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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我干什么?!” 纪锦之被她瞧得心里不耐,没好气地斥起她来。 沈羲深深望向她,皮笑rou不笑地道:“表姑娘这块玉不错。哪里买的?” “你也知道这是好玉?”纪锦之笑道,“可惜告诉你你也买不起啊!” 沈羲伸手拿起那玉,勾起唇角反复看了看,说道:“玉是老坑的玻璃种,雕的是花开富贵,中间的牡丹有簪玉楼的徽记,所以应该出自簪玉楼不会有错。只不过姑娘是不是从簪玉楼买来的就不好说了。” 她从前没少从簪玉楼买东西,但是五十年了,这玉庄却不一定还在。 纪锦之听了这话脸色便变了变,盯着她上上下下地打量起来。 沈羲任她打量,心里也没有闲着。 纪家原先就算是有些家底,也不见得能随便戴上这样的好玉出街,她这玉哪里来的? 原主的家产只有熟知沈家情况的人才能算计得了!沈家所有亲戚都在嫌疑人之列,自然纪家也不能例外。 纪锦之若是周身都是值钱物件倒也罢了,她或许刚才还不会留意,偏就是这块玉,挂着不引人注目吗? “关你什么事!”纪锦之没好气,“你也不是什么豪门大户的千金闺秀,跟我装什么行家!” 说完绕过她,领着下人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了。 沈羲盯着她背影,双眼却是微眯了起来。 纪氏这里听说纪锦之到了,早把沈嫣叫出来了。 沈嫣先打听来的有谁?听说只有纪锦之,这才迎到院门口来。 一看她竟然两颊紫涨满脸怒容,少不得问将起来:“你这是怎么了?” 纪锦之在门下把受了沈羲姐弟的气说了,而后强忍着心里的火气说道:“她这个人,我不过个多月没见,竟变得这样狂了!也不看看我也是你们家的客人。” 沈嫣心里有苦说不得。 如今的沈羲哪里还是从前的沈羲? 莫说她纪锦之了,就是纪氏,这已经是第三次栽在她手上,而且一次比一次惨,还往外说不得。 反倒是她沈羲,如今不但一点点站稳了脚跟,越发像府里的小姐。 就连在沈若浦心里的位置,也明显不同了。 她这里便就劝道:“进去再说吧。” 姐弟俩这里买了煎饼,回到梨香院,沈羲就直接把珍珠元贝唤到房里来。 “这纪家家底到底何如?”她问道。 纪锦之的玉重新勾起她对原主家产下落的警惕,纪家家史她虽然不十分清楚,但是也知道个八九不离十。 而她印象中的纪家,从来没有富有到可以随便挂着好几百两银子的玉佩上街的地步过! 如果不是纪家发了笔横财,怎么会这样? “也就寻常。” 珍珠因知刚才的事,因此并不意外她问起。 “纪家老太爷也只有个独子,由于至今没考中,便赋闲在家,除去祖上传下来几间铺子,并没有别的营生。 “不过纪家不如沈家人多,日子应还是过得容易的。 “而这两年纪家舅老爷在南边又发了笔财,家里也愈见殷实起来了。” “发财?!”沈羲目光倏地凌厉起来。 “也不清楚做什么营生。”珍珠道,“反正那会儿咱们还没出事,就听说他往南边去了,直到去年才又回来。 “——算了,姑娘别去理她。三太太那个样子,可见纪家也都没有什么有讲规矩的,犯不着与他们去较真。” 她以为沈羲乃是与纪锦之置气。 沈羲听到这里,眼里的疑心却又转为了疑惑。 沈崇信夫妇还没出事,纪锦之的父亲就去了南边,人也是去年才回来的,而原主手上的财产却是两年前开始被人算计,这么看来,硬说纪家有嫌疑又有些牵强。 撷香院里,纪氏拉着纪锦之问了几句家常,纪锦之看到纪氏残余的印痕也小心地问了几句,然后便就把话题扯开,聊起了别的。 沈嫣一眼看到腰间的翡翠,拿起来道:“你倒舍得,这么贵重的东西这就佩出来了。” 纪锦之说道:“这几日家里不是准备腾新宅子么,我怕东西让丫鬟们弄丢,就索性戴身上了。” 说到这里她又撇起嘴来,不屑地道:“想不到羲姐儿也认得这玉呢,说了一大串来历,还拿着它问我打哪里买的。” 她轻嗤起来。 “羲姐儿问你的玉?”纪氏本在榻上吃茶,听到这话蓦地扭过头来。 纪锦之点头:“还看了好一阵。八成是在嫉妒我了。”她轻笑道。 纪氏却没有说话,看了她片刻又看向沈嫣,那眼里可没有借势附和的意思。 第92章 是表少爷 沈嫣也没有说话,只似漫不经心地敲着颗核桃。 纪锦之察觉,不由问:“怎么了?这玉难道有什么不妥?” 纪氏将茶放下来,扬唇道:“没有不妥,只是觉得招摇了些。也难怪羲姐儿说你,回头还是把它摘下来吧。来日作为压箱底,岂不好?” 她既这样说了,纪锦之又怎能说不好? 到底如今这位姑母在纪家,也是很有几分权力的。 这里正说着,门外绿萍又忽然进来道:“表少爷到府了。” 纪氏还没答话,沈嫣手下却忽然一抖,手里两颗核桃顿时滚到了地上! 纪氏皱着眉头瞥了眼她,说道:“请表少爷进来说话。” 沈嫣下地捡核桃,恰与低了头过来的丫头撞上了,素日总不会出错的她,眼下倒似是有些手足无措。 “我下去洗个手。”她说道。然后便勾着头,撩起帘子出去了。 “姑母好些了么?” 才刚拐进去往她疏月馆的月洞门,身后就传来道轻而亮的声音。 她往左行了两步,折回墙下,透过墙头如意窗往外看去,只见穿堂那头走进来个二十出头的男子,边走边往月洞门这边瞥来。 与纪氏有三两分相似的鼻眼,令她即便看不全正脸也能认出来这正就是她舅舅纪鹏的长子纪颉。 她下意识避开这目光,背抵着墙壁。 不知是头顶的芭蕉遮去了阳光,还是她垂下的睫毛太浓太长,平日总含着娇嗲的目光,此时却变得深沉阴晦起来。 午前裴姨娘回了府,衣裳工钱总共八两银子。 每件都拿做工精良的木匣子装着,盒子外头还雕着花,看着就贵气。 裴姨娘自她月银里出的钱,沈羲非让从公中出她偏不让,说道:“姑娘如今里外都打点得极好,我也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连差下人办事都不必掏钱,留着不也是闲在那里? “你不把姨娘当外人,又分什么你我。” 沈羲便也就没再说了,把衣裳试了试,倒是不宽一分也不紧一分,如同套着模子做出来的,果然御绣庄的名气名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