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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苗稳了稳,下意识的倒换了下抱平平的手,平平的脸也随之换了位置。 袁苗离了诸一珩的怀抱,低声说了句“谢谢”。杨院长也跑到了跟前。 “怎么样了,啊?” 袁苗草草地说,“今天不办了,我的户口本不见了。” “不见了?”杨院长才要说话,忽然认出了诸一珩,她指着他,“你,你不是——” 袁苗也没有心情说别的,只对着杨院长说,“对不起院长,今天麻烦你白跑一趟了。我本来就不是云城人,户口本有点麻烦。等过些日子取来了,我再叫您,好吗?” 杨院长答应了。袁苗抱着平平,去窗口撤了材料,又和工作人员陪了不是。杨院长是个热心肠,还以为她是因为没办成而失望,就说,“没关系的,办事嘛,材料又多,跑几次挺正常的。” 袁苗扯了个笑容,“是啊,我也是这样觉得,就是让您白跑了一趟,挺不好意思的。” 送走了杨院长,袁苗就冷下脸来,要去坐车。 诸一珩说,“你去哪儿?” “不用你管。” “袁苗,你忘了刚才在电话里求着我的时候了?” 袁苗转过身来,“您这是要我感谢您?好啊,谢谢你诸总。不过,我倒真不知道,你不在电话里说、一定要亲自来告诉我,是不是为了看我的笑话。” 诸一珩的心被塞的喘不过来气,脸上却是笑,“哦?你倒是挺了解的我的,果然是爱过我那么多年。” 袁苗说,“是啊。诸总这么说,无非就是强调我这么多年有眼无珠么?我早知道自己是这样,否则也不必引狼入室。” 诸一珩再也忍不住,“袁苗,你别以为当着孩子的面,我不能怎么着你。” 诸一珩这一吼,袁苗想起来怀里还抱着的平平。她拍一拍平平说,“平平不怕,mama这就带平平回家。” “袁苗!” 袁苗回过身,“不劳诸总。我们一家三口人,没有愿意见到诸总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起,进入休假模式。每天更新的应该会多些。笑眯眯(??ω?)?嘿 ☆、17-1 袁苗带着平平上了公交车,一路上脑子都是乱的,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衣角被人拉了两下,“mama,你哭了?” 袁苗赶紧擦了擦泪,“没有,mama只是眼睛有点敏感,迎风流泪罢了。” 平平小声叫着,“mama”,一面往袁苗的怀里钻。 袁苗揽过她,“平平是害怕了?” 平平不吱声。 “乖,平平不怕,mama会解决好的。” “mama,今天那个叔叔好凶。他盯着我看的时候,我害怕。” 袁苗紧紧的搂着他,“没事,有mama在,谁都别想伤害你。” 下了车,袁苗又嘱咐平平,“平平,今天遇见这个叔叔的事,别告诉姥姥,姥姥身体不好。” 平平点头答应了,又说,“mama,我还是喜欢曾叔叔。有什么困难,你找他吧。曾叔叔一定会帮我们的。” 袁苗叹了口气,牵着他的手往家走。 雷烨本在家里充满欣喜的等着。在她们走后就出去买菜,为了庆祝,特地买了几个好菜,在他们回来之前,就已经洗切干净。有些硬菜,早早的就在火上焖着。雷烨带着笑容开了门,一见他们的表情,就问,“怎么?不顺利?” 袁苗把平平打发去洗手,回头和雷烨说,“我的户口被注销了。” “啊?为什么?” “说是因为坐牢。” “坐牢又不是死了,怎么还要注销户口?” 袁苗不语。 “这是谁说的?靠谱吗?” 袁苗想起来没有核证过,心里又升起了一点希望。她说,“妈,你还记不记得我原来住的地方,那是什么街道?” 雷烨说,“我只知道那是哪一片儿,是哪个街道还真不知道。” 袁苗又问,“那你的户口呢?现在在哪儿?” 雷烨又怔了一下,“不知道,还在那里吧,没有动过。” “那个房子不是都被拍卖了吗?你的户口没被人迁出来?” 雷烨摇头,“不知道,也没有关注过,也许早迁出来了吧。”说着,她的声音就暗了下来。 两人相对无语,一时气氛很压抑。平平洗了手,也悄悄的坐在旁边不说话。袁苗看见了,强作欢颜的伸出手,“来,平平,到mama这儿,mama抱。” 平平走了过去,要走到的时候,往前蹿了一步,蹿到她怀里。 “要不,你问问若安?苗苗,现在不是倔的时候。” 不用雷烨劝,袁苗也知道,现在不是倔的时候。她抱了会儿平平,想了想措辞,把平平递给雷烨,让她带到卧室去,自己拨了他的电话,那头很快接了起来,带着欣喜,“苗苗?” 袁苗觉得有些尴尬,但又没有其他办法,就说,“若安,我不好意思,但我没办法。有件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苗苗,你千万别和我客气,你说你说。” 袁苗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出来,“那个,若安,”她觉得非常难以启齿,“你知道坐过牢的人,户口是要被注销吗?如果是的话,那怎么落呢?” 曾若安吃了一惊,但没有表现出来,“好,你稍等。我给我问问。” 袁苗挂了电话,没等很久,曾若安就回了过来,“苗苗,你的释放证明还在吗?” 这是一生的耻辱,最不爱提,可又不能不提。 袁苗问,“怎么了?” “需要拿着释放证明,去办落户。” 袁苗哦了声,心里很乱。 曾若安说,“苗苗,如果你不介意,要不,落在我的一个房子里?落户需要有房子。” 袁苗的心里乱极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觉得生活虽然清苦,但也算过得去。没想到,所有的美梦都是美梦而已,分分钟就会被戳破原形:她是个刑满释放人员。 但她毕竟还是平平的mama,眼下没资本矫情,曾若安提供的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如果不是曾若安,她就是死路一条。 于是,她就只能说,“谢谢。”虽然声音很低微。 “那你什么时候来?” 袁苗看看时间,“要不明天?一天能办好吗?” 曾若安说,“不一定能,试试吧。” 袁苗挂了电话,买了第二天早上最早的到江城的票。一家人虽然没什么情绪,但也照常吃了饭。平平虽然看出大人们有事,但毕竟是小孩子心性,只要mama在眼前,他就觉得很快活,很快,就恢复了活力。 袁苗虽然心里有事,但也不想让孩子跟着受影响,就尽力和他做游戏。雷烨只是听袁苗说回江城找曾若安试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