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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呆就是十五年。” 她呆呆看着门外,双眼失魂一般的茫然,不知是对我说,还是呐呐自语:“每年他都会来看我,我不想见他,只盼着他能带着儿子来,可是,一年又一年,每次都失望。现在,连他都死了,我怕是也见不到儿子了。”她抖着手从怀中取出那长命锁,不由泪如雨下。 我听完她的话,暗暗叹了口气。没想到玉娘居然与罗小七还有些瓜葛,当年罗家被灭满门,是她心中永远不能抹去的亏欠吧。相比贵妃的十五年,玉娘有情有义却落得如此下场,不禁让人唏嘘。我对她在同情中生出几分敬佩,心想若是有机会能逃出去,一定要将她在此的消息告知她儿子。只是不知道,是哪位皇子?便问道:“玉娘,不要灰心,说不定还有别的法子,你儿子名字是......” 她闻言低头看向手中长命锁,指着中间有些模糊的一枚字迹对我说:“我的儿子,名字取我的玉字谐音,单名煜。” 我一听大惊:“什么,秦煜是你儿子?”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秦煜是一地位不高的妃子所生,且早就过世,所以秦无亦才一直没怎么管这个儿子,现在之所以重用,还是为了仰仗他外祖家族的势力,对了,陆萧还是他的姨表兄弟,这事断不可能有错。我狐疑的看着玉娘,暗想她是不是在这冷宫呆的久了,真的有些神志不清。 没想到她听到我说秦煜,一把抓住我的手,激动的说:“你见过我的煜儿?他现在长什么样子?过得好不好?”我见她反应如此激烈,不敢质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说道:“玉娘,你不要心急,听我慢慢说。” 待她冷静下来,我说道:“这宫中的确是有位叫秦煜的皇子,年龄与你说的相仿,只不过......”我看她一眼,小心说道:“只不过,这位皇子是有母妃的。我不确定与你说的是否同一人?” 玉娘一呆,半晌,才黯然神伤道:“秦无亦说已将他过继给一个妃子,原来并没有骗我。那位妃子,待他可好?” “那妃子几年前便去世了,不过,她父亲乃是朝中大臣,一直辅佐秦煜,对他应是不错的。” 我想了想,觉得她的话也不无道理,一时之间无法辨别真伪,遂问道:“玉娘,你可记得秦煜有何特征?” 她略一思索,说道:“煜儿三岁时不小心摔倒,磕到石阶一角,耳上留下一疤,不拨开头发细看并不会看到。这件事,除了我以外没有别人知道。” 我点点头记下,对她说道:“玉娘,你放心,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若有天我能出去,一定会想方设法见到秦煜,告诉他你的事。” 她盯着我,眼中闪出期待的光芒,又有些不信:“真的?可是这里守卫森严,你如何能出去?” 我安慰她说:“总会有办法的,现在国君已薨,新君很快便登基,说不定会大赦天下,放我们出去。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等到见到儿子那天。” 听了我的话,她似乎有了些希望,微微点了点头。 我又宽慰她几句,想起自己还有事要做,便告辞出了她的小院。回到那间无人住的房子,将铁炉提起,一步步往外挪。因此物实在沉重,我脚上又有伤不敢使力,没走几步便要停下歇会。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挪回院中。此时我已没了力气将它拖进屋,看看天色应该无雨,便打算放在院中以后再说。 到隔壁几个院落找了些树枝,一根根用手掰成半尺长,放在炉内,又拔了些干枯的荒草,盖在树枝上,用带回的打火石,轻击几下点燃荒草,小心护着终于成功点燃树枝。看着炉内火苗越来越旺,我长长舒了口气。当年初来此地,在婆婆家学的生火手艺,还好没有全忘,否则真要大冷天喝生水了。 回到屋取了小锅,舀了几瓢水,又将早前留下的米饭倒了一碗在锅中,回头看看床上的莫伽仍在昏睡,只是看脸色恢复正常,烧已经退了大半。走出屋将小锅置于铁炉上,看着还要煮一段时间,估计差不多到送饭的时间,又出了院门。 我取了两盒饭菜,一份给玉娘送去,拎着另一份回到院中。打开食盒,里面清一色的素菜,想必是国君已薨,全国服丧不得开荤,好在这饭食并没有因为秦无亦的死而变差,即使全素也不难吃。我简单吃了些,便出门去看熬的粥。 见火候差不多,将粥倒入瓷碗,刷了锅又煮了些热水。待粥已不烫,端起粥走到床前,一只手放在莫伽额头,见他烧已退去,轻轻拍了他两下。 他睁开眼睛,似是睡得有些迷糊,此时茫然地看着我,一双眼睛像极孩童般纯净,没有邪气,也没有凶光。我原本没好气,见此不由得语气软了下来:“起来喝点粥吧。” 他吃力的坐起来,接过我手中的粥,却没有喝,只是看着发愣,我以为他怕我下毒,顿时有些上火,恶狠狠的说:“你放心,毒死你我也出不去这个道理,我还明白!”便也不看他,走到桌前收拾刚吃过的饭菜。我留下一碟清淡的水煮青菜,将其余碗筷碟子收入食盒,拎着便出了门。 待放完食盒回来,莫伽已又昏睡过去,独留一只空碗在床边。心中冷哼一声,心想还不是都吃光了,弯腰取了碗拿到院中,就着那桶水一并洗了。 此时天色已黑,忙忙碌碌中,不知不觉一天已经过去。我回到屋,觉得屋内有些阴冷,有些发愁今晚怎么睡。心中后悔不该省事在院中生火,现在铁炉被火烤的烫手,根本搬不进来。而且,这屋内只有一张床,已被莫伽占了,我睡在何处? 我挠了挠头,愁的连叹几口气,此时严冬季节,没有火炉,哪怕打地铺也要被地面寒气冻透,更不要说连多余的被褥都没有。我想了想,点了烛台,端着去隔壁几个院逛了逛,屋中即便有被褥,也因多年不曾住人,被灰尘遮盖的看不出本来颜色。想起拿铁炉那院,正要往那走,此时突然起了风,险些将我手中烛台吹灭。看看天色暗了下来,只好明日再去。 回到屋内,关好门,将烛台放回桌上。此时困意袭来,忙了一天身上也开始显出乏来。莫伽占据整个床外侧,我纠结半天,终是爬上床里侧,掀起一片被角,离莫伽远远地躺了。此时我一颗心怦怦乱跳,想起他做的那些血腥变态之事,总害怕他会从背后扑上来喝我的血。可身后安安静静的,只听到几不可闻的浅浅呼吸声,跳动的烛火在床帘上映出他的身影,将我的身影罩住。我的担心渐渐被疲惫淹没,没过多久,便合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