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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头,他停下了脚步,可是刹不住身子,他的手在空中挥舞了两下,正要往一边倒去,汤妧连忙扶住了他。 锦娘在后头追过来的脚步见状猛得停住,她心下暗叹,臭小子果然厉害,竟懂得用苦rou计了。她绕过他们,连忙走到封澄身边,伸着手请他,“哎呦,封公子可久等了,妇人准备了许多菜色,恰逢端午,公子便在我家过个好节罢。” 锦娘不给封澄往后头瞧的机会,封澄无奈,只得往堂屋走去。 这头汤妧扶着段锦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看着段锦的腿无奈道:“你腿还伤着呢,出来做什么?” “在屋里待着无聊的紧,”段锦见封澄被他娘哄走了,愈发得意,听了汤妧的问话却又作可怜模样,委屈巴巴道:“你都不来看看我……” 听着他的哀怨汤妧有些尴尬,确实,前日误会他了,但除了说了一句道歉之外再无下文,多少有些不厚道,“这些日子在收拾行李,我爹要上京了,所以没有时间来瞧你,对不住了,我给你做好吃的怎么样?做绿豆沙冰如何?” 汤妧说的兴起,段锦听了那句上京却心神一紧,他紧抓着汤妧的胳膊颤声道:“你们要回京?” “是我爹,”她的胳膊被段锦捏的有些痛,“嘶”了一声。 段锦见状连忙松开,心下有些暗恼,怎么他的手劲这么大。 “当年我们回来,娘在京外五十里左右的云山寺病逝,爹没法子,只得将娘葬在了山下,一来世间规矩,逝世之人葬后三年方能迁坟,二来也想让娘在佛山脚下得以庇佑,因着当时今上仍恼怒我爹,我们守了三个月灵便匆匆赶了回来,现如今三年已过,不能再让我娘一人在外了,后日爹便要与封澄一起走了。”汤妧说着这些,语气里是数不尽的哀嘘。 段锦极少听她说她娘的情况,汤新台若非喝醉了也不大会讲,因而他只以为那个他不曾见过的女子在他们心里早已淡忘,现在想来,不过是伤感过深,不敢提及罢了。 还好只是汤叔去迁坟而已,他舒了一口气,而后又忽的绷起神经,轻声问道:“那你们……以后还会回去京城吗?” “应当不会了,”汤妧摇着头,段锦闻言正要舒一口气,她又忽的说到,“不过日后我外祖过寿我自然要去的,一去说不定要待上个一两年呢!” 段锦又紧张起来,一颗心忽上忽下的,直让他发慌,“你,你……” “怎么,”汤妧见他紧张的样子只觉得有趣,一双杏眼泛着灵动的光芒,“你舍不得我?” “哪,哪有……”段锦被人戳破了心事,梗着脖子不肯承认,汤妧不信凑上去盯着他,段锦红着脸直躲。 最后他受不住她的揶揄,忙往堂屋蹦去,“不跟你说了,我饿了,吃饭吃饭。” 待他进去时,汤新台段枫与封澄三人正互相招呼着饮酒,见段锦进来,段枫一皱眉,便直接开训,“不好好躺着出来做什么!” 正在倒酒的锦娘闻言忙往他脚上狠狠一踩,疼的他忍不住呼痛,转头一看,便见她正狠狠瞪着他,无声的说着话,“留点面子。” 她说完,又连忙招呼众人,“来来,尝尝我酿了两年的桂花酿,这酒可好喝了,哎呀,妧妧小锦来来坐这。”她拉着两人往方桌的一面一起坐下,段枫被她瞪的不敢再说话,只挥了挥手让段锦坐下。 汤新台见了却暗自撇了眉,两个儿女已经长大,再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的玩耍可就不好了,看来回去得跟妧妧好好说说了。 段枫又提起了酒杯来,打断了他的思绪,汤新台连忙举杯,一番往来之间,他们三人早已是数杯酒水下肚。 汤妧与段锦这两个喝不得酒的只得无奈坐在一旁看着他们觥筹交错,看着封澄那一副酒桌老手的模样,汤妧嘟囔道:“封澄怎么这么会喝酒了……” 段锦本来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但封澄二字却听的清清楚楚,他神经一绷,对于情敌独有的敏锐警惕让他凑了过去,“你方才在嘀咕什么?” “我在想封澄怎么会那么会喝酒了……”她没注意段锦凑得有多近,只歪着头与他咬耳朵,“我记得以前他还喝不过我的。” 温热的气息直扑在他耳朵上,少女独有的清香萦绕在他周围,汤妧还在说着话,声音软糯,吐气如兰,段锦却觉得有一股怪异的感觉忽的在他身上泛起,那是一股无法压制的燥热,直烧过他的四肢百骸,烧过他的脚趾发尾,往一个地方汇去,那是…… 段锦顿时一震,他低头往自己身下看去,还没待他想清楚是怎么回事,对面汤新台忽的站起,他举着杯向段枫夫妻俩敬酒。 “我要离村数月,妧妧便要劳烦阿姐与枫哥多多照顾了。”说完他一饮而尽。 桌上他们还在举杯庆节,高声欢谈,汤妧咬了一口粽子,鼓着腮帮子碰了碰他的胳膊,话语因为嘴里的粽子不太清楚,“唔,你怎么不说话了?” 段锦却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他没有任何反应,只呆愣愣的低着头,盯着方才硬了又软的东西。 不知所措…… 作者有话要说: 某虚:看看你,都吓着别人了! 汤父:呵呵。 ☆、【分别】 此次两家人的聚餐是以欢声笑语收场的, 但段锦却全程僵着身子,到了后头他连招呼都不打,便匆匆忙忙跑走了,甚至连伤着的腿也不顾了,瞧着他跑动的背影,只觉得姿势怪异极了。 第二日便是端午。 一如往年般, 在端午这一天, 洒扫庭院, 挂艾枝, 悬菖蒲,洒雄黄水,饮雄黄酒, 是以激浊除腐,杀菌防病。 汤妧还特意做了好几个香包, 里头塞着防蚊虫的草药, 赠给了段家一家, 大壮还有武佑初一他们, 便是连封澄也有一个,只不过在给段锦的时候却颇费了一番周折。 那臭小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不肯见她, 汤妧在他屋外喊了好几句也不回应,她的拗劲便上来了,不想要,我还偏给你。 她跑到段锦屋子的窗户边上, 那窗子一拉便开了,她伸手将香包往里一丢,也不管他什么反应,直接跑走了。 回了家后,她又忽的想起封澄之前伤了胳膊,便特意又为他绑了五色绳,本也想给段锦绑上一个,只是他现在不理她,她也不想自讨没趣。 在汤妧好一番折腾后,封澄才开口看着手上歪歪扭扭的五色绳无奈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怎么还给我绑这个。” “我可一直记着你以前圆鼓鼓的模样呢,不是个小孩子又是什么?”她瞧着不顺眼,又伸手将绳子捋了一番,“你记得啊,五色线可不能任意折断或着丢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