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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两样。他笑起来倒是无所谓,不过老张听了心里可过意不去,拿眼睛瞪了眼自己说错话的媳妇,又冲张婷撅了撅嘴。“噢,对了,这就要过年了,萧大哥想要什麽礼物吗?我买一个送你啊。”张婷懂她爸的意思,脑子一转就把尴尬地气氛支开了。萧进明白他们的好意,也轻松地笑了起来:“能遇到你们家这麽好的人,那就是我最好的礼物拉。”“老板,来碗牛杂面。”老张他们还正因萧进的话而不知说什麽好,还漆黑的门外突然又是昨晚的声音,慢条斯理又有些傲慢。张婷的眼倒是有点发光的意思,她看著穿著一身白色长风衣衬托出修长身段的的陈之远站在门口,正对著他们笑。二十八陈之远也不管屋里的人怎麽看他,大喇喇地走进去就坐了下来,还专挑的萧进旁边的桌子坐。“牛杂面,多点辣椒。”陈之远摸出根烟点上,冲老张扬了扬下巴,然後转过身子,刚好背对著身後的萧进。“先生,我们还没开张呢,东西都还没弄好,您看,您是不是……”老张总觉得陈之远这样的人来怕是没什麽好事,所以他也是想了一切方法地想把这瘟神请出去。他看著陈之远拿眼神打量自家闺女时,心里这股不安就更强烈了。“没关系,我有时间,慢慢来,不著急。”陈之远不轻不重地看了老张一眼,然後才偏过头看了眼坐在他身後一直没说话的萧进。他一定是知道自己来了,也知道自己就坐在他身边,所以他还是那麽害怕,那麽紧张。萧进的头低著,两只冻得发红的手紧紧地搓在一起,陈之远甚至还可以看到他因为紧张而呼吸急促,一阵阵地喘出白色雾气。可这次自己来什麽也不想做,只是想好好地向他道歉,然後或许可以再弥补点他什麽。“萧大哥,你很冷吗?”张婷看著萧进的身子有些发抖,神情也一下变得异常了起来,急忙走过去问。她看了眼一进来就背对著萧进坐的陈之远,觉得有些蹊跷。怎麽这个人一来,萧进就象变了个人似的,一声不吭,而且表现得很害怕。“没事,我没事,没事……”萧进的脑子现在懵得厉害。他没想到原来昨晚陈之远就看到自己了,也不知道为什麽昨晚他不动声色,今天却又一早找了过来。或许是对方想了一夜,还是觉得不应该原谅当初骗他又利用他的自己,所以才来找自己的麻烦。等著吧,他现在什麽都不说,可是待会呢?待会会怎麽样?他会想杀了张任那样,在自己面前又把这一家善良的人杀了,断绝自己一切的希望。这就是最好的惩罚,也是最残酷的惩罚。萧进不断地重复著那几个字,头倒是慢慢抬了起来,他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了。“之远,我可以去死的。真的,要是你恨我,我可以去死的。”张婷眼睛都睁大了,他看著萧进对著那个陌生的男人,声音一点点地颤抖著说出这麽一句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的话。“萧大哥,你怎麽了?”张婷惊呆地望著那个笔挺的背影,不明白为什麽他会把萧进吓成这样。她认识的萧进时间虽然不长,可是对方绝对不是一个懦弱的男人,即使双腿残疾,眼睛又看不见,他也从没有过怨天尤人的时候,骨子里倒是有一份不卑不亢的自尊。“这句话该我说。”陈之远手指上夹了烟,转了过去,他面对萧进,对方看不见的自己的脸上是一片浓重的凄凉。“进哥,我来找你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对你说声:对不起。”陈之远扔了还燃著烟,伸出手扶了萧进还在颤抖的肩膀,说话的调子已经没了刚进门时的傲慢,缓慢低沈的句子里夹杂著难以启齿的愧疚和痛苦,连一旁的张婷都听出来了。“对不起,我不该这麽逼你的,真的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没有,之远。”萧进哑然失笑,他轻轻挡开了陈之远扶在自己肩上的手,他怀念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力度,也怀念这分温暖,可他更清楚,这一切只能是怀念。他想和自己重新开始,不用陈之远说出口,萧进也知道他的意思,毕竟他们一起在一张床上睡了那麽多年。“进哥,你不如跟我回去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陈之远沈默了一会终於还是把压在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这也是他觉得唯一能补偿萧进的方法,就是好好照顾对方,虽然那远远不够,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萧进什麽了?自己从他身上拿走了太多,多得只有用自己下半辈子去偿。“不了。”萧进下意识握住了自己的手腕,不久前他自杀时割开的伤痕已经不痛了,现在又突然痛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天太冷,人心太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也谢谢你。我在这里生活得很好,老张他们对我很好,我不需要人照顾。”静了会儿,萧进没听到陈之远说话,以为对方因为自己的拒绝正在恼火或是难过,又急忙说:“我跟你回去会拖累你的,坤爷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毕竟我……唉,我就想平平安安地过日子,你如果真地还念点旧情,那你就……”後面的话萧进越说越觉得难,渐渐地竟没了声。“好,我知道了。我现在还来打搅你真是不好意思。你要的平平安安的生活我陈之远大概也给不起,我欠你的,这辈子还不了,下辈子还你。”陈之远站起来,直盯著萧进看,看了会他取下了围巾拿在手里,低下身子替萧进围上,他一边替萧进缠上围巾,一边帮他拉紧衣领,“天冷了,你要好好保重……我走了。”说到最後,陈之远一把搂住萧进的脖子,脸贴脸地和他抱在一了起,然後倏地就放开手,再无牵挂地似的转身就走。陈之远的手松开的刹那,萧进还没有回过神来。等他回过神来时,面向著陈之远离开的方向,他情不自禁地抓紧了那条围巾,刚才那个拥抱很温暖。他闻到了陈之远身上的淡淡的香水味,也感到了对方贴上自己脸颊时的温暖,以及一行泪。陈之远一个人走在风雪交加的巷子里,他步子和刚出门时不一样,走得慢悠悠的,带著心事。雪花都飘落到了他脸上,刺骨得冷。陈之远在想自己是不是不该就这麽放弃,他应该继续求萧进,一直求到他肯原谅自己,一直求到他肯跟自己走。可是那麽做难道不是出於自己的自私?为了自己求得内心的安宁,就让萧进带著痛苦和自己一起生活下去吗?自己伤人家太深拉,就算萧进最後勉强答应自己,可是自己大概也永远不会再见他以前的样子了。没有自己的生活,萧进似乎还活得开心些。陈之远默想著在门外听到的萧进带著淡淡笑意的声音,既是怀念又是追悔。“噢,一大早就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