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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北京是个好城市,可惜这里没有你。 哈尔滨太平机场,又一次被人潮推搡了出来。我不住宿舍,所以和带队老师说我不跟学校的车回H大后,便在接机的人群中寻找那个身影。 四个月后再见到你,我不得不讶异你整个人清爽了许多,把原来有些长的头发给剪得清爽干净。你刚下班吧,还穿着把你的身材修饰得很完美的正装。也许是因为实习,你整个人更成熟了,已经不再是最初那个带着病还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的央澈南了。 我们都离年少轻狂很远了。 我走近你,你顺势张开双臂,我走进你的怀抱,你将我紧紧拥住,用力地揉着我的头发——这个动作让四个月的隔阂荡然无存。 我在你的怀里轻轻扬起头,那枚耳钉已经不见了。我们松开彼此,我看见了我送你的那枚金鱼胸针静静地待在你的胸前。 我不禁露出笑容,伸手去摸那枚胸针。金属在夏日里是一抹独凉,可是你胸膛的温度已经温暖了它,也温暖了我的全身。 果然,我一见到澈南就会把他的所有不好全然忘却。 “还摸,不是你送的吗?”他笑着问。 “我送的就不给摸呀?” “没说不给,不过单单是你摸我那就不公平了,我也要——” 我作势要打他,“一见面就想到什么去了!” 他笑笑然后正色道:“四个月了,想我吗?” “不想。”我认真地看着他。 “真的假的?” “假的。”我忍不住笑了,“你呢?” “这还用问?以后不要问这种没水准的问题了。”他还是一样地会讲话,“打电话给你,你总是不接,气死我了,回家得好好收拾你。”说完,他又在我头发上一阵使劲地揉搓。 我左右甩头把发型甩整齐了之后说:“我在学习好不好,哪有时间打电话啊。” “有没有那么夸张,连一个电话都没时间接。” “难道你工作很轻松吗,有时间去搞乱七八糟的事?”尖锐的话就这样从我嘴里蹦出来,我有些被自己吓到,又有些默然,好像我已经习以为然了。 黄昏了,金色的阳光打在落地玻璃上,把人影摆弄得长长的。人们肆意踩着彼此的影子熙熙攘攘,而影子被踩多了,便不再叫疼了。 我也不想无缘无故地说话带刺,我也不想总是和你吵架,我也想回到那个你纵容乖巧的我的时候。可是现在回头去看,那样的日子已经远得找不到了,已经迷失在回忆里了。 我们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 又来到这扇熟悉的门前,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打开它,也许迎来温暖,也许迎来严冬。想起他生日那次,我回来看到那些女式长裙就心如刀绞。 不过还好,打开门之后家里很干净整洁,没有一点儿外人的痕迹。 我笑笑,心想:你准备得还真及时,你是怎么说服她让她走的? “小北,我饿了,快去做饭。” 我放好行李,虽然嘴上说“我刚回来你就要我做饭”,但是还是乖乖地去厨房叮叮咚咚起来。 “我骄傲的破坏,我痛恨的平凡……”我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 于是我朝客厅喊:“澈南,我没空接,你帮我接一下吧。” 之后不但没听见铃声断掉,反而听见铃声越来越大声。原来是澈南拿着手机走进来了。 “那个,还是你自己接吧。”澈南尴尬地把手机递给我。 我迅速地洗了手,一边问:“谁呀?”然后接过手机,一看手机亮堂堂的屏幕上出现了三个大字:谢思蓓。我抬头看了一眼澈南,看到明明很尴尬却装没事的他,心中莫名地窝火。 “喂?哥,你从北京回来了吗,我去你们家吃饭吧。” 答应她后,我一挂电话,澈南就问:“怎么了,啥事啊?” 心中的火越燃越旺,“要来吃饭,你紧张什么。”看着他一脸着急、眉头紧蹙的样子,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要我帮你一起弄菜吗?” “不用。” “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要做三人份——” “你烦不烦?”我打断他,“怕我下毒要盯着我吗?” 然后澈南无可奈何地退出了厨房。 我看着锅里的汤沸腾着,气泡像一朵又一朵惨白的冬花开在夏天,只要火一关,便别无他去地消失,不复存在。爱也是吧,沸腾过了,就无处可寻。 谢思蓓来时饭菜已经做好。 “你说要来比较突然,还以为家里没有菜,但是没想到冰箱里有这么多。澈南,你实习这段时间都学会自己做菜了哦?怪不得买那么多菜回来。”我看着谢思蓓,又看看坐在身旁的澈南,然后微微挑眉笑了笑,我什么都知道,“不过你一个人吃的话就不要一次买那么多了,这怎么看也是两个人的量。” “那我来不是正好合适吗,帮你们解决这些吃不完的菜。”谢思蓓也对我假意地笑着。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暗中斗嘴应该很好玩吧,像照镜子一样。毕竟血脉相连,也许我身体里也隐藏有她那样的尖锐狠毒。 “是啊,这些菜应该都合你的口味吧。每天都吃这些,会不会吃腻?”我顿了顿又补充,“澈南你呢?” 澈南叹了口气,夹了一块rou给我,“你累了,吃多点。” 我承认他总能轻易戳到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以至于我忘了上一秒我还在和谢思蓓暗斗。我吃下他夹的那一块rou,心里不是滋味,那些rou的纤维被我咬得碎烂之后仍固执地在我口腔里残留,死皮赖脸地不走。 “你们真是恩爱呀。”谢思蓓撑着下巴看着我和澈南。 已经到嘴边的“彼此彼此”却没再说出来。连我自己都应该感叹,什么时候我变得像中年女人一样尖酸刻薄,什么时候最初的周浔北已经不复存在。澈南,你曾说过喜欢当初那个乖巧听话的我,对不起,我恐怕是回不去了,不知道现在这样的我,你会不会爱?——不,我早该认清现实,可能你从来没爱过。 之后谢思蓓说要喝酒,结果她醉得厉害。我还以为像她这样的女生很会喝酒呢,果然还是兄妹吧,跟我一样酒品很差。 但是,即使我和她有再多的相同点,我们终究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我们的心绝然不同。 可是这些道理,澈南你懂吗?你暧昧地游离在两个内心世界全然不同可是长相一样的人身上,你看中的到底是什么? “哥啊,你知道我从小怎么在哈尔滨长大的吗,呵,不是亲爸亲妈根本就不会疼你!妈是把我送去舅舅家了没错,可是他们对我一点也不好!我做什么都是错,都要让着他们女儿,不然就被打!妈汇来供我上学的钱也让他们自己花光。谁不想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