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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实,观点独到,却不受当时帝王看重,因此拓本甚少,且早在焚书一劫中被焚毁殆尽,没成想在此处竟瞧见了真身,饶是他这个见多识广又重活了一道的人都得强捺心动。 阿容小手一挥,准了,随后瞧清了谢昀手中书卷,立即道,“此书老师曾叫阿容抄录过,也不算仅此一份了,三哥哥若是喜欢,阿容便赠予三哥哥了。” 谢昀眉目舒展,唇角微扬,竟是笑了,一时间屋里都亮堂了些,阿容有些恍惚,直盯着他瞧,失神间大风又起,将门口的珠帘刮得叮咚脆响。 谢昀立即过来助她止息,阿容见他脸上发自内心的轻松笑意消失不见了,小脸上尽是沮丧。谢昀还以为她是在自责未能掌控好呼吸吐纳,便安抚道,“阿容已经做得很好了,无须自责。” 阿容立时展颜,觉得心里暖乎乎的。她的三哥哥,其实是最温柔的人。 待阿容练够了时辰,谢昀又输出内力为她缓解疲劳,此时的阿容还不晓得自己享受了何种待遇,也不晓得眼前的三哥哥又有多大的本事。 谢昀眉眼柔和,阿容此时还不知晓,她已算是凌云山庄的弟子了。 掌灯时分皇上便来了玲珑宫,与珍妃阿容共进晚膳。 皇上与珍妃,两人相对站立之时一个高大硬挺贵气逼人,一个身姿婀娜容貌极盛,般配至极,宫里人都说珍妃福气好,荣宠六年不衰,常言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六年甚至更久的荣宠实在是少见。然而阿容却看得出来,父皇喜爱母妃不假,但母妃却总是若即若离,母妃与阿容也常温声细语,与父皇说话却总是冷了几许。 珍妃嗜辣,皇上却吃不得,但晚膳的口味却全是比照着珍妃的来,皇上吃得是面红耳赤,汗如雨下,直大口喝茶,这样的苦rou计他使惯了,珍妃心情好的时候便会为他拭汗,哪怕神色冷淡,动作也算不上温柔,但他喜爱得紧,像吃了一朵沾满蜜糖的花。 阿容见父皇这模样,心中又是不忍又是好笑,可她只能憋着。她以前也为父皇擦过汗倒过茶,但父皇并不领情,反而私底下叮嘱她千万不要破坏了他的计策。 一个男人若是有权有势、容貌上佳、谈吐不俗、对心爱之人又死心塌地,哪怕捂一块石头也能捂热了,更何况母妃是有血有rou的人,可她竟极少对父皇温声软语笑脸相迎。阿容将殷切的目光移到母妃身上,期盼着她能软下心肠,有所动作。 珍妃最受不住阿容面无表情,眼里却水光盈盈的模样,就算认清了皇上的目的,仍旧稍稍倾身,用手帕为他拭汗,口中不咸不淡道,“往后皇上还是叫御膳房传几道清淡的菜蔬吧,整好阿容也爱吃。” 皇上这才注意到阿容小嘴红艳欲滴,显然也是辣得不行。 皇上心中生出些愧疚,他行追求之事到底忽视了阿容,忙为她唤来一壶凉茶,但阿容识相得紧,很快就离了饭桌,回偏殿去了,留下这二人面面相对。 阿容正要沐浴更衣,刚褪下外衫,却瞧见案几上窝着一个白团子,阿容低呼一声,喜道,“小白,你回来啦!” ☆、引狼入室 秋玉解释道,“小白的病治好了,驯兽司的便将它送回来了。公主还是快些更衣吧,免得着凉了。”阿容因着想念小白,将秋玉的话抛至脑后,几步上前,一把将小白抱起来。 “嗯,小白重了,看来在那边过得挺好。”阿容的小脸在小白蓬松洁白的细毛上蹭了蹭,感觉到小白在她怀里挣扎不休,阿容眉头微蹙,问它,“小白不记得我啦?” “秋玉jiejie,小白这么快就不记得阿容了?它可记得秋玉jiejie?” 秋玉急着将阿容带去沐浴,随意回道,“记得记得,小白很快也能记起公主的,公主快些沐浴吧。” 阿容今日见着皇上,便犹豫着是否将五公主的事与他说,但那时皇上正急着向珍妃邀宠,阿容觉着时机不对,便闭口不言。 几日倏然而过,阿容憋在心里的事一直未得到解决,每每在宫中碰着五公主,阿容见她面带愁容,六公主却整日春风满面好不快活,更觉得自个儿任重而道远。 秋玉没看出来她的心思,若是晓得了,必得嘀咕:她家主子惯爱多管闲事。 这日阿容听说长公主姑姑进宫了,欢呼一声,急着要去找敏敏郡主和小胖墩玩儿。这两个俱是长公主所出,且是龙凤胎,一郡主一世子,齐了。但这两人生得却是大不一样,敏敏是身子细长玉雪可爱,小胖墩却是身子圆圆又虎头虎脑,脸上rourou的直教人想捏一捏。 宫里的孩子属阿容最小,这两个来了她便不是最小的了,因此阿容对他们稀罕得紧,觉着自个儿终于可以当别人的jiejie了。 长公主在栖凤殿与皇后说着话,两个孩子在殿外逗小狗崽。这小狗崽乃是新得,两人现在还稀奇得很,走哪都带着,一向惹是生非的性子也收了。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句地与小狗崽说话,捏捏爪子摸摸尾巴。恰在此时,小狗见到一大红身影走过,立即将两个小主人抛到后边,撒欢似的往那边跑。沈慕要追,被沈敏一拉,沈敏道,“等它跑远一些,我们再追回来,谁追到算谁赢!” 沈慕郑重颔首,“好!” 两人达成一致,视线追寻着小狗,却见小狗围在大红身影身边直打转转,而那姑娘回过头来,眼里满是不耐,一脚就将小狗踢飞,小狗惊叫一声,摔了几步远。 “哒哒!” 阿容来到此处见到的就是这般景象。沈敏双手叉腰,气得小脸涨红,沈慕抱着呜呜哀叫的小狗,要哭不哭的。那一身绯色衣裙的正是谢望舒。 “坏人!恶婆娘!草菅狗命,目无王法!你且报上名来!”此处长辈皆不在场,无人处理此事,沈慕骂起人来也捡了他认为最难听的。 沈敏认出她来,更加怒不可遏,“谢望舒!你踢了我的狗,我要让皇伯伯治你的罪!你真是太恶毒了!哒哒是喜欢你才会围着你转的,现在看来,哒哒会喜欢你这恶人真是瞎了狗眼了!” 谢望舒没有一丝理亏的意思,淡淡回她,“你别忘了,你的皇伯伯可是我的父皇,且方才本公主可真是被这狗给吓得不轻啊,惊怕之下只好请它离远些了。” “六皇姐。”阿容走过来,“前面就是栖凤殿,不若我们几人进去找母后评评理,姑姑也在里头呢。” 谢望舒见是阿容,笑了笑,“阿容是因着皇姐那事怨上望舒了?阿容莫要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你且想想,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没有人会无缘无故被旁人欺负,她若只是性子温柔以礼待人,那些欺负她的人觉得没劲了也就作罢。若是发现这只小绵羊实则是一条隐匿于暗处的毒蛇,旁人才会有兴趣呢。” 阿容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