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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停顿了,望向那边浑身围绕着冰霜碎晶的人:“他也是受不住的罢,我们要去阻止他才是。” 终音道:“群祭与我没甚么来往,无冤无仇,亦是无情分的,我又不清楚他的脾气性子,这么贸然过去……我是不敢的。” 梦纨闻言,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么担忧地看了会儿,见他们似在对话,目祈神色愤怒且激动,而群祭却是一副略疑惑的模样,不慌不忙瞧着他。 那目光里分明只有疑惑,可梦纨却觉着,这人看向目祈的眼神似在看一只蝼蚁,叫她有些不舒服。 想着是否要过去劝一劝,两人却觉着身周空间猛然一震,远处目祈掌中已盘旋起风暴般的冰晶,凝聚成一把两人高的法杖,通体晶莹。那法杖首端镶着块巨大的水晶原石,正隐隐泛出光芒,四周几股浅蓝气流,似在吸取天地间的水汽等事物,这震动便是因晶石而起。 “不好,目祈怕是要与群祭打起来。”终音边说边将梦纨拉住,想是已料到了她会因担忧而想过去,又说:“我……我到底该不该去做些甚么。” 梦纨忙道:“去吧,目祈是斗不过群祭的,我们不能这么瞧着啊……万一,万一出了甚么事情……如何与神界交代?” ☆、三·神怒(3) 他道:“你都想到这一块儿了,群祭应是也想到了的,有维持两界平衡关系这一条在后头撑着,他应不会痛下杀手。但说到底先动手的还是目祈,边上又有我们两个在看着,群祭亦不怕在神族面前没证据,他大可说自己是回击。”说到此处,眼中的担忧更浓郁些:“对……是了,他并不怕神族来找麻烦,也对杀了目祈这事没甚么兴致。” 终音这话叫梦纨有些不解,并不理解其中的意思,便问:“他为什么没有兴致杀目祈?” “你且在这里待着,必要时离远些。”终音在她身周铸了道屏障,浅绿光华荧荧闪烁:“我过去说几句话,看是否能够劝一劝。”袖一挥,半空里只听弦乐声声,待声静,便有一把琵琶悬在他面前,拿了顿时就去了。 虽说两人能瞧见那头情况,却也是因两人身为魔族,可视极远之处的光景,实则两人离目祈与群祭甚远,这会儿终音要过去还需一段时间。 他尚未到,便见目祈手中的法杖准备就绪,只闻天地间一阵冰晶破碎的声响,那法杖首端的原石顿时激射出数道光芒刺向群祭,群祭却没甚表情,亦未动一动肢体,那些光芒在抵达他面前时的一瞬便化作透明的涟漪,似石块砸入水面时的波纹,霎时消失不见。 隔得这样远,终音亦能听见目祈因难过愤怒发出的一声怒吼,见他将法杖高举,身周气浪翻涌如狂澜,卯足了灵气朝着群祭击出团冰霜之力,蓝光如锋刃般划过,引得上空黑云伴着狂风呼啸嘶吼。 终音这么看着,忽觉得有些悲凉。 群祭不过闭目一笑,那全力一击便在他面前化作清风消散开来,水汽蒸腾,很快便隐入风中。 目祈不放弃,将法杖化作长剑,抬剑冲去,每一剑刺出皆是瞄准了要害,但仍是刺不中他,群祭分明没如何闪避,不过带笑侧身,便将他的每一击悄然化解。 终音瞧着,竟忘了要过去劝劝目祈。他不知目祈与那上仙友人是如何好的关系,但他以区区后神之躯来挑战魔界之尊,这勇气与视死如归的念头,当真让他很敬佩,想是当初挚友之死真让他伤透了心罢。 那边目祈迟迟击不中群祭,群祭却是懒得再与他磨蹭,说了句甚么,眼中红光一闪,背后虚空中蓦然生出几道血红的龙爪,一击便打中了目祈,顿时将他击晕了,身子一软从天空里落了下去。 抱着琵琶的终音大惊,欲下去接住目祈之前瞧了眼群祭,见他却是看也没看自己,化作道黑红的光远去了,上头盘踞沉积的黑云似失了力道一般,亦缓缓散开。 目祈坠落的身影似一只折翼凤凰,终音散了身周气流一同下落,边伸手在弦上弹拨数下,只见目祈下方倏然展开片极其广阔的浅绿光障,他重重落下去,掉落在那光障上,便如被万千绸缎轻柔包裹,其中和风阵阵,将他缓缓托着。 梦纨满面担忧地赶过来,同终音一块儿瞧着浑身是血的目祈,道:“他……他怎么伤成这样?方才我感受到的魔息波动不过小小一分,却是……能把他伤成这个样子的?” 终音又轻撩数下琴弦,光障便逐渐收起,将昏迷不醒的目祈裹在其中:“我们先回花雨山再说。”说着朝四周看了看,两人在半空之中,下头是一片荒原,其中并无生息迹象,想应是无人看见目祈与群祭那一场短暂战斗。 松了口气,便即刻同梦纨一块儿带着目祈返回花雨山。 魔族时常打斗,受伤乃家常便饭,疗伤之法不过寻个事物来增强自个儿的魔息便能自愈伤口,故魔族并不会治伤的术法。 眼前躺在榻上的目祈,伤得很重。 梦纨见他右肩上一道可见白骨的伤口,从肩头一路蔓延到手肘,伤口呈撕裂模样,血rou模糊,看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终音正立在一张摆满了药罐药瓶的悬空白玉板前,锁着眉头寻着治伤止血的药物,时不时拿起一枚药罐子瞧瞧。若寻对了,眉头就展开些,打开罐子将里头的药粉用小勺舀出些洒在目祈的伤口上。 但这么折腾了半晌,目祈的血倒是止住了,可伤口周边一圈儿浅黑的痕,好似描了一圈黑边。 梦纨瞧着那黑边问:“这些黑色的是甚么?像是中毒了一般。” “不是中毒,那时候群祭用原身的魔龙爪给了他一爪子,这怕是上头的魔息沁入他血rou了,实话说……这伤,怕是神族都不好治。” 她听了这话一愣,望着闭着双眸的目祈,片刻轻声道:“有办法的,哪有治不好的伤呢……他还在呢。”抬头望向终音:“你有办法的,告诉我,我去做。” 终音由那悬空漂浮的白玉板上拿了一只小碗,将好些药粉皆倒进去一些,大约是在配甚么,听她这话却是一笑:“对,我有办法,但是我想自个儿去做,可他这边也离不开人,我很惆怅。” 梦纨忙道:“我可以的,是要去哪里取甚么东西么?还是求谁给些解药甚么的?” “去一个你没去过的地方,斗一只你没见过的魔鲛。”他将小碗拿着,用小勺在里头搅拌:“但我对你的实力不大放心,正想着是否要叫你送一封信给泷山幕,那人定能将东西弄来。” 他所言的泷山幕与梦纨一般,也是个魔姬,但能力奇特,体内吸收了无数盾器,亦能将血液当做屏障抵挡攻击,天下众生无人能伤她分毫。 梦纨晓得自己是个很弱的魔姬,但他这话着实是有些伤人,她听着觉得很刺耳