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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都不生气么?” 叶深牵着她的手,温柔道:“我为什么要生气?你有你的梦想要去追寻。” “可是我什么都没对你说。” 叶深停下脚步,垂眸看着她。 陶鹿怔怔抬眸,月色真好,映得他俊美无铸。 “你是怕我不会等你。”叶深捧着她的脸,拇指怜惜地抚着她的脸颊,“你真傻——我怎么会不等你?” 他的声音有魔力。 陶鹿只觉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她仍是信不及,奇怪道:“你怎么会等我?” 叶深静静凝望着她。 陶鹿又道:“你为什么会等我?” 叶深认真道:“为什么不会?” 陶鹿脸上流露出挣扎之色,终究是勇气发挥了作用,脸上的挣扎化为了难为情,她低声道:“当初在滑冰场,我偷亲你之后——你不是……很不喜欢么?” 叶深愣住,旋即恍然,轻叹道:“原来是因为这个。” 陶鹿觉得难堪到了极点,勇气也耗光,在他手心垂下脸去,“就……到此为止吧。” 叶深叹道:“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好不好?” “什么改正的机会?”眼睛里已经泛起潮意,陶鹿望着湖面上粼粼月光,不敢抬头,却被叶深一寸一寸抬高了下巴。 温热柔软的唇印了下来,染着淡淡的薄荷香。 陶鹿的整个世界都犯了晕眩。 星空四角温柔垂坠向大地,冬夜的湖水冰面发出轻微的裂开声。 叶深的声音在她唇间响起,似一道清磐,“这样的……改正机会……”唇瓣间的轻颤一路传到陶鹿心底去。 陶鹿睫毛颤得发慌,眼底的潮意化作了畅快的泪水。羽绒服下,胸口位置揣着叶爸爸送的书法,“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是她多么想要相信的美丽誓言呐! 第66章 桃花带雾浓(十七) 桃花带雾浓(十七) 那晚, 叶深将她送至楼下,含笑道:“下次跟我一起,再见一次我爸妈——正式的, 嗯?” 陶鹿没有应声, 低声道别,转身离开, 直到阖上门,背倚在门板上, 如雷的心跳声才缓过来。她看到迎面的长镜中, 那女孩抚上了嫣红的唇。 这算是……和好了么? 她准备好了么? 这夜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梦, 陶鹿醒来的时候,心情很好,拉开窗帘望着冬日湛蓝的天空, 整个人都轻盈起来。 电话铃突兀地响起。 陶鹿看了一眼来电——卢碧华? 她的手机联系人都直接存的名字。 看到母亲的名字,陶鹿心里猛地一沉。这三年来,卢碧华几乎没有给她打过电话——不是几乎,是没有。只有真的有事的时候, 母亲才会给她发短信,比如姥姥病了能不能帮忙安排好的医院这种事情。像这样直接打电话过来,多半是出事儿了。 陶鹿皱着眉头接起电话。 母亲发颤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鹿鹿, 你爸晕过去了,才送了医院……” 陶鹿握着电话的手顿住。 陶振华是爬楼梯的时候晕倒的,被送到医院后,诊断出是心梗, 理论上是要马上做手术的,然而却找不到可以签字的亲属。后来还是陶鹿的姑姑出现帮忙签字,好在陶振华醒过来之后,药物稳定住病情。他拒绝了手术。 等卢碧华知道情况,再通知陶鹿,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陶振华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陶鹿并不了解,只是听了卢碧华带着哭腔的通知,以为陶振华命悬一线了,忙赶到医院。她照着卢碧华给的病房号找去,里面却没人,绕出来才要打电话问,却见陶振华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书,正在医生办公室左顾右盼走出来。 陶鹿与父亲已经三年未见,乍然看见,陶振华不复记忆中的暴戾孔武。也许是这身病号服衬的,陶振华显得有几分苍老疲惫。陶鹿定在原地,一时没有动作。 却见陶振华翻着那本厚书,却是在给身后的主治医师看,“医生,你看,我这前降肢堵了,但是不影响主要的——其实不做手术也能行吧?”问得有点小心翼翼,堆着讨好殷勤的笑容。 年富力强的主治医师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不耐烦道:“你这堵了都百分之九十五了,谁来看都是要立刻做手术。不做,万一再心梗一次,就没这次这么幸运了。” “嗐,我再看看,我再看看……”陶振华不敢直接反驳,笑着送医师去忙。 陶鹿隔着一间病房的距离看着,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来,鼻腔里发酸。 陶振华看着,可是比从前瘦多了。 奇怪的是,这一刹那,从前陶振华打过她的场面并没有在脑海中浮现。陶鹿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父亲,五味陈杂。 下一瞬间,陶振华合上那本厚厚的医学书,抬头对上了陶鹿的视线。他愣住了,回过神来,露出个略带激动的笑容,“鹿鹿,你怎么来了?” 陶鹿压下嗓子眼里不清不楚的肿块,平静道:“妈说你病了,我过来看看。” “没什么大事儿。”陶振华往病房走,笑道:“你怎么还来了?”语气里有惊喜,还有几分不敢置信,他又低声重复了一遍,像是自言自语。 陶鹿鼻腔又发酸,她顿了顿,岔开话题,道:“你爬楼梯晕倒了?” “唉,唉。” “齐阿姨人呢?” 陶振华脸上浮起一丝尴尬,他有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陶鹿的面色,笑道:“嗐,她陪女儿在外面比赛呢。” 陶鹿没有像三年前那样,因为提到父亲的另一个家就一蹦三丈高,只把手插在口袋里,倚在门框上又道:“你不做手术?” “唉,那医生是说叫做。”陶振华摆弄着那本厚厚的医书,“你想那支架放到心脏里,人肯定跟从前不一样。做了手术,一辈子都要吃那些药,吃得人都能得忧郁症。再说了,做了以后也不是就不堵了。当初你奶奶也是心血管堵塞,做了搭桥手术,也不过就是三年,就没了……” 陶鹿想起奶奶慈爱的面容,心里揪了一下,又道:“那不做,你再像这次一样——爬楼梯晕倒了怎么办?怎么不坐电梯去爬楼梯?” “唉唉,我也是这阵子觉得身上没有力气,想着顺便锻炼锻炼……”陶振华顿了顿,笑道:“我还以为你冬运会结束就出国了,没想到还在国内呢——这次能在国内呆多久啊?训练累不累?” “不一定,也许待到明年冬奥会结束吧。” “哟,那有一年了。”陶振华坐在病床上,双手推着膝头,“那挺好,那挺好,回来看看从前的队员。我那天还看到你拍的那个广告了,跟原来你那个师兄楚涵一块的,果冻广告。你妈还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