们绝对没有问题!” 大班也深深吸了口气,目光如炬的看了她一阵,随后以询问的语气去问仁科芳雄。 仁科芳雄点点头。 少佐起身,三两步走上前来将她那张纸扯过去,放到大班身前。 大班拿起那张纸说:“那么我们立刻派使者去同你们的政府谈判,以这张纸上一切内容为基准,有增无减。” 中国翻译被震慑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翻译给她听。 她听懂以后,死死盯着他问:“绝无虚言?” 大班用生涩的中文回答说:“绝无虚言。” 即使你在此刻欺骗我又有什么关系?这是慢反应,它需要系统复杂的窒息理论才能停机; 它不似快反应,能像广岛长崎一样带给你一瞬间的灰飞烟灭,是死亡,也是你日军战败剖腹自刎所求的快感; 它是福岛,是暗疮,一点点腐蚀着你,叫你烂掉;源源不断,想死死不掉,想活活不了。 这也是武器,往后数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没有任何人比她更会用这把武器。 欧阳峰你要九阴真经是吧?拿去便是。我将它倒着念、逆着念,乱七八糟、随心所欲;从此你体内种下一个瘤子,叫你经脉错乱;一旦你心怀不轨,必叫你走火入魔。 而解药就在我手里,我不给你。 等到伤口从里到外彻底溃烂,你难道还要撕票,全民玉碎吗? “我不希望你们有食言那天。” 她盯着大班,立在所有人面前,眼神清亮,突然的微笑了。 在座不少人都被那个笑容震慑到了。 所有怀疑过她能力的组员都有点无颜面对那个笑容。 那位说她是“没留过洋没读过博”“闲杂人等”的少佐,一刹那之间,仿佛被人狠狠的掴了一巴掌。 谢择益也被那个笑震住了。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那么野心勃勃,却又柔情似水的在为什么挚爱的东西心之神往。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他宁愿说,好像那一刻,她身体里流的不是血,而是成百万伏特的高压电。她看你一眼,刹那间惊雷劈来。 万物灰飞烟灭。 作者有话要说: *老谢和老林干什么有些小伙伴可能要猜到了……不过下一章才放。 —— *为什么尽管安全措施没那么高,但是很难暴露,就是因为,这里面的许许多多理论都没有成为系统,诸多原理,世上能懂的人寥寥可数;有一些懂得这个不懂得那个,以概率计算,泄露可能性极小……但是安全系数会随着时间推移增大,所以实验室需要更多人,需要将这个时间上的不安全性缩到最小。 —— *佐久间象山(1811-1864),日本江户末期思想家,兵法家。日本近代史上接受八方文化的典型人物,也是幕末社会领导阶层——年轻武士的师长和楷模,他的洋学接受论(用什么方法来移植和研究西方科学文化)被定型化公式化,社会影响很大。 —— *这是个某种意义上的爽文。 —— *为什么说她是百万伏特高压电,另一种含义上来讲,是因为…… ☆、〇一一 夜之三 “是不是觉得很美, 美到震撼?” 直到驻沪副领事、陆军少校朱尔查问出这个问题时, 谢择益仿佛梦游中人突然受了惊扰;回过神来时,连带着瞳孔都是一阵收缩, 后知后觉的望向朱尔查:“呃……什么?” 朱尔查头往窗外一偏, 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这里是从前英租界尽头的泥沼地,如今公共租界的边界。远远望过去是洋泾浜, 周遭逐渐筑起的高楼都属于日本人。河流缓缓流淌过, 里头是城市灯光的倒影;浮华,而不真实。 “我说的是这上海。”朱尔查微微眯起眼睛,“夜幕降临, 租界里彻夜灯火通明;而苏州河北岸,是另一种景色。这里是天堂和地狱交织的世界, 一边是腾挪在高楼里舞女的翩翩起舞, 另一边是贫民窟的拥挤逼仄。” 谢择益有些心虚转开脑袋,随口附和道:“啊,是啊。当然震撼。” 朱尔查知道他答非所问。大班已经离开, 少佐也带着一队士官退到研究院外围,留下不到二十名顶尖物理学家在隔壁详谈;夜幕已上,而此人仍旧心不在焉。假如追问下去,他一定什么都答不上来。 朱尔查来上海近十年, 从开始给德为门做副官至今,直到自己做了副领事,名字也从一开始的查尔斯·朱尔到后来自己给自己起了“朱尔查”这个中文名,多多少少也算得是半个中国通。某种程度上, 他自认为比谢择益更要了解孕育他父母亲的地方。 他负手立在窗前看着洋泾浜夜景,笑着问谢择益:“第一天来这里,感觉这份差事怎么样?” “来之前,人人都说这是份闲差。”他来了,日本人也来了,棘手的事情从天而降,打得他措手不及。 “不。这就是份闲差。”朱尔查看了他一眼,“从前是,现在也是。” 谢择益抬眉问道,“为什么?” “皇家学会会长请命三次,据说三封言辞恳切的书信才勉强打动陛下。陛下并不看好这个团队,否则怎可能只拨了寥寥资金,余下要他用过半数皇家学会资金去贴补?英国上下几乎没人能理解,既然重要,为什么不能为不列颠帝国所有,非要搬到殖民地上、并卑躬屈膝请求与中国政府合作?一而再再而三遣使者联络合作的结果,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