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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2006年8月26日,下午,晴。 叔叔告诉我,这是忆维县。 那还是在很远很远的明朝,这里本来是一个财匮历尽,民不聊生的地方,在老县令因病去世后,城里就没了秩序。老百姓除了要艰难的面对生活和沉重的赋税,还要不时的提防从山上骑着马提着刀滚下来的土匪,这提心吊胆的日子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最终县里的老百姓决定集体迁徙,远离这水深火热的生活。可就在准备离开的前一天,却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意外,从县城外面突然来了一个骑着马戴着乌纱帽的官人,与他同行的还有一批军队和两辆马车,县里的人知道这是上面又给他们拨了一个新的县令,可这已经难以改变他们想要离开的决心。一天之后,当许许多多的人带着行李准备硬从县城出去时,没想到那个新的县令已经站在那里等候了。那天刮了很大的风,他甚至没有带一个随从,就一个人孤傲的站在那里,一只手捋着自己的胡须,另一只手慢慢的指向天空,他浑厚有力的声音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从今天起,这个县城由我做主,所有人现在回去做自己的事情,两年之内,我让你们过上好日子。这样大言不惭的话当然遭到了当场的质疑,不过他没有理会这些,只是随手拿起了城门旁边一个士兵的长枪,把它狠狠地扎在地上,冷冷的扫视着眼前的人,就像一个久经沙场顽强坚毅的勇士。所有人都被他突然的举动给吓到了,于是就折返了回去。从那天之后,这个县城就开始慢慢的发生变化。他最先解决的就是山上的土匪,亲自带兵使一些桀骜不驯的地方豪强“皆奉法唯谨”,使这里摆脱了混乱。新县令十分注意招募流民以恢复生产,他还常常深入田间访问农事,减轻赋税,奖勤劝惰,奖罚分明。农闲时带领百姓修民宅,建学堂,筑城墙。对迁入新居的农家,还亲为题写楹联,以示鼓励。百姓们渐渐发现了他刚中柔情的一面。民心所向的他后来又推出了许多针对本县情况的政策,在百姓的配合下也都实施的很好。后来人们才知道原来这个县令以前是镇守边疆的大将军,名叫宋维,因为抗命的缘故被谪到了这样一个小县城,他却没有就此颓废,而是正如他所说的,只用了两年的时间,就让这里的百姓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生活,而他自己也一直生活在了这里,为这里cao劳了一生。后来他死去之后,百姓们为了永远的记住这位县令所做的一切,就把这个地方原来的名字改成了“忆维县”,不过他的确值得这样。 “哦,原来名字是这样来的啊,这么说这个县令可真是个大好人啊。” “是啊,我要是生活在那个时候,一定也很快乐知足的。” 叔叔仰起头,一脸向往的样子,只是嘴角泛起的微笑为什么看起来有些无奈呢? “叔叔你,还在担心阿楠吗?” “是啊,进去了这么久,心里难免有些着急。” 他说着有些颓废的低下了头,我都能看的出来,叔叔虽然一直在跟我有说有笑的,还给我讲故事,但我知道他心里也跟我一样在默默的祈祷吧,祈祷待会阿楠可以完好无损的从手术室里面走出来。 “哎对了叔叔,我一直想问你,刚才路经两家医院不去,为什么偏偏来这里呢,是因为这家医院治疗手段高超还是别的什么。” 我说完把一只小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我不想让他那么担心。 他抬起头微笑着看了我一眼,可看上去还是有种苦涩的味道,感觉好不舒服。 “因为这里就是那时那个县令办公的地方啊。” “公堂!”我一下说出。 “没错,这里后来被修建成了医院,叔叔来这里也是抱着一种迷信的心理,想沾一沾好运。” 叔叔说到这里好像有些激动,声音有点大,空荡的医院走廊里回响着他的声音。 “叔叔你不用担心的,阿楠肯定会没事的。” 我能说什么,我只能用普通的话来安慰他,真正可以给他安慰的,还是里面的医生。 “是啊,肯定没事的,只不过是流鼻血而已,不过是鼻血流多了而已。” 叔叔喃喃的自语着,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虽然我不知道阿楠到底是有什么病,不过我至少知道鼻血不是从嘴里流出的,而是从鼻中流出的,而且及时处理的话根本就不会晕倒。短短的一天里,阿楠已经晕倒了三次,肯定是有什么疾病。我不敢问,而且就算问了,叔叔也肯定不愿意说,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手术中,手术中。 叔叔每隔几秒就抬头看一次,停留一秒后又泄气的低下头,反反复复,复复反反,我看着他焦急的脸,焦急的脸看着手术室,似乎想把那扇门看穿。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叔叔还没有低下头。 焦急的脸上,瞳孔开始放大,嘴微微张开,蠢蠢欲动的身体,就像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我惊讶的也转过头看着手术室,只是转头的瞬间,那个时间,叔叔竟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面。 天堂之门,开了。 ——玲玲日记 ☆、第十六章僵局 “怎么,想到什么了吗?” 林兰一只手放在下巴上,低着头眼神直直的看着地面,看起来像是一个正在思考的神探。她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快有1分钟了,黄石有些不忍的打断了她。 “哦,不好意思。”林兰摇了摇头,把自己刚才脑海里那种巧合的念头挥之而去。 “我是在想,这个周元虽然在人们看来是个傻子,可他肯定对那女人和阿楠非常的在意吧。” “恩,你说的没错。”黄石也点头赞同道:“说到底,他也只是大脑损坏的太过严重,导致平常的一些举止行为看上去傻乎乎的,不过他心里还是分得清谁对他好谁对他重要的。” “那照这样说的话,就有一件事情解释不通了。” “你难道是指尸体?”黄石说着皱起眉头猜测道,可他其实也并不知道林兰要说什么。 “没错。”林兰站起来走过去关上办公室的门,“既然女人对他那么重要,他怎么会把宝贵的尸体丢在风雪里不管不顾,在我看来,他就算是殉情也不为过,他无动于衷的做法未免也太反常了。而且在这样悲愤的心情下,一个傻子带着一个丑八怪他们又能去哪里,我实在无法想象一无所有的他们如何立足生活。” 林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倒是让黄石有些惊讶,因为之前他都是把重点放在了鬼孩子,或者说放在了阿楠身上,他还真就没在意过那个傻男人。 “是啊,你说得对,他那样做确实太不合常理了。不过既然是傻子,他内心的想法肯定会和正常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